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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绿萼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点头,老实承认:“确…确实有……您……您怎么知道?您......您难道是......是我......”
她看着眼前这形容可怖,状若疯魔的妇人,心中那猜测越来越清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废话少说!过来!凑近些!让我亲眼看看你的胎记再说!”
裘千尺根本不回答,只是厉声命令,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若没有那块胎记,你敢骗我,老婆子立刻就要了你的小命!就算有这小子护着,我也必杀你!”
她语气中的狠毒与决绝毫不作假,吓得公孙绿萼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冰凉的小手一下子紧紧抓住了杨过的手,寻求唯一的依靠和保护。
这完全是恐惧驱使下的本能动作。
然而,这动作落在裘千尺眼中,却瞬间点燃了她另一股无名怒火!
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儿,十几年未见,刚一见面,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去抓一个陌生年轻男子的手?!
这成何体统?难道这孩子不知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是混账畜生吗?!
她立刻将凶狠的目光投向杨过,厉声喝道:“你小子!你又是什么人?!是哪根葱?!报上名来!”
若非手足俱废,她怕是早已一招铁掌拍过去了。
杨过感受到公孙绿萼小手的冰凉与轻颤,微微一笑,反手轻轻握了握以示安抚,然后才笑嘻嘻地对着裘千尺,浑不在意那杀人的目光。
略有些懒洋洋地说道:“在下杨过,无名小卒一个,想来前辈在这深渊底下住了十几年,定然是没听说过的。”
他语气轻松,甚至还带着点调侃,全然没把裘千尺的凶恶气势放在眼里。
果然,裘千尺眉头紧锁,虽然她那扭曲的面容做这个动作很是怪异。
努力思索了一下,确实没听过杨过这号人物,想来也是年纪太小,不清楚了。
不过这一切也合理,她当年被困的时候,杨过估计还不会爬呢,别说杨过,就连郭靖黄蓉她都没听说过,杨过成名还是一年之内的事情,她自然不知。
她当即嗤之以鼻,不屑道:“哼!果然是个无名小辈!说!你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她虽未最终确认,但心中已认定了八九分,语气间已以母亲考察女婿的角度说话。
杨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他存心要气一气这脾气暴躁古怪的老太婆,便故意用更加轻佻的语气说道:“哦?你说小萼儿啊?我很喜欢她呀,正准备日后娶回家当老婆呢,怎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话一出,如同巨石投湖!
公孙绿萼顿时啊了一声,俏脸瞬间红透,如同染上了最美的晚霞。
她心中对杨过本就极有好感,经此一直呵护,更是情愫暗生。
此刻听到杨过竟如此直接、甚至堪称孟浪地在自己面前说出这般话,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心跳如擂鼓,又是羞涩又是慌乱。
一时间,公孙绿萼竟忘了说什么话语,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杨过的手,低下头去,连耳根都红透了。
而裘千尺,则直接被这话气得三尸神暴跳!
她女儿,那可是她心中最高贵的大小姐,岂是这来历不明的野小子可以随意轻辱,妄言娶嫁的?更何况还是当着她的面!
况且看其语气和行为,显然是轻浮至极的货色,纵然在黑暗中都隐隐看出容貌极其不凡,但那又如何?男人又有什么好东西了?
此刻的裘千尺,颇有一种见到女儿被黄毛勾搭了的感觉,怒气那是止不住的往上升!
“小贼找死!!!”
裘千尺发出一声尖利的咆哮,也顾不上确认胎记了,猛的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干瘪的嘴巴一噘!
噗!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只见一枚黑乎乎且坚硬的枣核,如同被强弓硬弩射出一般,携带着一股凌厉狠辣的劲风,直直奔向杨过的腹部!
这一下速度之快,角度之刁,劲力之凝练,简直堪比天下第一流的暗器高手含怒发出的致命一击!
这若是换做寻常江湖好手,恐怕连反应都来不及,便会立刻击中重伤!
裘千尺盛怒之下,这枣核钉的功夫,已然发挥了十成威力!
她自信,即便这小子有点门道,如此近的距离,也绝难躲开,就算她没奔着要害去,那也得落得重伤下场!
然而,她面对的是杨过。
是功力已臻化境,放眼天下无一敌手的超级巨佬!
面对这突如其来、足可洞穿金石的枣核钉,杨过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他知道这个厉害的枣核钉手段,可那又如何呢?
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半点威胁。
他甚至没有动,只是眼神微微凌厉了一点点。
那枣核钉激射而至,眼看就要击中他腹部的前一刹那,再也不得寸进。
那枣核停了下来,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却坚韧无比的气墙!
枣核钉猛地停滞在半空之中,距离杨过的皮肤尚有寸许距离,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它剧烈的颤动着,发出嗡嗡的轻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捏住,就那么诡异地,违反常理地定在了空中!
下一刻,枣核钉失去所有力道,啪嗒一声轻响,掉落在地。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裘千尺那双充满疯狂和怨毒的眼睛,此刻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和不可思议!
她看到了什么?!
枣核钉......定在了空中?!
这是什么妖法?!这是什么武功?!
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识过二哥裘千仞铁掌功的刚猛无俦,见识过无数江湖奇人异士,却也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
隔空定住她全力发出的暗器?这简直是神话!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裘千尺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难以掩饰的惊骇和颤抖,先前的不屑与凶狠被这超出理解的一幕彻底击碎。
杨过这才慢悠悠地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是对内力的一点粗浅运用罢了,真气外放,凝而不散,护持周身。
功力深厚到一定程度,自然便能做到,这是个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已,你没见过,那是因为功力不够,那也是正常的。”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蕴**无与伦比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