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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振虎口才不错,故事讲得跌宕起伏。
当听到五个持枪劫匪被徒手**时,渔民们发出阵阵惊呼;当听到被抢的钱一分不少都追回来时,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庆幸和欢呼。
当听到常振虎他们刚才差点跟恩人动手时,又响起一片后怕的唏嘘声。
常振虎的话音刚落,渔民们的态度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看向陈康等人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敌意和不满,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常振虎他们一样的感激、敬佩和热情!
“哎呀!原来是恩人来了!”
“误会!误会了!恩人莫怪!”
“虎哥做得对!恩人想在哪捕就在哪捕!”
“对!欢迎恩人!咱们熊店村知恩图报!”
“哈哈哈……”常振虎轻松搞定局面,得意地大笑几声,转头对陈康说道:“几位大恩人,看到了吧?接下来你们就在这片海域,随便撒网,想怎么捕就怎么捕!没人敢再来放半个屁!”
“等到晚上收了船,都别走啊!我让我家婆娘杀鸡宰鹅,做几个硬菜,咱们爷们儿好好喝上几杯!给恩人接风洗尘!”
陈康看着周围渔民们热情洋溢的笑脸,知道这顿饭是推脱不掉了,当下也笑着抱拳回应:“虎兄如此盛情,兄弟们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晚上叨扰了!”
他语气真诚爽快。
在这种环境下,过于客气反而显得生分,不如入乡随俗,大大方方接受这份朴实的好意。
“哈哈哈……痛快!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码头见!”
常振虎豪爽地大笑着,又对周围喊了一嗓子。
“都听见没?晚上都带着嘴来!好好敬恩人几杯!”
在一片应和声中,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开动自己的船,驶向另一片他看好的区域下网去了。
陈康收回目光,仔细感受着这片海域的水流和下方鱼群的活跃度。
海水微微泛着油绿色,显示营养丰富。
目光所及之处,鱼群的密度确实令人满意,虽然种类还需下网验证,但直觉告诉他收获不会差。
他不再犹豫,当机立断,手一挥,声音洪亮而充满干劲:“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地方人家给咱们腾出来了,酒席也约好了!咱们可不能丢脸!都动起来吧!下网!”
“好嘞!”
“开工喽!”
“争取捞个满舱,晚上加菜!”
……
众人嘻嘻哈哈地应和着,压抑了半天的干劲瞬间爆发出来。
秋云婶子熟练地操控着渔船调整位置,猴子和胖子手脚麻利地解开沉重的拖网,何建兴和陈康合力将巨大的网口沉入水中。
网衣入水的哗啦声,宣告着他们此次海湾之行的捕捞作业,正式开始了!
这里虽说是海湾,但水域足够宽阔。
十几条渔船散落其中,各自占据着一片水域,互相之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引擎声、吆喝声、水花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充满希望的海上劳作交响乐。
二十米的大船吃水较深,除了在渡口,为防止搁浅或触礁,不敢轻易靠近岸边。
陈康拿了一包饵料递给周小敏,让她登上胖子他们的八米小船,让胖子先将周小敏送到岸上钓鱼。
何建兴兄弟俩把网兜放入海中后,拍了拍手上沾的海水,看向陈康问道:“咱们往哪个方向拖网啊?你不是能看出些门道嘛,给指条路呗?”
陈康手扶着冰凉粗糙的船沿,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扫视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阳光在水面跳跃,形成细碎的金斑,也映照着他微蹙的眉头。
“随便往哪个方向拖都可以,”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我感觉这片区域鱼群分布挺均匀的。”
放眼望去,鱼群确实分布得较为均匀,虽有些地方鱼群密集,但并未呈便于捕捞的直线排列。
而拖网作业时,为保证速度,渔船通常只能沿直线或大弧线行驶。
所以不管朝哪个方向拖,都不可能一次性将密集鱼群一网打尽。
“那就先随便拖一网试试!”
何建兴是个爽快性子,见陈康这么说,立刻拍板。
他转头对弟弟何建国吩咐道:“收放绞盘的操作,婶子估计还不太熟练,头两网,建国你去盯着点,顺便教教婶子。”
“好嘞,哥。”何建国应了一声,抹了把额头的汗,便和秋云婶子一同走向驾驶舱。
秋云婶子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嘴里念叨着:“建国啊,你可得教仔细点,婶子笨手笨脚的,别耽误了事儿。”
“放心吧婶子,不难。”何建国安慰道。
猴子则接替何建国的位置,与何建兴一起在船尾准备放网。
两人配合默契,解开固定网具的绳索。
船只并未调头,径直朝着前方空旷处驶去。
伴随着柴油机沉闷的轰鸣,速度逐渐加快。
粗壮的牵引绳被绞盘一圈一圈地拖拽着,带着沉重的摩擦声滑入海中。
紧接着,沉重的分水板也缓缓下海。
在船只速度的加持下,连接绳瞬间绷紧如弓弦,两块巨大的分水板迅速一左一右张开,带动着硕大的网兜,如同海底张开的一张巨口,朝着前方未知的水域吞噬而去。
陈康始终手扶船沿,身体随着船身的起伏微微晃动,锐利的目光四处扫视着海面。
船已经行驶了相当一段距离,视野所及的海水颜色、浮游生物迹象都显示着不错的鱼情。
但始终没有发现那种特别稀有,闪烁着银光或者金光的鱼群踪迹。
这让他心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郁闷。
通常情况下,整个拖网过程大约会持续半小时左右,若遇到密集鱼群则另当别论。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何建兴看着船后拖曳的绳索状态,又瞥了一眼陈康略显平静的神色,便果断喊道:“收网!”
船只缓缓停下,铁锚被抛下,固定住船身。
绞盘开始转动,发出沉重的嘎吱声,收网作业正式启动。
首先被拉上船的是巨大的网板。
它们带着湿漉漉的海水和海藻,被何建兴和猴子小心翼翼地分别放置在船的两侧甲板上。
“当心点,别让网板蹭到绳子,哪怕搭着也不行,必须完全分开放置!”
何建兴大声提醒着,声音盖过机器的噪音。
他深知,一旦网板碰到绳子,下次下网时轻则缠绕打结,重则损坏网具,白白浪费宝贵的作业时间。
随着绳子被绞盘全部绞完,沉重的网兜也渐渐浮现在船尾的海水中。
和之前一样,吊机伸出粗壮的吊臂,钩住网兜顶端的铁环,在绞盘的牵引下,开始起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