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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大会后的第三天，郑昊正在院子里修理一辆自行车，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郑大山在家吗？"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郑大山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门口站着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像是干部模样。
"我是郑大山，你们是？"
"我们是镇上联合调查组的。"中年男人掏出一个工作证，"我姓刘，是镇纪委的。关于郑昊同志的问题，我们需要进行深入了解。"
郑昊放下手中的工具，走了出来。
"我就是郑昊。"
刘主任上下打量了郑昊一番，然后掏出一个笔记本："郑昊同志，根据群众反映，你在1974年至1978年期间去向不明，期间涉嫌多项违法违纪行为。现在需要你配合调查。"
"什么违法违纪行为？"郑昊平静地问道。
刘主任翻开笔记本，一条一条地念道："第一，挪用集体资金，数额巨大。第二，私自处理集体财产，造成重大损失。第三，长期脱离组织监督，行为可疑。第四，涉嫌境外势力关联，危害国家安全。"
最后一条让郑昊的眉头皱了起来。境外势力关联？这个罪名可不轻。
"你们有什么证据？"郑大山怒道。
"证据？"刘主任冷笑一声，"证据多的是。付新贵同志已经向我们提供了详细的材料。"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这里有郑昊挪用集体资金的账目记录，有他私自处理集体财产的证人证言，还有他与境外人员接触的相关信息。"
郑昊扫了一眼那些"证据"，心中冷笑。这些东西明显是拼凑出来的，但在这个年代，要编造这样的材料并不困难。
"首先说说资金问题。"刘主任故作严肃地说，"据我们调查，你在担任合作社负责人期间，私自从县里获得各种"咨询费"、"翻译费"等，总额高达三千余元。这些钱的去向不明，涉嫌挪用。"
"什么叫去向不明？"郑昊反驳道，"这些钱都是我通过正当劳动获得的报酬，有正式的合同和发票。"
"合同？发票？"刘主任讥讽地笑了，"你拿得出来吗？四年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确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些文件郑昊早就没有保存。而且即使保存了，在这种**气候下，也很容易被说成是伪造的。
"再说说财产问题。"刘主任继续说道，"你们家这些年的生活水平明显高于普通农民，房子重新装修过，还买了不少家具。这些钱从哪里来的？"
这话说得郑昊哭笑不得。他们家的生活条件确实比以前好了，但那是因为当年循环农业项目的收益。可现在这个收益来源被说成是"挪用集体资金"，那改善生活条件自然就成了"罪证"。
"最严重的是这个。"刘主任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据举报，你在离开期间与境外势力有密切联系，涉嫌从事危害国家安全的活动。"
他拿出一张纸："这里有证人证明，你曾经说过一些反动言论，对国家政策表示不满。还有证人说，你离开时带走了大量技术资料，涉嫌泄露国家机密。"
郑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这个罪名如果成立，那就不是简单的经济问题了，而是**问题。在这个年代，**问题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这些指控完全是无中生有！"郑大山愤怒地站了起来，"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绝对不会做危害国家的事情！"
"郑大山同志，你先冷静一下。"刘主任装模作样地劝道，"我们也希望这些指控是假的，但是既然有人举报，我们就必须调查清楚。"
"现在，郑昊同志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他的语气变得不容置疑，"首先，你要详细说明这四年的去向，每一个时间段都要有明确的说法。其次，你要解释清楚家庭财产的来源。最后，你要对那些**方面的指控做出回应。"
郑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已经说过了，我的工作涉及机密，暂时不能公开。至于财产问题和**问题，那些指控完全是污蔑。"
"还在狡辩！"这时，付新贵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刘主任，你看，这个人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的问题！"
原来付新贵也跟着调查组一起来了，而且看样子，他在这个调查过程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郑昊，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付新贵得意洋洋地说，"现在证据确凿，你再狡辩也没用。"
"什么证据确凿？"郑丽从屋里冲了出来，愤怒地瞪着付新贴，"你们这些都是编造的！"
"小丫头闭嘴！"付新贵恶狠狠地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你不许凶我妹妹！"郑昊上前一步，挡在妹妹前面。
刘主任见状况有些紧张，连忙说道："大家都冷静一点。郑昊同志，我们今天只是初步了解情况。但是你必须明白，这些指控很严重，你必须认真对待。"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他合上笔记本，"三天后，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详细的书面说明。如果到时候还是不配合，我们就要采取进一步的措施了。"
说完，调查组的人就走了，但付新贵在离开前还回头看了郑昊一眼，眼中满是得意和威胁。
等人都走了，郑昊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气氛异常沉重。
"昊子，这下麻烦大了。"郑大山忧心忡忡地说，"他们这明摆着是要往死里整你啊。"
"特别是那个境外势力的指控，"母亲李秀花眼中**泪水，"这个罪名太大了，万一真的被定罪..."
她不敢继续说下去。
在这个年代，涉及境外势力的案件往往都是重案，一旦定罪，后果不堪设想。
"四哥，我们怎么办？"郑丽紧紧抓着郑昊的手，"要不你跟他们解释清楚你这四年到底在干什么？"
郑昊摇了摇头："丽丽，不是我不想说，而是真的不能说。这涉及到国家机密，一旦泄露，后果更严重。"
"那我们就这么被他们欺负？"二哥郑建军愤愤不平地说，"太窝囊了！"
"不会的。"郑昊的声音很平静，但眼中却闪着坚定的光芒，"他们既然要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昊子，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父亲担心地说，"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一定要谨慎行事。"
"爸，我知道分寸。"郑昊站了起来，"但是有些事情，不能一味地忍让。该反击的时候，就必须反击。"
就在这时，村里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都是曾经合作社的成员。
领头的是老王头，他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
"昊子啊，"老王头叹了口气，"刚才那些干部找到我们，让我们作证说你当年挪用了合作社的资金。"
"什么？"郑大山怒道，"王伯，你们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
"大山，我们当然不会昧着良心。"老王头苦笑道，"可是他们威胁我们，说如果不配合调查，就要追究我们的"包庇罪"。"
"而且，"跟在老王头身后的刘师傅也开口了，"他们还说，只要我们作证，就可以在新的企业里安排我们的孩子工作。"
这就是赤裸裸的利益诱惑和恐吓威胁了。
郑昊明白了，付新贵他们这是要彻底断绝他的后路，不仅要在经济上搞垮他，还要在**上毁掉他，甚至要让他身败名裂。
"王伯，刘师傅，"郑昊认真地说道，"我不会勉强大家。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够凭良心说话，不要违背事实。"
"昊子，我们知道你的为人。"老王头拍了拍郑昊的肩膀，"但是现在的情况...唉，我们也是普通人，也有家庭要考虑。"
说完，他们就离开了，留下郑昊一家人在院子里。
夜幕降临，郑昊独自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
同样的星空下，几个月前他还在为国家的航天事业而奋斗。而现在，他却要面对这些小人的恶意中伤。
但是，他不会退缩。
既然他们要升级斗争，那他也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更多的准备，需要更周密的计划。
但是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