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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热乎着的米汤混着小米粒糊了板寸头一脸，他被烫得“嗷”的一声，捂着脸连连后退。
板寸头的同伴见状，全都站了起来，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就围了上来。
饭店里其他的客人都吓坏了，胆小的已经悄悄从后门溜走，胆大的也只是远远看着，没人敢上前。
“**！臭娘们你敢动手！”
林晚沅立刻把白露拉到自己身后，冷冷地看着围上来的几个人。
“光天化日，你们想干什么？”
饭店经理是个瘦高的中年男人，陪着笑脸从后厨跑了出来，试图打圆场，“几位大哥，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别动手啊！”
“说你妈！”板寸头一把推开经理，“今天这事没完！”
【卧槽！真动手啊！这年代的流氓这么没技术含量吗？】
【快带着傻白甜跑啊妹宝！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哪儿跑得了啊，抄家伙吧！】
林晚沅看着字报，抄起了身下的长条板凳，板凳是实木的，沉甸甸的，抱在怀里给了她几分底气。
跑是跑不掉了。
那就只能打。
板寸头的同伙一看这阵势，互相对视一眼，骂骂咧咧地逼近，“小娘皮还挺横！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白露却又从她身后冲了出来，站在前面，“嫂子，你躲远点！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她把林晚沅护在身后，自己一个人面对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摆出了干架的架势。
一个男人伸手就来抓白露的头发。
林晚沅看准时机，用尽力气一脚踹在另一把凳子上，正好绊在那人脚下，那人一个踉跄，狗**一样摔在地上，滑出去老远。
板寸头见同伴吃了亏，更是怒火中烧，抡起一个空酒瓶就朝林晚沅头上砸来。
白露吓得尖叫出声：“嫂子小心！”
来不及多想，她一把推开林晚沅，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对面脸上招呼。
【打他膝盖！打他下三路！正当防卫！不用怕！】
林晚沅两辈子也没跟人动过手，此刻却像是身体本能被唤醒，没有半分犹豫，抡起凳子就朝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的腿上砸了过去。
一声惨叫，男人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白露打起架来更是不得了，又抓又挠又踹，嘴里还骂个不停。
那几个男人喝了酒，手脚不利索，本来还没把两个娇滴滴的女人放在眼里，没想到现在一时间竟还真被她们缠住了。
饭店的经理早就吓得躲到了柜台后面，哆哆嗦嗦地冲着后厨喊：“报警！快报警！打给城西派出所！”
林晚沅没有恋战，她知道自己力气有限，只能出其不意。
一击得手后，她立刻拉着白露往后退，利用翻倒的桌椅作为障碍物。
她比白露冷静得多，靠着字报帮忙，每次出手都瞄准对方最脆弱的地方，一招制敌，绝不拖泥带水。
等派出所的公安同志赶到时，饭店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而那几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地痞流氓，此刻全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个个鼻青脸肿。
反倒是林晚沅和白露，除了头发乱了点，衣服上沾了点油渍，看起来竟毫发无伤。
两个公安同志看着这场景，人都傻了，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是受害者。
“谁报得警？”
柜台后，经理探出个脑袋，“我，是我……”
公安同志指着地上的人，又看看林晚沅她们，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她们俩干的？”
“是……”
“……”
我滴个亲娘，这可真是女中豪杰！
最后，所有人都被带回了附近的派出所。
做笔录的时候，林晚沅和白露被分开了。
林晚沅条理分明地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不夸大，不隐瞒，重点强调了对方寻衅滋事在先，她们属于正当防卫。
给她做笔录的年轻公安听得一愣一愣的，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清丽沉静的女人和刚才那个“打倒一片”的女英雄联系起来。
白露那边热闹得多，人还在气头上，拍着桌子把那几个流氓从头到脚骂了一遍，还时不时问两句：“您说我打他有错吗？”
小公安憋着笑，一边附和一边记。
公安同志核对了两人的口供，又去审了那几个地痞，基本确定了事实。
一个年长的公安同志说：“行了，事实清楚了，你们属于防卫过当，不过问题不大。这样，你们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家人来接人吧。”
白露一听要让人来接，那哪儿行？立马拿出钱包就要交罚款，“我不打，我没错，凭什么叫人来接？我们自己能回去，就别麻烦家里人了。”
她可不想让张文州看见她这副样子，更不想让他爸妈知道，平白惹他们担心。
林晚沅更是摇头，“对，同志，不用了，我们自己可以。”
打电话给顾凛？
他要是知道她跟人动了手，还进了派出所，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
说不定，以后连门都不让她出了。
公安同志见她们态度坚决，也没再勉强，只是按规定让她们在办公室里先待着。
……
顾凛结束了训练，跟张卫国打了声招呼，说是去接林晚沅和白露，就开着吉普车就进了市里。
他先去了百货大楼，没找到人，又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最后开到了国营饭店门口。
还没下车，就看见饭店门口围了一小撮人，正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顾凛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推门下车，大步走过去。
“……真是没看出来，那两个女的，长得漂漂亮亮的，下手真狠啊！”
“可不是嘛，听说把那几个地痞都给打趴下了，最后全被公安带走了……”
“一个瞧着文静，一个瞧着时髦，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别的没听见，就听见“两个女的”、“地痞”、“带走了”。
顾凛觉得身上的血都凉了。
他一把抓住一个正在说话的男人，手都有点抖。
“她们长什么样？”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看了眼他身上的军装，结结巴巴地把林晚沅和白露的外貌形容了一遍。
是他媳妇儿。
真的是他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