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是有些渗人,我打听了好像是生了什么病,人是个好人。”
吴明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沉默片刻,“我说你就照做。”
吴刚摸摸头,“哦。”
“那哥,咱们晚上还是照常出去踩点?”
吴明看了他一眼,“你才入职绿洲小区几天,把人头混熟再说。”
吴刚乖乖的答应了。
另一间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房间里像个雪洞,白晃晃的墙壁,除了一张木质长椅,外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哑巴就坐在长椅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安安静静的坐着。
过了一会,他站起身,他的墙上挂了一面镜子,他走到前面看着镜子里自己诡异的脸,看了很久。
他动了动脸上的神经,嘴角夸张的微笑往上提了提,又恢复了之前的弧度。
他关上了灯,回去休息了。
再往上一楼,李阿婆跪在点着红蜡烛的佛龛前,里面的神像盖着红布,劣质的香烟雾缭绕。
她嘴里絮絮叨叨,里屋煮着的药罐咕噜咕噜的响。
对面的苏小西两人正在卸妆洗漱,他们在对面小区应聘上了物管,要求全天带妆。
妆卸了才看出她们更年轻的脸庞。
“新来的这两个女孩看着还好相处,比那个李阿婆好相处多了。”
慕晴是个微胖的女孩,看着让人亲近。
“是啊,而且旁边有人住了就没那么阴森了,那个阿婆还有那个总是打量人的医生,都让人有些发毛。”
两人说了些话就**休息了,他们一天的工作量很大,需要充足的休息。
而除了他们几人,南悦几人也简单洗漱后就躺下了。
一般晚上可能都会发生些什么事,不论是危险还是信息,对他们来说都是破局的关键。
这破楼的环境确实不怎么,隔音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隔壁那栋楼的动静都能听到。
居住在这里的什么人都有,凌晨都有人回来,关门很重,走路也很重。
南悦躺在沙发床上听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是拖着什么东西……
**。
捡**的人回来了,拖着他的瓶瓶罐罐。
隔壁也有做红灯生意的女子,揽客的声音很晚都有,还有人喝多了酒狼嚎的,推开窗子骂人的。
南悦知道为什么绿洲小区的人那么急于把这里拆了,确实对于拥有稳定生活的人来说,这里的人属于太不稳定的存在了。
南悦闭上了眼睛,只要她想,什么都不能影响她睡觉。
房间里的祝希宁睡得却不太安稳,她做梦了。
就是这个房间,只是房间里像是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样,让整个空间显得灰沉沉的,弥漫着浓雾一般。
房间里到处都是药,还有血迹,却不像是犯罪现场。
血迹呈点滴状,不是喷射,并不像是有人杀害,反而像是……身体的出血。
沙发上也有血,像是人坐下去以后身体渗出的血。
祝希宁觉得这屋子里的人像是一块吸饱血液的海绵,走哪漏哪,一挤碰漏的更厉害了。
梦里是没什么味道的,但是祝希宁却觉得自己闻到一股灰败的味道。
像是……有些抽象,但是那一刻祝希宁就是这样想的。
像是病菌的味道。
那些像蜘蛛网一样细细密密的丝线随着她呼吸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忍耐着不适在房间里寻找着,最后她看柜子旁边找到了一个人。
说是人也谈不上,因为那人已经瘦弱的和木板一样薄,身体皮肤呈现浓郁的绛紫色,甚至有点偏棕色。
祝希宁一开始以为这是一个什么摆件。
直到看到对方披在身后的像是枯枝一样的头发。
祝希宁伸出手碰了碰那个人,她像是摸到了什么木头,动作不敢太大,怕对方散架。
那人慢慢的转过头来,非常缓慢,这个动作应该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祝希宁看到一张不能称之为人的脸。
只有一张薄薄的皮附着在头骨上,皮肤上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出血点,出血点已经变成骇人的深褐色。
那人的眼窝深陷,混在一堆密密麻麻的出血点中很容易让人看不出来。
祝希宁愣了一下。
眼前这毫无人样的脸,是她自己的。
·
南悦一早睡到了六点半,是被楼下早点摊的吆喝声吵醒的。
南悦起来拉伸了下身子,进去洗漱。
出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自己的动静不小,祝希宁又是个警醒的人,怎么会还没起床?
南悦心道不好,出了厕所就去看卧房里祝希宁的情况。
祝希宁确实还在睡,她愁眉紧皱,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
南悦轻轻摇了摇她,她似乎被梦魇了,过了好一会才挣扎着醒来。
“不舒服?”
南悦看祝希宁脸色不太好看,祝希宁缓了一下才道。
“好像……做了一个很不舒服的梦,有点魇着了。”
“有点头疼,没事。”
祝希宁起来活动了下身子,很快就缓过来了。
“还记得昨晚的梦吗?”
祝希宁在任务里的梦一般都是她能力的投射,代表着什么危机。
“想不起来,白茫茫一片,是雾吗。”
“雾?”
难道危险不在房间里,在外面?
祝希宁道,“等会让老江给我弄下头,头疼着才想不起来吧。”
南悦只能多多观察。
“咚咚”
门被敲响了,南悦去猫眼处看了看就打开了门,江司砚手上拎着两个鸡蛋灌饼站在门口。
“想着你们醒来应该饿了。”
祝希宁欢呼一声,“谢谢老江!”
江司砚看着南悦吃着鸡蛋灌饼,听到祝希宁头疼,一股白雾就窜上了祝希宁的脑袋。
“咦?”
江医生眯了眯眼,“没什么异常。”
祝希宁嚼了嚼嘴里的东西,“没有吗,我是觉得有点疼,是不是心理作用。”
是人都会有个头疼脑热,平时不做任务的时候他们也不让江司砚治疗,正常的生病吃药。
所以很难凭借一点身体反应断言什么。
江司砚沉默片刻,“观察看看,你昨晚那个梦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