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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遇到他们俩，算是运气很好了。
不过按照原本历史轨迹，卫英这样的人其实也可以边打工边读书，然后被刘莫看中。
这多亏了刘代的政策，现在至少在洛阳这样的大城市，你想读书想修行还是很简单的，只要够刻苦，甚至有人免费帮你出钱。
刘代的政策是不折腾，但不是不干活。仔细讲起来就是非常精打细算，每一个政策能达成什么效果是不是值得都仔细考虑，不会出现一上头为了成绩就乱来的情况。
整体来说，刘代的时期，基本上就是搞两件事，基建和民生。当然，两者是息息相关的。
在刘代看来，所有的发展和建设，如果不能让百姓得到好处，那就没有意义。
所以他从不建什么宫殿，甚至把刘河那个老东西留下的皇家庄园，什么猎场都拿去改成可以让百姓得到好处的东西。或者爆改旅游业赚钱。
至于排场和享受，那更是基本没有。甚至皇袍上都能看见几个补丁。
必须说，刘代这种皇帝对待百姓已经是封建王朝的顶端了。没有多少比他更关怀底层人的了。
当然，刘代有些原因也是受限于时代限制，大夏并没有攒够一口气吞下妖族的力量，只能慢慢来，到时候北方的牧场会成为大夏的肉食与羊毛来源，妖族会成为被划定草场种植牧草的非游牧民族。
谁成想妖族忽然得到天魔主的力量，直接崛起反攻了。
边境此时已经是一片糜烂，长城以北全部沦陷。边境的第一高手李辽所在的军团甚至被打得仅以身免。唯独平日里最木讷稳重的程实老将军带领部队守住防线。
北军五营出动，主力出动了一半，加上后备的二线部队和随行后勤人马，足足五万人。
再加上边军本身，一下子近十万精锐，数十万边防力量。可以说是刘代执政以来最大的军事动作。他显然不是软弱的皇帝，只是之前大规模动兵没有必要罢了。
在韩功成跟刘江，朱奎那些初代名将相继去世之后，刘代更是很少动手。
但是其实，军队一直保持着低烈度战争，中层基层有经验的战士和军官并未断代。毕竟一味怀柔是无效的，光靠杀人解决不了问题，但不杀人同样解决不了问题。也就是边境的各种小胜利，才能让妖族一点点被控制，铁路一点点修好，那些归化的部落和西域的附属国也不会闹腾。
胡萝卜加大棒才是最有效的。
只是现在军事被反扑了，刘代也蛋疼。
他很老了，等他死后，新皇登基的动荡时期，还可能有太后和新天子争权，外加老臣干涉政权之类的麻烦。
这种时候妖族进攻，国家必危啊。
刘代的一直对此忧心忡忡。所以他才会不顾其他的事情，将刘莫选出来继承自己的位置。
和他不同，刘莫会是一个很强大很强硬的人。他会狠下心来，将大夏这个已经休息够的巨人发挥出足够强大的力量。
生命的流逝已经肉眼可见。
是时候交代后事了。
“我死之后，不要陪葬品，用最简单的封土，每年也不必大费周章祭祀，百姓不要因为我的死而守孝，打扰工作生活。刘莫为帝，太后主政三年。其他人出去，我和刘莫单独说话。”
“张生是萧丞相的弟子，他在内阁为相，政务上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也不要着急。慢慢把你的班底换上去。”
“妖族来袭，你要选好将领，我知道你在打猎时布置兵法学习赏罚的事情，你可以从中挑选跟你足够亲近又有才能的人，送他们去前线磨练。”
“选皇后时，不要找高门大户，找平民。这时候如果有强大的外戚出现，咳咳咳，会让太后产生不满。你要和官员们合作，但不要刺激……你母亲。”
“对待妖族……我会在死前提出和妖族和亲，麻痹他们，你要坐稳位置之后，再对妖族动手。”
“不要觉得屈辱……因为你会有机会，将一切都夺回来的。”
“我们……父子之间……咳咳，其实不算亲近。你有很多想法……这是好事。但我的老师曾跟我说过一句话，你要记住……民如水，君如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刘代的意识似乎在消散，他听到刘莫在喊太医。
这位谥号必然为文皇帝的男人，眼前浮现了自己的一生，开国的诸多长辈，父亲，老师，萧丞相，韩将军，叔父燕王……
若是诸位都能和老师一样成为英灵再见面就好了。
“放心吧。会有这么一天的。”
韩山的声音响起。
那就好。
刘代陷入长久的沉睡之中。
虽然刘代要求百姓不要守孝，官府也确实没有做出要求。但在他死后，所有收到消息的百姓都自发地为天子披麻戴孝。
这就是文帝的含金量。连日后造反的绿林赤眉看到文帝的陵墓都会出手保护。
但文帝的陵墓其实不好找，也就一个小土堆，比大部分侯爷的墓都简朴，盗墓的挖了都亏本。
大家都希望封建帝王以文帝为榜样，不是没有理由的。哪怕是被文帝搞的没有反抗能力的大族和功臣后人，也说不出任何文帝的坏话。
非要说文帝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他晚年有想搞过修仙之类的事情。但也没有闹出劳民伤财的情况。
刘莫在给父亲守灵。
他没有做太多假哭之类的表演，虽然脸上的悲伤也不算是假的。
别说刘代死前对他的那么多交代，就说这么多年下来，父亲的教导和照顾，以及在他闯祸之后给他擦**的事情，刘莫都记在心中。
“从今以后，就要靠自己了。”刘莫深吸一口气：“父亲，我会让你看到一个无比强大的大夏，我会带着大夏走向顶峰。”
“我将彻底击败妖族！迎来胜利。”
“那你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一个声音在太庙中响起。
刘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不起眼的灵位，是放在太祖刘河身边诸位功臣之后，一个特别特殊的位置。
正清靖灵护国王爷。
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