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一十六章 深入敌营
沈清辞抬眼看向萧景焓,眼底的玩笑散去,只剩下一片冰凉,“这地方有多龌龊,我们都见识过。与其落入李振那群人手里,不如给自己留条体面的后路。”
萧景焓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唇上那抹触目惊心的红,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他拉住她的手腕让她退回来,不容置疑的说道:“我还没到需要一个女人替我找账本的程度。”
沈清辞愣了片刻,一瞬间觉得萧景焓好像又和之前一样熟悉,但也只是一瞬。
她拨开他钳制住她手腕的手,忽地绽开一个笑,带点开玩笑的意味:“我不是王爷的棋子吗?”
萧景焓的目光落在她那抹笑上,心头猛地一缩。这丫头明明在笑,偏笑得人心里发紧。
一股莫名的心疼涌上来,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却被她眼底那抹玩笑钉在原地。
其实沈清辞说这话是只是想逗萧景焓的,她觉得萧景焓今天好像格外动容,所以忍不住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她比任何人都惜命,敢进去是因为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直觉不会有事
她转身走到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声音压得极低:“再不去来不及了,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毒留不到我自己用的。”
说完沈清辞推**门,脸上立刻换上妩媚的笑容,扭着腰肢往包厢走去。
廊下的灯笼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抹水红色的身影,在这污浊的环境里,像一朵即将凋零的**,美丽而危险。
萧景焓怔愣的看了许久,终是忍住没有将她拉回来。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萧景焓握紧折扇,眼底的戾气再次翻涌。若是她有半分差池,他定要让李振那群人,付出血的代价。
沈清辞进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扑面而来。??
房内光线昏暗,只点了两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污浊的空气中摇曳,将墙上的人影拉得扭曲怪诞。??
李振光着膀子歪在榻上,肥腻的肚皮上还趴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他粗糙的大手正肆无忌惮地在女子身上摸索,嘴里发出猥琐的笑。??
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片和浸透酒液的锦缎,一个穿绿衣的姑娘被绑在柱子上,嘴角挂着血痕,裙摆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哟,来了个新鲜的。” 李振抬眼看到沈清辞,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邪,“过来,给爷捏捏肩。”??
沈清辞强压下胃里的翻涌,脸上堆起娇媚的笑,扭着腰肢缓缓走近。屋里只有李振和几个女子,还有……??
房间内侧有一人,用云锦帘子隔开,隐约能看到人影端坐,动静极小,若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爷,您瞧您这屋乱的。” 沈清辞走到榻边,故作亲昵地想去扶李振,“不如让奴家给您收拾收拾?”??
“收拾什么?有美人在怀,还管这些劳什子。” 李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陪爷喝杯酒。”??
沈清辞倒入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差点吐出来,趁机搜他的身,没见账簿,看来是还没有收到账簿。
沈清辞强忍着笑,试探道:“爷,您这屋里还有别的贵客呢?奴家瞧着那帘子后面……”??
李振的脸色?? 微不可察地变了变,随即不耐烦地挥手:“不该问的别问!专心伺候爷就成!”
帘后的人影似乎动了动,却没有作声。
沈清辞见帘后人没作声,心里更是好奇,人虽然在给李振倒酒,眼睛却不时看向那边。
“美人儿,看什么呢?” 李振扔开酒杯,一把将她拽了回来。他肥腻的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上摸,眼神里的**邪几乎要溢出来。
沈清辞被他摸得一阵恶寒,强忍着恶心想挣开,却被他死死按住。李振的手越来越不规矩,竟往她衣襟里探去:“先把爷伺候舒服了再说!”
沈清辞的眼神冷了几分,手肘往后一顶,正撞在李振的肚子上。
李振疼得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却更重了,一把将她按在榻上,“今天你要是把爷哄高兴了,爷或许还能赏你个好去处。要是敢不听话,就让你跟那柱子上的**货一样!”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撕沈清辞的衣服。
沈清辞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抬腿,膝盖狠狠顶在李振的裆部。
赶在李振开口之前,沈清辞快速拔下发簪沾上口脂,直刺入李振喉咙。
毒药见血封喉,李振瞬间毙命。
其余被李振折磨的有气无力的人看到尸体,直接被吓晕过去。
沈清辞拍了拍手,看都没看晕过去的李振一眼,径直走向那道云锦帘子。
“现在,我可以看看帘子后面的人了吗?”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与刚才的娇媚判若两人。
帘后的人影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果断,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狠。”
沈清辞没理会他的话,伸手就去掀帘子。
沈清辞的指尖刚触到云锦帘面,就见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
暖黄的油灯光晕里,温子然端坐在梨花木椅上,月白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手里那把绘着墨竹的折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膝头。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笑,眼底却藏着几分沈清辞看不懂的深沉。
“温子然?” 沈清辞眼神平淡,“原来侯府学生竟是郑王的人。”
她早该想到的,温子然后来能成为皇子太傅,仅靠沈弘是做不到的,他背后必有别的关系。
不对,郑王骑兵谋反后,朝中有关系的大臣全部被清理了一遍,朝中几乎无一人敢提起郑王两字,温子然能手拿账簿这么久,地位必不简单,郑王倒台他怎么可能片叶不沾身?甚至还升职成了太傅。
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不是郑王的人。
难道是皇帝的人?只是身为探子潜伏在郑王身边?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