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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打得好!”
常茂兴奋地大吼!
“装填!继续!
目标!
右侧寨墙!
给老子轰!”
“轰!轰!轰!”
其他几门,
好不容易组装起来的臼炮,
也相继开火!
炮弹呼啸着,
砸向寨墙!
虽然准头不如常茂那门,
但也造成了,
巨大的混乱和破坏!
“神机营!火箭准备!”
“放!”
“咻咻咻——!”
数十支拖着长长尾焰的火箭,
如同火蛇般窜上崖顶,
在敌寨各处炸开,
引燃了木制的房屋和棚子!
火光四起!
浓烟滚滚!
“少族长!顶不住了!”
“箭楼塌了!”
“寨墙破了!”
“火!到处都是火!”
守军彻底乱了!
哭喊声、惨叫声、爆炸声、房屋燃烧的噼啪声,
交织在一起!
乌恩其看着,
一片混乱的寨子,
看着那仅剩一根铁链,
摇摇欲坠的吊桥,
看着下方,
如同潮水般,
再次涌上栈道的明军,
再看看那个,
如同杀神般,
浑身浴血,
却再次举刀,
扑向右侧铁链基座的金色身影,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不——!”
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挡住他!给我挡住他!”
他挥舞着弯刀,
带着最后几十名死忠亲卫,
疯狂地扑向朱标!
“杀!”
朱标眼神冰冷,
毫无惧色!
他手中长刀,
如同死神的镰刀,
每一次挥动,
都带起一蓬血雨!
脚下尸体堆积!
他硬生生地,
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冲到了右侧铁链基座前!
“铛——!!!”
又是一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
火星四溅!
右侧铁链,
也被他劈开一,
道深深的豁口!
“再来!”
朱标怒吼!
“铛——!!!”
第二刀!
豁口更深!
铁链剧烈颤抖!
“保护殿下!”
“杀啊!”
就在这时,
徐辉祖、耿璇、朱棣等人,
终于带着精锐亲兵,
突破了混乱的防线,
杀上了基座平台!
“挡住他们!”
朱棣怒吼一声,
挺枪拦住,
扑向朱标的乌恩其等人!
朱标深吸一口气,
双手握紧刀柄,
虎口崩裂的鲜血,
染红了刀柄!
他眼中寒光爆射!
第三刀!
凝聚了所有力量!
“断——!”
“咔嚓——!!!”
最后一声脆响!
右侧铁链,
应声而断!
沉重的吊桥,
失去了所有牵引,
轰然砸落!
重重地搭在了,
通往寨门的石台上!
“吊桥落了!”
“杀进去!”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早已等候在,
栈道上的明军将士,
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顺着吊桥,
冲入寨门!
“完了……全完了……”
乌恩其看着洞开的寨门,
看着如狼似虎般,
涌入的明军,
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亲卫,
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朱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猛地转身,
朝着悬崖边缘狂奔而去!
竟是要跳崖!
“想跑?”
朱标眼神一厉!
他随手从地上,
抄起一把不知谁掉落的强弓,
搭箭!
开弓!
动作一气呵成!
“嗖!”
箭如流星!
精准地贯穿了,
乌恩其的后心!
“呃啊——!”
乌恩其身体猛地一僵,
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他低头看着,
胸前透出的箭矢,
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随即,
身体软软地栽倒,
滚落悬崖!
“传令!”
朱标扔掉弓箭,
声音冰冷,
不带一丝感情,
响彻整个混乱的战场:
“此寨顽敌,
勾结残元,
屡犯天威,
屠戮边民,
罪大恶极!
今日,
不留俘虏!
斩尽杀绝!
一个不留!”
“枭其酋首,
悬于寨门!
以儆效尤!”
“得令!”
冲入寨中的明军将士,
齐声怒吼!
他们早已被之前的阻击,
和战友的鲜血,
激起了滔天怒火!
此刻,
太子殿下的命令,
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信!
杀戮!
彻底的杀戮!
在寨中每一个角落爆发!
刀光闪烁!
鲜血飞溅!
惨叫声、求饶声、咒骂声,
迅速被淹没在,
明军愤怒的喊杀声中!
负隅顽抗者,
被乱刀分尸!
跪地求饶者,
被无情斩杀!
试图跳崖逃跑者,
被弓箭手射成刺猬!
整个鹰嘴崖顶,
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当最后一声惨叫,
在燃烧的废墟中熄灭时,
夕阳的余晖,
将整个崖顶,
染成了血红色。
寨门前,
一根高耸的木杆上,
悬挂着乌恩其,
那颗死不瞑目、面容扭曲的头颅。
下方,
堆积如山的尸体,
流淌的鲜血,
顺着崖壁的沟壑,
缓缓滴落。
朱标站在寨门前,
看着眼前修罗场般的景象,
脸上无喜无悲。
风吹动,
他染血的衣甲,
猎猎作响。
他手中的百炼钢刀,
刀锋已卷,
沾满了凝固的血污。
“标哥……”
李祺从沙雕背上跃下,
走到朱标身边,
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
欲言又止。
朱标缓缓抬起手,
指向那堆积的尸体,
和悬挂的头颅,
声音平静,
却带着一股,
令人心悸的寒意:
“血债,
必须血偿。”
“对豺狼的仁慈,
就是对百姓的残忍。”
“传令,
肃清战场,
割取敌酋首级,
连同乌恩其之首,
一并硝制,
送往北庭都护府,
悬于辕门示众!”
“此战,
枭首三千一百二十七级,
无俘虏,
无逃脱!”
“得令!”
众将肃然应诺,
看向朱标的目光中,
除了敬畏,
更多了一丝凛然。
夕阳沉入远山,
鹰嘴崖顶,
只余下猎猎的风声,
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