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直播靖难,朱棣你别跑! 第368章 阉党陷害孙承宗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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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上,文字流转,将辽西走廊的风云变幻呈现在洪武君臣眼前。

【历经艰辛,宁远城修缮竣工。督师孙承宗深谙此地乃关外咽喉,命袁崇焕镇守宁远,自驻山海关,强化前屯防御,以为后援。】

【袁崇焕,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原任职兵部。闻辽事紧急,曾单骑出关考察,归来后豪言:“予我军马钱谷,我一人足守此!” 真可谓临危请命,胆气过人。此番受命,正是其时。】

画面仿佛随着文字展开:袁崇焕抵达残破的宁远,立刻展现出惊人的魄力与才能。增城墙,修塔楼,严军纪,练士卒……一座原本颓败的边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坚固而充满活力。商旅云集,流民归附,竟在战火前沿呈现出一片畸形的繁荣。

【天启五年夏,孙承宗挥师东进,连克锦州、松山、杏山等大小城堡数十座,明军防线向前推进二百余里!一条以宁远、锦州为核心的“锦宁防线”巍然成型!】

奉天殿内,朱元璋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一拍大腿:“好!这个孙承宗,是个人才!知人善任,布局老辣!还有那袁崇焕,是个有胆气的愣头青!嗯,像咱年轻时候,敢想敢干!”

然而,与皇帝的兴奋不同,徐达的眉头却微微皱起。他仔细看着天幕上关于袁崇焕的描述,沉吟道:“陛下,此子胆气可嘉,锐气十足,确是可造之材。然……观其履历,不过是新科进士,甫入兵部,并无实际统兵、守土之经验。宁远乃直面虏酋之最前线,将如此重担交予一介书生……孙督师此举,是否太过行险?”

李善长抚须点头,接口道:“魏国公所虑甚是。守城非仅凭一腔血勇,需知兵事、通韬略、善抚卒、明地理。袁崇焕虽有豪言,然终究未经战阵淬炼。若其初次临敌便遭挫败,非但其自身性命堪忧,恐更将动摇整个辽西防线之初基,令孙督宗之心血毁于一旦。”

朱元璋闻言,兴奋稍敛,也冷静下来:“嗯……你们说的在理。是有点悬乎。这孙承宗,胆子也够大的。”

徐达话锋一转,继续分析道:“不过,陛下,孙承宗之策,其核心并非袁崇焕一人,而在于其自身坐镇山海关,构建的这套梯次防御体系。袁崇焕在宁远,实为前出之‘矛尖’与‘坚盾’,而孙承宗自为执盾之人,并经营后援。此布局,深得兵法要义。”

他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带着一丝名将之间的欣赏:“更重要的是,孙承宗此举,恐有为大明培养下一代守边栋梁之深意。辽东战事,非一朝一夕可毕,需有久镇之帅、能战之将。若天遂人愿,局势平稳,袁崇焕能得孙承宗悉心指点,凭借宁远之险与实战磨砺,只需……只需十年!未必不能褪去书生之气,成长为独当一面、足可抗衡后金之名将!届时,孙承宗可稳坐中枢调度,袁崇焕能驰骋边关御敌,一老一新,相得益彰,此锦宁防线,方可真正称得上固若金汤,传承有序!”

徐达这番鞭辟入里的分析,让朱元璋和李善长都频频点头。

“十年……”朱元璋喃喃道,目光再次投向天幕上那座巍然耸立的宁远城,“若能给他十年太平光景,让这一老一少把摊子撑起来,确是好事……”

李善长也叹道:“魏国公高见。孙督师此乃老成谋国之举,既解眼前之急,又布未来之局。若能成,实乃大明之福。”

殿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策略是完美的,愿景是美好的。然而,无论是朱元璋、徐达,还是李善长,心中都悄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隐忧。

这计划的前提是“若天遂人愿”,是“局势平稳”,是朝堂有足够的耐心给予孙承宗时间和信任,去等待一个书生成长为一代名将。

可是,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局之中,在虎视眈眈的强敌面前,在已然显露颓势的国运之下……

这宝贵的十年,真的可能如愿到来吗?

这个想法如同阴影般掠过三位大明最高决策者的心头,谁也没有说出口,但彼此的眼神交汇中,都已看到了那份沉重的疑虑。

天幕内容继续,印证了徐达的判断。

【此防线犹如铜墙铁壁,努尔哈赤与皇太极屡次率精锐来攻,皆撞得头破血流,铩羽而归。山海关由此得安,辽西局面竟稳如磐石近二十载,纵有后来松锦之惨败,然直至明亡,清军亦未能从正面突破此线!】

看到这里,洪武朝堂之上甚至响起一阵轻松的气息。能将如此强敌阻隔在外,无疑是令人欣慰的。朱元璋脸上也露出些许笑意,能保住江山,总是好的。

然而,天幕的画风骤然一变,阴云瞬间笼罩。

【然,正当孙承宗壮志凌云,欲展拳脚之时,朝中巨阉魏忠贤,因其屡次拒绝投靠,已怀恨在心。】

【天启四年十一月,孙承宗巡边至蓟州、昌平,欲趁为帝贺寿之机入京面奏军情。魏忠贤闻讯大惧,竟哭诉于天启皇帝御榻前,诬其欲“清君侧”。天启帝受其蛊惑,竟下旨斥责孙承宗“无旨离信地,非祖宗法”,勒令其返回!】

“混账!!!” 朱元璋的怒吼如同惊雷,震得殿瓦似乎都在作响。他猛地站起身,额角青筋暴起,“阉人!又是阉人干政!竟敢如此构陷边镇大将!那个天启皇帝是瞎子吗?是聋子吗?!如此忠臣良将,竟信一个家奴的哭诉?!”

徐达、冯胜、蓝玉等人也是面色铁青。他们是军人,最能体会孙承宗被自家人背后捅刀子的憋屈与愤怒。

蓝玉脾气最暴,直接骂道:“直娘贼!老子在前方拼死拼活,要是被个没卵子的货色这么算计,非带兵回京剁了他不可!”

李善长则摇头叹息:“陛下息怒。历朝历代,宦官之祸皆因君王信重而起。此天启帝……唉,看似并非昏庸至极,竟能不究孙承宗‘逼宫’之诬,但终究还是受了阉宦蒙蔽,自毁长城之始也。”

【天启五年八月,祸不单行。山海关总兵马世龙(孙承宗部下)轻信伪降之后金生员刘伯漒之言,派兵渡柳河袭耀州,中伏大败。】

消息传来,魏忠贤及其阉党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蜂拥而上。

【阉党群起而攻之,不仅弹劾马世龙,更将矛头直指孙承宗,斥其用人不当、调度无方,应对柳河之败负全责!】

天幕之下,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天幕,对左右道:“看看!看看!咱说过什么?朝堂之上,绝不能让小人当道!仗打输了,追究责任是应当,但岂能如此落井下石,全盘否定之前固防之功?这分明是借题发挥,要置孙承宗于死地!”

徐达痛心疾首:“柳河之败,乃战术之失,或为敌诡计所乘。然相较于孙承宗战略上构建防线之大功,此失本不该至此!朝中若无奸佞,至多是申饬罚俸,令其戴罪立功。如今……唉!” 他长叹一声,已然预见到结局。

【朝野舆论皆被阉党操控,压力排山倒海而来。孙承宗心灰意冷,深知已无法在朝中奸佞环伺之下继续经营辽西防务。最终,他被迫黯然上疏,辞去一切职务,归返故里。】

画面中,仿佛可见一位老臣孤独萧索的背影,离开了他倾注无数心血的锦宁防线,离开了能让他施展抱负的边关。

奉天殿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明白,一条坚不可摧的防线,往往最先从内部被攻破。孙承宗去职,非战之罪,实乃败于朝堂倾轧,败于皇帝昏聩,败于阉宦之手!

朱元璋缓缓坐下,眼神对着朱棣冰冷得吓人,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传旨:自即日起,内官不得识字,不得预政,违令者,剥皮实草!咱的大明,绝不能出魏忠贤这等货色!”

他的声音在奉天殿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后怕。天幕所展现的未来,正在给他敲响一记前所未有的警钟。然而,当他看着自己的四儿子燕王朱棣又有一种无力感,他这个圣旨恐怕连擦**纸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