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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当天,苏晚杳穿着白色芭蕾舞裙,在后台做着最后的热身。
每一个拉伸都让她的肌肉绷紧又放松,像是要将这三年来所有的疲惫和压抑都从骨缝里挤出去。
航天基地的礼堂座无虚席,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庄重而紧张的气息。
前排坐着各级领导和代表,灯光璀璨,却照得她心底发慌。
她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去想傅砚礼可能就在台下某处。
可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早已深扎进她的血肉,轻轻一碰就痛彻心扉。
音乐缓缓响起,是一曲的《天鹅》。
苏晚杳轻盈地跃上舞台,聚光灯打下来的瞬间,她仿佛又变回了三年前那个淮京艺术学院最耀眼的首席舞者。
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腾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都投入了全部的灵魂。
台下传来阵阵压抑的惊叹,她知道,她跳得很好。
可就在这时,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第一排正中央。
只一眼,她的世界骤然失声。
傅砚礼。
他穿着笔挺的深蓝色机长**,金色肩章在冷白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衬得他面容愈发隽秀冷峻。
三年时光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却将他眼底曾经仅存的那点温柔彻底磨尽,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寒。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随意地搭着扶手,目光像精准的雷达锁死在她身上,没有丝毫温度。
苏晚杳的舞步瞬间乱了节拍。
大脑一片空白,音乐变得遥远,脚下昂贵的木地板仿佛变成了烧红的烙铁。
一个本该完美无瑕的单足趾尖旋转,她重心猛地一偏,脚踝处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随即剧痛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伪装。
她脸色煞白,冷汗顷刻浸透了后背的舞衣。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凭着多年训练出的肌肉记忆和惊人的意志力,硬是撑完了剩下的三分多钟。
音乐声止,掌声雷动。
她弯腰谢幕,笑容摇摇欲坠,每一条肌肉纤维都在尖叫抗议。
踉跄着退到后台,她几乎是立刻瘫软在最近的椅子上,指尖颤抖着想去碰触肿痛的脚踝。
“苏小姐,您没事吧?”工作人员担忧地凑过来。
“没…没事,只是有点累,谢谢。”苏晚杳勉强扯出一个笑,声音虚浮。
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然而,更衣室的门就在此刻被毫无预兆地推开。
那个她最想逃避的身影,带着一身冷冽的压迫感,填满了整个门框。
他反手,“咔哒”一声落锁,将外界的所有喧嚣和窥探彻底隔绝。
后台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轮廓,每一步靠近都像踩在苏晚杳的心尖上。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脊背却重重撞上冰冷的镜墙,无处可逃。
傅砚礼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目光从她汗湿的额角滑落到她微微发抖的脚踝,最后定格在她强作镇定的脸上。
“三年不见,”他低沉开口,嗓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一见面就上演苦肉计?苏晚杳,你的新招数倒是比当年高明不少。”
苏晚杳的心脏猛地一缩,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我只是来工作。”她别开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底的狼狈。
“工作?”他嗤笑一声,蓦地伸手,冰凉的指尖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面他眼中翻涌的黑色风暴。
“我听说你最近很忙,什么场子都接,给钱就跳。当年眼高于顶的淮京首席,如今倒是很懂得……为五斗米折腰?”
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混合着淡淡的须后水冷香和一丝航空燃油的味道,陌生又致命地熟悉。
“看来周家少奶奶的清闲日子,也没想象中那么好过?”每一个字都淬着毒,精准地扎向她最痛的伤口。
屈辱和疼痛交织成网,勒得她几乎窒息。
她猛地挥开他的手,却因动作太大再次牵扯到伤处,痛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歪倒。
预期中的摔倒没有到来。
一只强健的手臂铁箍般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
“放开我!傅砚礼!”苏晚杳惊慌失措地挣扎,手指徒劳地推拒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外面都是人!你放开!”
“怎么?”他低头,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呼出的气息却冰冷刺骨,“怕被你那好老公知道?怕坏了你苦心经营的周太太形象?”
他根本不容她反驳,抱着她踢开后台的侧门,穿过一条无人的狭窄走廊。
她的抗议和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可笑而徒劳。
专用电梯直达顶层。
飞行员的休息区安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和皮革混合的气息。
傅砚礼一脚踢开一扇标着“机长专用”的房间门,将她毫不怜惜地扔在窄小的单人床上。
苏晚杳被摔得头晕眼花,挣扎着想坐起来,他却已经俯身压下,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彻底困在他的阴影之下。
“说!”他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眼底是骇人的猩红,“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缺钱缺到这种地步?还是周霆川已经满足不了你周太太的虚荣心了?”
“我说了,我只是工作……”她偏过头,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他视线里。
“工作?”傅砚礼冷笑,指尖粗暴地擦过她锁骨上因为刚才挣扎而松动的舞衣系带,“穿成这样工作?”
他的话像鞭子,抽得她体无完肤。她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挤碎了强忍的泪意。“我离婚了。”
空气骤然凝固。
傅砚礼撑在她身侧的手臂肌肉明显绷紧了一瞬。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随即被更深的冰寒覆盖。
“所以?”他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指尖恶劣地划过她苍白的唇瓣,“你这是特意来通知我这个好消息?希望我欢天喜地地重新接纳你?”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三年的恨意:“苏晚杳!你当初是怎么为了钱,为了周家少奶奶的位置把我像条狗一样甩开的?你忘了,我可没忘!”
“我没有……”她徒劳地辩解,声音破碎。
傅砚礼的吻猛地压了下来。
那不是吻,是一场单方面的惩罚和掠夺。
粗暴,凶狠,带着烟草味的凛冽,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奋力挣扎,双手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扣住腕骨,死死按在头顶。
舞裙脆弱的布料在他的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傅砚礼……住手……求你……”所有的抗议和哀求都被他吞噬殆尽。
可在被他强势的气息和熟悉的体温包围时,苏晚杳绝望地发现,自己沉睡了三年的身体竟然可耻地有了反应。
那股熟悉的,只属于他的战栗顺着脊椎疯狂爬升,试图淹没她摇摇欲坠的理智。
她恨透了自己这一刻的软弱和背叛。
傅砚礼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
他微微撤离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喘息,黑眸里闪烁着冰冷而残忍的胜利光芒:“看,你的身体永远比你的嘴诚实。”
没有任何缓冲,他扯开彼此间最后的阻碍。
撕裂般的痛楚让她瞬间弓起了背,指甲深深掐入他绷紧的手臂肌肉。
傅砚礼的动作凶狠而急促,每一次撞击都带着惩罚的意味,仿佛要将这三年的不甘和愤怒还有蚀骨的思念,全都用这种方式烙印在她身上。
结束后,傅砚礼利落地起身,背对着她整理衣物,背影冷硬如铁。
他从钱包里抽出厚厚一叠钞票,扔在她身侧的床单上,纸币散落开,遮住了她腿上一点刺目的红。
“一次两万,比你卖力跳舞赚得轻松多了。”
他系好最后一颗衬衫纽扣,恢复成那个衣冠楚楚,冷漠矜贵的傅机长。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考虑一下?做我的女人,总好过你这样漫无目的地兜售你的舞技,嗯?周太太?”
他刻意顿了顿,唇角弯起残忍的弧度:“哦,抱歉,是前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