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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马父马母满脸不舍,但态度非常坚决,表示绝对不会给马南征开门。
马母双眼含泪道:“儿子,你的退伍金和咱们家的存款全都当做彩礼给夏家了。你就听我们的吧,有了媳妇和孩子,你就能重新看到生活依旧很美好。如果你要**,我和你爸会跟在你后头走,反正人世间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说完,马父马母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马南征靠着房门滑下去,无力地瘫软在地。
他大哭着用力捶打自己的胳膊和腿,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发泄内心压抑已久的痛苦和折磨。
最后,他颤巍巍地举起剪刀,闭上眼就想用它往脖子上怼。
突然,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敢继续活着?”
马南征睁开眼,看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昏迷的漂亮女人竟然站在他面前!
“你、你醒了。”马南征紧张到结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爸妈……总之我一定会让他们把你送回去,你不用担心。”
“嗯,我不担心。”夏繁星伸手,“剪刀可以给我吗?我想剪个线头。”
马南征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剪刀递出去。
夏繁星一手接剪刀,一手顺势按上他的脉搏。
马南征吓了一跳想挣扎,却听见夏繁星说:“你的手脚筋脉曾经被彻底挑断过,因为治疗不及时导致无法恢复,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连正常生活都被影响。”
马南征愣住,“你是大夫?”
“算是。”夏繁星收回手,坐到凳子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之前在边疆当兵的吗?”
来马家的路上,夏母三人一直聊天,夏繁星对马家也有个大概的了解。
马南征沉默良久,这才开始说起那段酸甜苦辣俱全的边疆部队生活。
他原来的身材可不像现在这样比猴还瘦,他又高又壮又有劲儿,因此刚进部队就受到不少关注。
但说实话他并不聪明,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所以没少因为被上面看好而被其他新兵暗中挤兑欺负。
好在有班长帮他说话,为他出头,渐渐地没人再敢针对他。
回忆那段岁月,马南征黝黑凹陷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笑容。
“你不知道,我们班长从来不笑,那张脸就跟冰山似的,冷得人能打颤。又因为他带我们训练的时候丝毫不留情面,好多人私底下都叫他‘冷面阎王’。但我觉得他很好,毕竟他严格也是为了我们着想,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班排名一直都是第一。”
马南征顿了一下,笑容很快消失。
“那是一次军事演习,我们根据提前制定好的计划埋伏在各个地点,我很荣幸地跟班长一组。我们埋伏了一天一夜,附近都没有任何动静,班长觉得奇怪,让我守在原地,他去查看情况。可是他刚走下山坡,就有人朝他开枪,是真的子弹!但军事演习没有子弹,我立马就知道,那是敌人!”
马南征不要命地冲上去掩护班长撤退,哪怕他枪里射出去的是假子弹,哪怕他胳膊和腿上都已经中了弹。
他求班长快跑。
他知道部队里像他这样的兵千千万,少了他也没关系,但班长是万里挑一,绝不能出事。
而且他也终于有机会能回报班长对他的好了。
敌人没把马南征打死,而是带他回去当人质,以此要挟部队给出某些军事机密。
那段时间非常黑暗,马南征的枪伤发臭发烂,敌人每天还会想方设法折磨他,但又会用最少的药吊着他不死。
最后是班长只身一人潜入敌人老巢,救下马南征后再跟外面的大部队里应外合,顺利剿灭敌人。
部队的军医们竭尽全力为马南征治疗,但伤口拖得时间太长,再怎么治也恢复不了,能走路、能拿东西已经是奇迹。
马南征笑中带泪,“其实我知道,我的退伍金不可能那么多,是班长把他所有的补贴和奖金都给我了,所以这笔钱我不能动。班长很自责,觉得是他害我变成这样,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想帮我。可我是个男人,我有尊严,我不后悔当初的决定,我也能靠自己挣钱!”
夏繁星内心深受触动,她决定帮助马南征这个苦命的退伍军人。
“躺着吧。”她从包里掏出一卷银针,“我之前跟一个江湖老大夫学过针灸,专治你这种陈年旧疴。不过你可别抱太大期望,就算扎完没效果也很正常。”
马南征立马乖乖躺下,还安慰夏繁星:“大夫你别有压力,咱们试试,不行就算了。”
夏繁星将一根根银针扎入各个穴位。
空间因为收纳庞大的财宝而触发升级,有各种技能可供夏繁星学习,医术只是其中一项。
针灸中,夏繁星给马南征倒了一杯水,往里面滴了一滴灵泉水——
其实这才是重点。
毕竟再牛的医术,也无法挽救数年前的伤势。
但灵泉水有无法解释的神奇功效。
半个小时后,针灸结束,马南征感受到一股久违的神清气爽。
他下床,双脚接触地面时就觉得和往日不同。
再一走路,他竟然不跛脚了!
拿东西时,他的手不再发抖。
他可以轻而易举握紧剪刀,也可以做穿针引线这种精细活。
虽然依旧不能跑跳,不能拎重物,但对于他而言,现在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非常满足,也非常感恩!
马南征“扑通”一声给夏繁星跪下,说他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夏繁星的,任凭吩咐。
夏繁星心情也不错,笑眯眯道:“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爸妈去举报夏家卖女,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
马南征叫来父母展示他的变化,马父马母震惊大喜。
他们先是给夏繁星下跪认错,再连夜赶去公安局举报。
夏繁星不评价他们,毕竟她也是钓鱼执法。
夏繁星离开后,马南征兴奋得不行,翻箱倒柜找出班长的联系号码。
哎呀,瞧他这脑子,现在不能再喊班长,得叫团长。
马南征蹲在电话亭旁边,忍到天亮才进去打电话。
通信兵接听:“你好,这里是谢京臣谢团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