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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货大楼的外墙角落,一男一女正在小声争吵。
女人说:“宋少,我想要个手表你都舍不得给我买,你还真拿我当免费保姆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吊着我利用我,钱,钱没有,人,人不给,我是什么很**的人吗?好歹我爸也是个厂长,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上赶着?从今天起,我不伺候了!”
女人气呼呼要走,宋贺朝拉住她挽留,结果被她一个大嘴巴甩过去——
这下总算老实放手了。
因为宋贺朝的脸被打偏,他恰好发现不远处的夏繁星。
他顾不上脸颊还有新鲜的五指印,笑着屁颠屁颠地跑到夏繁星面前问好。
夏繁星只是路过顺便吃口瓜,根本不想搭理他。
可夏繁星往哪走,宋贺朝就挡在哪个方向,像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夏繁星眉头微皱刚想动手,就见宋贺朝立马往旁边退几步躲开,声泪俱下开了口。
“繁星,爷爷躺在床上不能动,奶奶吃什么吐什么,管家佣人根本不顶事!你也知道我们家被贼偷了,没钱再请人照顾他们,我只能找对我有好感的女人去照顾。可她们根本不用心,还要这要那,不给就跑!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任何女人都比不上我的繁星。繁星,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绝不会辜负你,否则天打雷劈!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能去跟你领证!”
一番话下来,宋贺朝说得情真意切,活脱脱一个浪子回头的深情人设。
然而夏繁星根本不吃这套。
她直接无情戳破宋贺朝的虚伪,暴露出他最真实的意图。
“任何女人都比不上我,是因为只有以前的我会对你们家人无私奉献,什么都不图。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实在没招了,毕竟没人会像以前的我那样愚蠢好拿捏。另外——”
夏繁星忽然从包里掏出一把**往宋贺朝身上扔。
宋贺朝吓得肝胆俱裂,拼尽此生最快速度闪避。
**掉到地上叮当作响。
宋贺朝死死捂着**,脸色惨白如纸。
差一点。
差一点点刀尖划破的就不是布料,而是他的命根子……!
夏繁星冷声威胁:“要是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领证’两个字,下次我就会丢十把**出去。”
宋贺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满脑子都是对自己差点成为太监的后怕。
夏繁星走了,**没捡。
既然碰过宋贺朝那就是个晦气玩意儿,她要重新买。
直到半小时后,宋贺朝才差不多恢复过来。
他一手捂裆,一手捂脸,以这个怪异的姿势匆匆回到宋宅。
换完衣服后他才敢直起腰走路。
他一进爷奶的院子就闻到很重的屎尿味,赶紧捂住口鼻退出去,大声喊来管家和佣人。
他怒骂:“怎么都不处理一下?你们就让我爷爷奶奶住在这种环境里?”
管家和佣人两人有苦说不出。
宋爷爷是腿脚有问题才会躺在床上,他上半身能动。
这两天他对任何人的伺候都不满意,之前是砸碗砸杯子,刚才居然开始砸屎砸尿。
他们刚收拾过,宋爷爷就又砸,这样反复好几次他们才赌气不管。
这不是嚯嚯人嘛!
宋贺朝才不管他们有没有苦衷,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再让他们收拾好,这才踏进院子去找爷奶。
两个老人见宋贺朝来了,眼睛都是一亮,连忙看向他身后,期待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可什么也没有。
宋爷爷暴躁地捶床面,“不是让你去找夏繁星吗?你怎么还不把她带过来伺候我们?我的腿我知道,没多大事,只要她按几个小时就能重新走路!”
宋奶奶饿得两眼发昏,“你没跟她说吗?我们已经原谅她、不生她的气了,让她赶紧做点好吃的好喝的送来。要是我们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别想踏进宋家的大门!”
宋贺朝非常头疼,只能耐着性子努力哄他们。
哄得差不多了,他才试探性问道:“现在家里一分钱都没有,我想买个礼物送给繁星,说不定繁星立马就来了。爷奶,你们不是说还有点压箱底的钱吗?给我点呗,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啊。”
宋爷爷宋奶奶对视一眼,宋奶奶立马捂着心口躺下。
“我不舒服我要休息了。贺朝啊,繁星那么喜欢你你一定有别的办法。我们的钱最后肯定是留给你,你别着急。”
怎么可能不着急?
宋贺朝现在自身都难保,要不是那天宋爷爷宋奶奶聊天说漏嘴,说手里还有点压箱底的钱,他管这两个老的是死是活?
旁人以为他是个大孝孙,实际上他只是想要钱!
宋贺朝还想再争取一下,却听到宋父在外面喊他。
他赶紧跑出去。
爷奶手里还有点钱的事只有他知道,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哪怕是父母,也不行。
“贺朝,你赶紧跟我去夏家。”宋父满脸掩饰不住的喜色,“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船票很快就要发售。因为我们有关系,所以可以提前预定!”
上次宋父已经跟夏父说好了,等可以买船票的时候夏父借钱给宋家。
宋家人到港城站稳脚跟以后,一定会加倍奉还。
“真的?”宋贺朝惊喜万分。
总算传来个好消息,这种该死的日子他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可当父子俩兴高采烈地赶到夏家时,才从路人口中得知夏家竟然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
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全部家产尽数充公!
“不会的……”宋父连连摇头,不愿接受如此惨痛的事实,跌跌撞撞冲进夏家。
可迎接他的是从大清早就被气晕,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的夏父。
还有互相推卸责任导致又吵起来、甚至扭打在一起的三人。
宋父眼前一黑,也想跟着晕过去。
在这种混乱的时刻,宋贺朝反而成了最有用的那个人。
他分开缠斗在一起的三人,深吸一口气大吼:“别打了!”
三人总算暂时消停。
夏白娇和夏屿深深低着头,不敢直视宋贺朝。
夏母想捋捋头发维持基本的体面,却摸到有块头皮光溜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薅秃了!
她索性不装了,彻底摆烂,“你们来干什么?”
宋父稳了稳心神,还是把事情说一遍。
夏母笑得比哭还难看,“一张船票三千块,我们一起九个人就要两万七。我家情况你应该也听说了,别说两万七,就算是两毛七、两分七,我家都拿不出来了。”
气氛沉默时,夏白娇却突然满眼怨毒地开口:“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