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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勇住在郊区离坟地近的地方。
破旧运动之前他胆子就很大,不怕鬼神之说。
破旧运动之后他更是无所畏惧,每天种地睡觉抱媳妇,日子过得别提有多畅快。
但是前几天夜里他被奇怪的动静吵醒,追出门后,竟然看见有两个人从坟地里走出来!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当晚就被吓出心病,不管怎么抱媳妇都不好使,浑身软趴趴躺在床上连地都下不了。
昨晚,夏家遭贼的事情闹得很大,媳妇当做八卦说给他听。
他却联想到什么,今天起了个大早过来验证他的猜想。
当他远远地看见夏父夏母两人的脸,果然和那晚在坟地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王大勇当场心病就好了,义愤填膺骂道:“我就说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鬼,原来有鬼的是你们两个资本家!”
公安们本来都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听到王大勇的话纷纷扭头,目光如炬看向夏父夏母。
夏父夏母见状连忙摇头摆手,尬笑着苍白解释:“不是这样的,公安同志你们别听他胡说……”
王大勇使劲白了他们一眼,然后热情地跟公安们交流并指路。
半小时后,公安们在坟地里找到地下藏宝库,将一个个沉甸甸的红木大箱子掏出来放到地面。
附近早就挤满了等着吃瓜的围观群众,还有面如土色的夏父夏母和夏屿。
所有红木大箱子被搬上来后,公安美其名曰让夏父夏母清点财产有没有少,但没等他们同意就掀开箱盖。
一阵阵刺眼的金光闪过后,便是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
在场的人被震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单是其中一小颗珍珠的价值,都足够普通老百姓正常生活好几年。
群众都知道资本家有钱,但很少能有直视资本家具体财富的机会。
眼前这幕一出,群众顿时群情激奋,嚷嚷着要把夏家的财产充公。
而公安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小领导走到夏父面前,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夏同志,你也看见了,实在是民意难违啊。既然如此,这些东西我们就先带回局里。”
夏父看着祖辈们攒了几辈子才积累的财富,就这么一箱箱被带上警车充公,气血急速翻涌,一时上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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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繁星赖到中午才起床,懒洋洋伸着懒腰走出她的小院子,才发现外面早已兵荒马乱。
夏父气晕过去,但家里没钱请大夫来看,只能干着急的三人竟然开始互相指责谩骂。
夏白娇骂夏屿:“我让你带我去找宋贺朝你为什么不带,我就说怎么我一回来你就对我那么好,原来你早就对我心怀不轨,你这个人渣!”
夏屿骂夏母:“我是夏家唯一的男丁,转移家产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不跟我商量就算了,竟然也不让我知情。现在好了,全部充公,你们高兴了?我没有你们这么愚蠢又**的父母!”
夏母骂夏白娇:“一直以为你单纯乖巧,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出聚众大乱炖的事,还被所有人知道。你让我们家的脸往哪搁?你不如以死明志,还能被夸一句贞烈!”
此情此景下,夏繁星忍不住鼓掌:“刚起来就能看见这么一出狗咬狗的大戏,真是精彩啊。”
她一出现,内斗的三人顿时团结,同仇敌忾。
每个人都能把自己目前的困境归咎到夏繁星身上。
他们一致认为夏繁星才是罪魁祸首,她就是个害人精!
但他们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夏繁星的对手,所以没有行动,只是愤怒地瞪着她。
夏繁星非但不怕,反而还凑到他们面前贴脸开大。
她问夏母:“你不是说我‘虽然不是亲生女儿但胜似亲生女儿’吗?你就这样瞪你的亲生女儿?”
夏母“呸”了一声,“要是早知道有你在会闹得家宅不宁,会破坏我们的计划,当初就不该念在往日情分留下你,就该把你扔到乡下去跟老鳏夫结婚!”
夏家家产全都被公安收走充公,宋家是真被贼搬空,两家人买船票出逃港城的计划算是破灭。
所以夏母装都不装了,直接向夏繁星释放满满恶意,顺便进行一波道德绑架。
但夏繁星内心毫无波动,无所谓地耸耸肩讽刺:“哪有那么多早知道?你又不是诸葛亮。”
夏母没想到夏繁星居然会是这种反应,差点没气得厥过去。
夏白娇双目赤红几乎要泣血,“夏繁星,你造这么大的孽,你一定会遭到报应,天道是不会放过你的!”
夏繁星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她掐住夏白娇的脸,眼神清冷无情,“妹妹,现在正破旧呢,小心祸从口出。姐姐送你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所以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事,都算不到别人头上哦。”
夏白娇在夏繁星手里就跟小鸡仔似的,挣扎半天依旧动弹不得。
“放开她!”夏屿想扒拉夏繁星,却被夏繁星一脚踹翻,疼到爬不起来。
夏繁星松开夏白娇,语气讥讽:“有时间在这儿跟我放狠话找打,不如好好想想能用什么办法把里面躺着那位弄醒。不然像他这种因为气晕导致昏迷不醒的人,很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哦。”
这话一出,夏母慌忙缠着夏屿想办法。
她不小心压到夏屿刚才被夏繁星踹的伤口,夏屿脸色一白直接疼得流眼泪。
夏白娇则是跟中了邪一样,跌坐在地上嘴里碎碎念。
夏繁星对这一幕很是满意,转身哼着小曲儿走出夏宅。
她先去国营饭店美美地吃了顿丰盛午饭,再溜达着逛逛街,查漏补缺,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没买齐。
她没想到这样也能撞见熟人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