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绑郡主,这口黑锅我背了 第64章 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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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藏锋

常福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哎哟,我的赵公子,您有所不知啊。东宫地方紧张,能腾出这么个清静的院子已是极限了。您多担待,多担待。”

他嘴上说着担待,眼睛里的幸灾乐祸却藏不住。

这就是给你的下马威,受着吧!

谁知,赵康盯着那破院子看了几秒,忽然一拍大腿,乐了。

“行!就这儿了!”

常福的笑容僵在脸上。

赵康压根没理他,转身就对自己的仆人吆喝起来:“都别愣着了!快!把桌子摆上,酒坛子打开!骰子拿出来!”

他兴高采烈地指挥着,“这地方好啊!够偏!够静!咱们关起门来喝酒划拳,谁也管不着!快快快,今天本公子要不醉不归!”

仆人们手脚麻利地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摆开酒席,瞬间,这死气沉沉的角落就充满了喧闹和酒气。

赵康一**坐下,拿起一坛“醉春风”就往碗里倒,还热情地招呼常福:“公公,来,一起喝一杯?”

常福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彻底懵了。

预想中的暴跳如雷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对方心满意足的就地享乐。

这人……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点毛病?

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出的憋闷。

“咱家……咱家还有事,就不打扰赵公子雅兴了。”

很快,常福就回到了太子的书房这边。

他躬着身子,脸上那股子憋屈和鄙夷搅和在一起。

“殿下。”

“那个赵康……简直,简直……”

常福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粗鄙!”

他添油加醋,把赵康如何对破院子甘之如饴。

如何招呼下人就地摆酒作乐的场景,描绘得活灵活现。

“奴才从没见过这般不知礼数之人!竟把东宫当成了他家后院的狗窝,吆五喝六,喧哗吵闹,哪有半点世子风范!”

常福说得口干舌燥,偷偷抬眼去看太子的反应。

李乾依旧在写字。

狼毫笔在他指间运行得平稳流畅,一个个瘦金体小字落在纸上,锋芒内敛,筋骨自现。

仿佛常福汇报的,不过是窗外一声鸟鸣。

听完常福声情并茂的控诉,李乾的笔尖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常福愣住了。

就这?

这就完了?

他不甘心,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对上李乾抬起的眼。

那双眼睛,还是那般古井无波。

可常福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仿佛自己那点小心思,全被看了个通透。

他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退下吧。”

李乾终于开口,声音清冷,不带情绪。

“是,奴才告退。”

常福悻悻地退了出去,心里愈发觉得这太子木讷得不可救药。

连带着对赵康的鄙夷又深了一层。

两个怪胎!

书房内,重归寂静。

李乾放下笔,看着纸上刚刚写下的“藏锋”二字,目光幽深。

赵康。

齐国公那个名满京城的草包儿子。

所有人都说他蠢,说他狂,说他一无是处。

今天的行为,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李乾的指尖无意识地在书案上轻轻敲击。

被人刻意羞辱,塞进猪狗不如的院子,正常人的反应是暴怒,是据理力争。

而他,欣然接受,甚至就地享乐?

这不叫蠢。

这叫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赵康,要么是脑子真的被驴踢瘸了,要么就是他把所有人都当成了**。

李乾拿起常福送来的密报,上面记录着赵康入京后的一举一动。

斗鸡走狗,一掷千金,为个花魁大打出手。

桩桩件件,都像是在高声宣告:我就是个废物。

可现在,这废物不仅建立的利国利军的忠嗣堂,更是住进了自己的东宫。

李乾嘴角牵动了一下,却不是笑。

他倒要看看,这个草包世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另一边,破败的院落里,酒气冲天。

赵康满脸通红,大着舌头,搂着一个仆人的肩膀划拳。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喝!”

他玩得不亦乐乎,仿佛真的只是个沉迷酒色的纨绔子弟。

闹了一阵,他借着撒尿的由头,晃晃悠悠走到院子角落。

一个不起眼的仆人立刻跟了上来,乃是赵家的老人了也算,赵小七。

“公子。”

赵康脸上的醉意瞬间褪去,眼神清明。

“去忠嗣堂,找孙青岩。”

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

“把我在这儿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他。”

“是!”赵小七应道。

“另外,”

赵康补充道:“以后有要紧事,让赵十八过来传话。”

“明白!”

赵小七领了命,很快就从一个不起眼的侧门溜了出去。

赵康整了整衣袍,脸上重新挂上醉醺醺的笑容,又一头扎进了酒局里。

“来来来!继续喝!”

此时的忠嗣堂,气氛与东宫的死寂截然不同。

这里人声鼎沸,算盘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户部尚书万云海,一个身材微胖,面容精明的中年男人,正满脸堆笑地站在堂中。

“孙先生,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啊!”

他身后,几个下人抬着一个个沉甸甸的箱子。

打开后,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银锭,在烛光下闪着**的光。

“说好的是五万两,为北境将士聊表心意,但下官回去一想,国之大事,岂能小气?又凑了两万两,还望孙先生不要嫌弃!”

万云海说得慷慨激昂,仿佛这钱不是从他自己口袋里掏出来的一样。

孙青岩看了一眼万云海,微微一笑,拱手道:“万尚书高义,我代北境三十万将士,谢过尚书大人。”

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当然,要是换做以前,那他绝对是恭恭敬敬的。

可现在,他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人。

随着万云海带头,户部下属的那些侍郎、主事,哪个敢不跟?

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前凑。

“下官捐三万两!”

“我捐一万五!”

短短一个中午,光户部一个衙门,捐款总额就冲破了七十万两!

白花花的银子堆成了几座小山,几乎晃瞎了人的眼。

七十多万两!

这笔钱,足以让任何一支军队的装备焕然一新。

孙青岩看着眼前的银山,表情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

老师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

现在,万云海主动示好,户部这条线,算是搭上了。

就在这时,赵小七从后堂匆匆走了进来,附在孙青岩耳边低语了几句。

孙青岩静静听着,眼神微微闪动。

他瞬间明白了赵康的意图。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被困在东宫的废物,却不知,这正是他最想要的掩护。

孙青岩对赵七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转身看着堂中还在不断增加的银两,目光变得更加坚定。

“老师在前面吸引火力,我们这些在后面的,必须把家底筑得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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