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老子儿孙满堂,遍布朝野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宋远廷无罪!

此时,堂外传来清朗的声音:“宋家四子,求见大人,为家父陈情!”

通判皱眉,但还是允了。

只见宋家四子身着青衿,鱼贯而入。

四人虽年少,但气度不凡,尤其六郎,小小年纪已有沉稳气度。

其他三人也是眼神清亮,带着一股凛然之气。

他们走到堂中,对着通判躬身作揖,行的是士子之礼。

“学生等拜见大人。”四人齐声道。

“哼,你们既是秀才,不在家好好读书,来此公堂作甚?”通判冷声道。

大郎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回大人,家父蒙冤下狱,学生身为人子,闻讯心如刀绞,特来向大人陈明实情。

家父所购荒地,确系无主,契约文书在此,请大人过目。”

他双手奉上早已准备好的地契副本。

刁德贵一旁的一名官吏见状喝道:“大胆!见了通判大人,还不跪下回话!”

此言一出,堂上衙役也习惯性地齐声威吓:“跪下!”

然而,宋家四子身形挺立如松,纹丝不动。

大郎目光直视通判,声音清晰而有力:“回大人,学生等蒙圣恩,进学为秀才,见官不跪,此乃朝廷体恤士子、彰显文教之制。

学生等依礼而行,何错之有?”

大郎的话语引经据典,点明朝廷礼制,态度恭敬却带着读书人的傲骨。

通判脸色一僵。他本想给这几个小子一个下马威,却被对方用朝廷礼制顶了回来。

若强行逼迫秀才下跪,传出去反显得他不知礼法,欺凌士子。

他只得冷哼一声,不再提跪拜之事。

二郎接口道:“大人!那硝石矿,朝廷律法并未禁止民间开采。

家父开采硝石,只为制冰保鲜,用于正当商事,造福四方。

所谓‘囤积军资、意图不轨’,纯属无稽之谈!

请大人明察秋毫,勿使忠良蒙冤,小人得志!”

二郎语毕,五郎立刻冷静地补充:

“大人,所谓‘侵占官矿’,依据的无非是年代久远,标注模糊不清的矿脉图册。

且从未在州府衙门正式存档公示,如何能作为定案依据?

此等证据,恐难服众。学生恳请大人,调阅州府最新的、官方存档的山川地理图册,一查便知真伪。

另外,我们要求,让告官之人堂上对峙。

我们这里有签订文书的里正为证,却不知原告是凭借什么来诬陷我们宋家!”

四兄弟在公堂之上,引法据理,侃侃而谈,虽无官职,却凭着一身青衿和过人的胆识气度,硬是顶住了通判的威压。

他们条理清晰的反驳,让刁德贵一时语塞,脸色难看。

刁德贵恼羞成怒,又拿不出更过硬的证据,关键是他也不能把魏珅牵扯出来,最后只得一拍惊堂木,喝道:

“此案疑点重重,待本官详查!宋远廷暂且收监!退堂!”

刁德贵本想速战速决夺了矿脉,却被宋远廷的几个秀才儿子搅了局,心中很是窝火。

宋远廷被押回牢房。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他并未绝望。

从今日堂上的情况来看,刁德贵的确没有能够坐实罪证的东西,如此一来,他的胜率可就很高了。

宋远廷深知对方的目标是硝石矿和制冰法。

但如今的宋家早已不是名杨村宋家。宋远廷不可能像当初交出曲辕犁那样交出制冰之法。

且他知道沈万和儿子们定能想出办法,力挽狂澜。

宋家四子和沈万的确没有闲着,他们用关系和银钱,上下打点,让宋远廷在牢中少受些苦楚。

他们还给宋远廷送去了干净的衣物和食物,怕宋远廷担心家里,还特意带了温娘和四**消息。

宋远廷见孩子们如此周到,心中宽慰。

而宋远廷还在牢中时,刁德贵已经迫不及待地派人去接管了硝石矿场,并逼问被抓的矿工制冰之法。

矿工们只知道开采和粗加工,哪里懂得核心的制冰工艺?

被逼问得狠了,只能胡乱说出“将石头粉末加水混合”之类的话。

刁德贵如获至宝,立刻命人在通判衙门的后院如法炮制。

他们将硝石粉末倒入水中,满怀期待地等着清水结冰。

然而,一刻钟、两刻钟……盆里的水毫无结冰的迹象,甚至因为杂质溶解,变得浑浊不堪。

“冰呢?冰在哪里?!”刁德贵气急败坏地对着手下咆哮。

手下战战兢兢:“大人……小的们就是按那些泥腿子说的做的啊?这、这水它不结冰啊!”

“废物!一群废物!”刁德贵一脚踹翻水盆,污浊的水流了一地。

他脸色铁青,心中惊疑不定。难道那宋远廷还有什么不传之秘?

或者这硝石根本就不能制冰,是魏珅弄错了?

刁德贵哪里知道,硝石制冰的关键在于硝石的纯度、溶解的浓度比例以及盛水容器的嵌套方式。

而宋远廷掌握的正是最核心的工艺诀窍。

就在刁德贵对着无法结冰的水盆无能狂怒时,沈万出手了。

他没有直接找通判,而是动用了更高层的关系,将一份有理有据、驳斥“私采官矿”罪名、并点明此乃魏珅挟私报复的文书,通过特殊渠道,直接递到了省城按察使司一位与沈家交好的官员案头。

同时附上的还有临县商贾们的联名诉状。

很快,按察使司就过问了此案,要求详细说明案情,尤其是指控“私采官矿”的证据链。

刁德贵看着那无法复现的“制冰”现场和漏洞百出的“矿脉图册”,冷汗涔涔而下。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魏珅当枪使了,惹了一身麻烦。

魏珅在别院也很快收到了消息。

刁德贵不仅试验制冰失败还顶不住压力开始动摇。

沈家介入施压,宋家四子在公堂上据理力争,宋远廷毫发无损。

魏珅的计划又功亏一篑了!

“废物!一群废物!”

魏珅的咆哮比刁德贵更加狂暴。

他猛地将手中那枚温润的羊脂玉佩狠狠掼在地上!

价值连城的美玉瞬间碎裂开来,如同他此刻狰狞扭曲的面容。

“宋远廷!宋家!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狂怒的嘶吼在精致的别院里回荡,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不甘。

他精心编织的网,竟被宋家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撕开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