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他站在门口,耐心的等着里面人。
可迟迟等不到动静,萧行简难免疑惑,若换作平时,苏衿宁早就应声了,今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索性直接踹门而入。
屋里空无一人,萧行简太阳穴突突直跳,总觉得不对,可他思前想后,竟不知这次又是何人手笔。
齐纬伤得不轻,就算去了也难发挥出应有的水平。
现在唯有青山能跟他同去了。
至于李华皓,容城刚经历一场恶战,又损失了两位能将,现在不能没有逸王坐镇。
他又去寻了绿翘,本想了解下情况,却发现厨房之中,只剩下了锅中还未及时盛出来的汤药,瓷碗掉在地上,明显是被人闯进来带走的。
可究竟是谁,能当着他们几个的面,神不知鬼不觉将两人都带走?
“青山,你且过来。”他依旧面无表情,像是在问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你可曾见过苏姑娘跟绿翘?”
青山本以为是柯志已经醒了,却不曾想自己没等到预想的消息,反倒是府上两位姑娘莫名被人带走,现在下落不明。
“公子,此事要告诉殿下他们吗?”青山声音发颤,心不自觉紧张起来。
“先不必声张,你我分头行动,我先到周边找找看,你在府里守着,我总觉得那个柯志应该知道些什么。”萧行简说完便准备离开,可青山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怎么了?”他回头,看着青山焦急的样子,知道他心中担忧两人安危,尤其是绿翘,他跟绿翘也算是年少相识,只是初见时的记忆称不上美好罢了。
“公子,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青山摇头,固执的想要跟着萧行简一起。
“那就跟着便是,但现在我们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带走了她们,目的又是什么,还是要多加小心。”萧行简无奈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那柯志怎么还没醒?”萧行简皱眉,“现在最有可能知道凶手身份的恐怕就是他了。”
“可是公子你不怀疑他吗?”青山渐渐冷静下来,托腮沉思,“毕竟他只跟姑娘见过一面,怎么可能完全记得住脸。”
“确实,你的想法也有道理,”萧行简点头,“若我是他,断不会多此一举,叫自己平白陷入危险,尤其是我们现在尚未对许严朋动手,他就急着挑明关系,像是生怕我们注意不到他样的。”
“那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青山眉头紧锁,本以为控制住王泰禾几人就简单了,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了个柯志。
“公子!青山!原来你们两个都在,太好了,你们快些过来,柯志醒来。”齐纬气喘吁吁跑过来,额上汗水滴落,他单手扶膝,一抬头见他俩脸色不对,立刻直起腰,正色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
见两人沉默不语,他不由后撤半步,满脸不可置信,“不会是又出意外了吧?”
青山无奈点头,此事瞒着他也没用,“不错,苏姑娘跟绿翘都不见了。”
“什么?!”齐纬惊叫,吵到了屋里的李华皓,被他训了一句也不在乎,“怎么回事?难不成又是王泰禾搞的鬼?”
萧行简摇头,“不像,他算不到自己会在战争中失利,更想不到我们会打他个出其不意。”
“照这么说,就是另有其人了?”齐纬摇头,“既然这样,我们为何不先问一下柯志,左右他已经醒了,有他帮忙的话,找起来应该要容易些的吧。”
萧行简沉默着走进屋,在柯志面前坐下,神情严肃的样子唬的柯志浑身一哆嗦,眼巴巴瞧着青山。
可看青山脸色也不是太好,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紧张的撰着衣角不撒手。
他打量着眼前少年,缓缓问话,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怕,但心事重重的萧行简一开口便吓到了柯志。
“听青山说,你名唤柯志,先前跟许严朋有过往来?”萧行简看着面前始终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少年,有些无奈,“你不必太过紧张,也无需怕我。萧某不过是正常问你些问题罢了。”
他越说,柯志越是紧张。
萧行简看向青山,见他也是冷着脸,又想起就是他直接一掌劈晕了柯志的,只能起身叫齐纬过来试试。
齐纬临危受命,前是胆小的柯志,后是家中姑娘丢了心里着急的萧公子,他肩挑重担,抹了把汗,硬着头皮就上了。
“这位小兄弟,你也许对我没什么印象,这就对了,毕竟你一来就叫我挑起了这么重的担子,总得配合我一下吧?”齐纬笑着开口,没受伤的那只手搭在柯志肩上,“你也许对我家公子不了解,他人特好,真的,我以青山的名义发誓。”
“他真的靠得住吗?”萧行简小声问道。
“不清楚,”青山无奈扶额,十分不愿承认自己平日就跟这人共事,“但现在我们似乎别无他法了。”
齐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柯志渐渐放下戒备,开始讲许严朋当时是怎么找上自己的。
……
柯志本就是个孤儿,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只留下他和弟弟两人。
除了弟弟,父母还给柯志留下了一些香料。
那些都是他们出事前没卖完剩下的。
年幼的柯志带着弟弟,每日在集市上摆摊卖香料。
偶尔天气不好,他们的香料就卖不出去,要不是邻家大哥看他们兄弟俩可怜,愿意多做些饭叫他们去吃,怕是都活不到现在。
但许严朋突然到来,刚上门就拿他弟弟威胁,要是不按他说的做,就要了柯松的命。
柯志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他。
……
“那现在呢?”萧行简突然出声问道,“你弟弟柯松他,找到了吗?”
柯志泄了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苦笑着摇头,“没有,他身边还有个黑衣人,我打不过他们,只能在后面偷偷跟着。”
“公子,那天也是有个黑衣人闯进了姑**屋子,说不定是同一个。”齐纬一时激动,忘了自己肩膀上的伤,猛地抬手,棉布上渗出血来,疼得他倒吸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