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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歇了。”
叶簌簌看着外头蒙蒙亮的天,轻声提醒。
他不睡,她连偷懒的机会都没了。
之前还能趁着小暴君睡觉缩在床边眯一会儿,现在这待遇越来越差了。
她要闹了!
“朕不能睡,还有奏折没批完。”酒足饭饱,小暴君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食指敲了敲桌面,“继续研磨。”
叶簌簌,“……”
天杀的,这么美好的夜晚,不睡觉竟然用来工作!
天天被两个人格这么熬着也不是事,他们俩能轮班,她不行呀。
【她干嘛站着不动?难道是想偷懒,我这个皇帝都还没睡呢,她还休息上了。】
“叶氏,研磨。”
叶簌簌很想大声拒绝,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自己要去睡觉,打工人也是会发飙的。
可心中设想了无数遍如何脚踩萧临渊,但是一对上男子那双黑沉沉的暗眸,顿时又怂了。
算了算了,谁让小暴君掌握着生杀大权,她想反抗,但是没那个实力。
“臣妾遵命。”她不情不愿地走到御案前,不解气的嘟囔着骂了一句。“……萧扒皮。”
不想萧临渊耳尖,竟听到了。
大脑袋顿时扭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盯着她。“你说什么?”
叶簌簌脸上火速挂上了一抹谄笑:“啊……我……我说皇上您要不要吃橘子,臣妾给您扒皮。”
萧临渊皱眉看了她一眼,“不吃了,你研墨就研墨,哪来那么多事儿。”
【真是会添乱,我批折子都快要忙死了,她还想着吃。】
叶簌簌心中呵呵,就这么睁着眼陪着小暴君熬到了天亮。
一整晚,整整一整晚的时间!
天快亮时,叶簌簌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小暴君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案上睡着了,她整个脱力的坐在地上,十分没形象的瘫坐着。
苍天啊大地啊,能不能给她一刀痛快的,每天晚上这么熬鹰似的熬她,她受不了呀。
叶簌簌不想起,也没力气起。
乾清宫的地板挺好躺的,好躺到她起不来,想要睡个地老天荒。
“唔……”
萧临渊睁开眼睛,黑眸环视四周,见自己坐在御案边,心下微讶。
【昨夜不是召了叶贵人侍寝吗?朕怎么觉得腰酸背痛的,跟批了一晚上折子似的。】
他揉了揉酸软无力酸胀的身子,正奇怪叶簌簌去哪儿时,起身却踢到一个不明物体,他低头一看,竟是叶簌簌。
叶簌簌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眼神呆滞的坐在地上,俨然一副被摧残的模样。
萧临渊一怔,脑中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耳根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他记得昨夜等到了叶簌簌沐浴出来……
虽说记得不太清楚,但脑中的画面却也足够人浮想联翩。
【看来她昨夜辛苦了,一会儿叫李德全让御膳房备些吃食,她这般辛苦,总得补一补。】
叶簌簌靠在桌边,还没醒神,忽然觉得身子一轻。
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在坐飞机,一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张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俊脸。
哦,不是在坐飞机,她正被萧临渊抱着。
不对!
小暴君怎么可能抱她,叶簌簌心中微微一凛,有了几分猜测,试探着开口。“皇上。”
“是朕吵醒你了。”萧临渊微微垂下眸,狭长的凤眸带着几分笑意,轻声说道。
【瞧这面容都憔悴不少,身子太弱了,是得补一补,免得每回都跟被朕吸了精气似的。】
叶簌簌靠在萧临渊胸膛,心中呵呵。
她这可不就是被他吸了精气。
两个人格不会同时出现,至少还有休息的时间,不像她似的,一个人要应付两个。
累成狗都已经算是轻的,她每天心力交瘁,再这么熬下去可得秃头了。
“皇上你应该去上朝了,您放下臣妾吧,臣妾自己可以走。”叶簌簌轻声开口,娇柔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
【她果真是对朕用情至深,都累成这样了,还在为朕着想。】
萧临渊唇角勾着笑,眉目舒展开。“昨夜你辛苦了一会儿,我吩咐李德全让御膳房给你做点好吃的。”
【朕记得她似乎对吃食很上心,难得有个容易满足的癖好,就当是对她昨夜侍寝的奖赏。】
听见美食,叶簌簌稍稍有了些活下去的动力。
萧临渊将她在床榻放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领口。“朕一会儿要去上早朝,你若无事便回宫歇着吧。”
叶簌簌点头,萧临渊这句话简直胜过下课的铃声,下班的钟声!
她高兴地站起身行了一礼,恨不得立马把他送走。“臣妾恭送皇上。”
见她如此高兴,萧临渊微微蹙眉,幽深的眼眸微沉,神色看着平静非常。
【朕要走了她就这么开心?】
叶簌簌哽了一下,随即影后上身。“皇上晨起用些吃的再去上朝,您昨夜太累了,要是累坏了身子,臣妾会心疼的。”
萧临渊一愣,随即耳根有些不受控制的红了。
【她怎么知道朕昨夜累了,不知为何早起时腰酸背痛的。】
叶簌簌内心冷笑,您换了个人格坐那批了一晚上的折子能不累吗?她还跟着陪了一晚上呢。
“你累了便让李德全送你回宫吧,今日便不用你伺候穿衣了。”
叶簌簌巴不得不伺候,闻言欣喜地跪安,心里一想到要回自己宫里,脚步都轻快了。
“臣妾便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告退。”
【连叶贵人都看出来朕昨夜累着了,难道是……看来朕该补补身子了。】
叶簌簌刚跨出殿门的脚一顿,险些踩到门槛上摔倒。
萧临渊在想什么?
补身子!
别呀,她可承受不起。
真的没必要再补了,平日不补的时候他都能睁眼批一夜折子不带喘气的,要真补了,那还不得折腾死她。
不行不行,萧临渊的想法很危险。
叶簌簌突然有些后悔了,萧临渊这样她有点吃不消,要不她换个老板吧。
考虑考虑跟萧楚合作呢?
至少在萧楚那里她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那位,至少没有生命之忧。
萧临渊可就不同了,两个人格每天都在用他们自己的办法让她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