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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缱绻,风也很温柔。
可是这和叶簌簌都没有任何关系,她现在身在水深火热之中,心中无数次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不就是侍寝吗?
为了小命,睡个男人而已。
“怕朕?”
昏暗的灯光下,萧临渊倾身靠近,修长的指节轻轻拂过她耳旁鬓发,带着温热的指尖摩擦肌肤。
叶簌簌胳膊上冒起一阵鸡皮疙瘩,萧临渊摸得她心里毛毛的。
她咽了咽咽了口口水,“不怕。”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没有小命重要。
萧临渊长的帅,她不算吃亏。
萧临渊轻笑一声。
好吧,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也不怪萧临渊笑。
他的手指**过脸颊,嗓音略沙哑,“别怕。”
仿佛被下了蛊般,叶簌簌听不见周遭的声音,眼前只有那双温柔缱绻的眸子,俊脸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柔和俊美。
叶簌簌,不能怂,身为现代人,不能比古人还封建。
不就侍个寝嘛,豁出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嘟嘴。
揽着叶簌簌纤腰的手骤然收紧,萧临渊呼吸微滞,晃了晃身子,眼中划过一抹暗芒,忽而变换了眼神。
叶簌簌嘟嘴半天,却没任何感觉,她心下奇怪。
萧临渊这是怂了?
“你要干什么?”
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骤然传来,叶簌簌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睁开眼,意料之外的对上一双冰冷震惊的凤眸。
萧临渊俊脸微沉,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心里的童声仿佛冒着阵阵阴风。
【她嘟嘴干嘛?不会是想要亲我吧,我才六岁,她就肖想我的身子!】
亲吻戛然而止,叶簌簌在听见这道稚嫩的童声时整个僵在了当场。
他看她的眼神就仿佛她是一个**薰心的坏女人。
就连她自己听着小暴君的心声,都要骂自己畜生。
好像真的对一个六岁的小孩动手……罪过罪过。
萧临渊见叶簌簌还呆在她怀中,脸色越发沉了,冷着脸呵斥一声。“从朕怀里起来!”
叶簌簌“唰”的一下起身,**好像被火少了般,连着后退好几步。
萧临渊幽深晦暗的目光从她泛红的脸蛋和凌乱的衣襟划过,黑眸微眯绽出锋利的寒芒,冷冽的寒意直逼叶簌簌。
叶簌簌正心惊胆战他这又是怎么了,就听他的心声炸开。
【这女人为什么不说话,她刚才是故意靠近我的,是想要轻薄我?色胆包天的女人。】
【她嘴唇这么红,肯定是涂了口脂,说不住毒就在口脂里,她**我,不会就是想要给我下毒吧。】
叶簌簌,“……”
青天大老爷,她真的是冤枉啊,她这素面朝天的,哪有化妆,更别提涂口脂了。
想不到小暴君内里竟然还是个直男,连女孩子化没化妆都认不出来。
依照小暴君这脑回路,她要是再不证明自己,估计就该脑袋搬家了。
她行踪慌得一批,急中生智,咬着唇瓣装作委屈道:“皇上,臣妾只是看见皇上脸上有蚊子,想要帮您拍掉。”
【拍蚊子?】
萧临渊狐疑的看看一尘不染的乾清宫,半信半疑。
【乾清宫有蚊子?李德全是怎么办事的!我这两天忙着修理朝臣,倒是忘了修理他了!】
他对叶簌簌依旧保持警惕,沉着脸命令道:“不准靠近朕,站远点。”
叶簌簌嘴角抽了抽。
好好好,你六岁你说什么都对。
小暴君的被害妄想症挺严重,不过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她乖巧地后退一步,不是迫于小暴君的**威,而是为自己小命着想。
叶簌簌后退后,还不忘贴心询问,“皇上,您觉得这个距离怎么样?要是不够,臣妾再退退?”
她都退他一丈远了,他要再不满意,她还可以再退,退到殿外去都行!
正好退回宫里,不用伺候小暴君,还能安心睡个好觉。
叶簌簌心心念念,就想感觉回自己的小床睡觉。
萧临渊从床榻上爬起,挨个点亮了大殿中的几盏烛火,直至房间明亮起来,他心中的不安才稍减。
他的目光警惕看向叶簌簌,余光却瞥见紫檀木桌上头摆放着的各式糕点,黑沉的眼眸瞬间亮起,咽了咽口水。
【御膳房来新厨子了?这糕点好香。】
叶簌簌心中偷笑,果然,小暴君最好哄,
“皇上,这是臣妾特意从玉翠宫里给您带来的。”
【特意给我带的,她倒是时刻都想着我,不过宫里惦记着我的人多了,别想用几盘点心就想讨好我。】
【可是闻着好香,想吃。】
萧临渊薄唇微抿,目光落在糕点上,眸子沉得比夜色还悠长,对叶簌簌道:“你先吃。”
好好好,又把她当小白鼠了。
叶簌簌心中吐槽,面上却还得恭敬地谢恩。
她看着桌上的糕点,口中腻得发慌。
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受不了。之前被萧临渊盯着吃了那么多,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都吃顶胃了。
到时小暴君以为她中毒,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一刀送她去见阎王爷。
想想那血腥的画面,叶簌簌决定再难受也忍一下得了。
她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唇边,轻轻地咬了一口,还要表演出好吃的模样。
“皇上,这糕点很是香甜,臣妾记着您爱吃,特意给您送来的。”
叶簌簌疯狂在小暴君面前刷好感。
萧临渊却仍是不满。
“每样都吃。”
十几样糕点每样都吃?
叶簌簌心中哀嚎一声,撑死算工伤吗?
她要真成为史无前例被糕点撑死的宠妃,这算不算变相名留青史了?
尽管不愿,可叶簌簌没得选。
被小暴君盯着,她硬着头皮将每样都试吃了个遍,直到撑得快吐了,才手撑着桌子,轻轻地揉了揉肚子。
她现在肚子都快要比上怀孕三个月的妇人了。
想吐,但不是孕吐,是胃被撑到极点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