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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飞的纸飞机,那是何物?闻所未闻。】
就在叶簌簌想着要不要换个游戏时,小暴君竟一口应下,“好,朕就学这个!”
瞧着他兴致浓厚,叶簌簌委婉解释,“皇上,乾清宫里没有合适的纸,折纸飞机需质地坚硬的纸张,不然就没法飞起来。”
【质地坚硬的纸张?乾清宫多得是废物和废纸。】
叶簌簌皱眉,废纸不知道,废物指的是……她?
萧临渊起身,漆黑如曜石般的眸子闪动着暗光,宽袖一甩,淡声道:“等着。”
而后,叶簌簌就看到他从桌上拿来了一叠……奏章。
小暴君丝毫没觉自己此番行径有多不妥,心中阴恻恻的冷哼。
【反正这些破奏折也没什么用,索性今天就用来折飞机放生,也算废物利用。】
叶簌簌惊恐脸,几乎就要伸出尔康手了。
拿奏折叠飞机,要是让前朝的史官们知晓,她这宠妃要变祸国妖妃了!
那她是要被一条白绫勒死呢,还是一杯毒药毒死呢,还是文官们一人一口唾沫把她淹死呢?
叶簌簌脑海里已经想到了一万条自己的死法,她僵着脸摆手,“皇上,这怕是不妥,这是奏折。”
萧临渊将奏折直接丢在叶簌簌面前,“朕知道,朕让你折就折。”
叶簌簌心中安慰自己,给皇帝下毒这样更作死的任务她都接了,当个祸国妖妃,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心中鼓起勇气,她拿起奏折,打开看着上头字迹工整朱笔批注,竟还心态良好的欣赏起来。
不得不说,萧临渊的字写的不错,字迹刚毅,飘逸有凤骨,就这么撕了怪可惜,最重要的是她没那个胆子。
她将奏折举过头顶,恭敬中透着惶恐,“皇上,要不还是您来撕吧。”
瞧着她这副胆小谨慎的模样,萧临渊冷笑一声,眼眸微眯,倏地闪过一抹幽光,接过奏折,三下五除二撕成了碎片。
小暴君心中解气了,心声都欢快许多。
【早就想撕了,这些鬼东西,看着就碍眼。】
叶簌簌看着碎成渣渣的奏折,颇为头疼,“皇上,其实也不用撕成这么小。”
萧临渊冷眸蓦地望向她,她立即识趣,“当然,若是皇上您高兴,也不是不可以。”
就当是陪熊孩子撕纸玩儿了。
谁让熊孩子现在掌握着她的命门,她只能言听计从。
萧临渊撕了奏折,也解了气,将剩下的扔给叶簌簌,半敛着眸子。“不是说教我折纸飞机,教吧。”
叶簌簌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手把手开始教小暴君折纸。
半个时辰后,她都开始有些暴躁了,小暴君还是没能学会。
叶簌簌不懂,萧临渊长着一张精明厌世的脸,怎么就能粗手笨脚成那样。
可是迫于小暴君的威严,她不能暴躁,也不能发脾气。
萧临渊的脸色也没能好到哪里去,耐心耗尽,他耍起了脾气,直接扔了纸,俊脸阴沉得吓人,“朕不学了。”
【什么破纸飞机,根本就飞不起来,这女人诓我!】
【一点也不好玩,没意思,不学了。】
叶簌簌有一点无语,殿中满是飞机残骸,能飞且漂亮的是她折的,至于不能飞且拧巴难看的,是小暴君折的。
这明显不能怪她,心灵手巧不是她的错。
徒弟学不会,更不能怪师傅。
不过眼瞧着即将要炸毛的小暴君,叶簌簌觉得不能再折下去了,再折她人得折这儿了。
她将桌上的纸飞机扫到了地上,顺势用脚踢到了桌下,眼不见为净,“皇上,今儿十五月圆,臣妾瞧着外头月亮很美,不如我们御花园逛逛,臣妾白日路过之时,瞧着园里的牡丹开得极艳,我们去赏花吧。”
叶簌簌心中有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打工人最会总结失败经验,揣摩老板心思。
她揣摩了一下小暴君的心理,觉得他单纯就是吃饱了没事干,闲的。
一会儿她就拉着小暴君逛遍御花园,暴走个十几圈,累到小暴君倒头就能睡最好。
在走路累死自己和被小暴君玩儿死之间,她选择累死自己。
近来伙食太好,正好就当减肥了。
萧临渊也确实不想折飞机,闻言冷淡睨她一眼,鼻腔挤出一个嗯字,格外高冷。
他没让奴才近前,只让远远跟着。
今晚的月色极美,月光映在地上不用提灯都能看得清路。
月色,美色,美男。
本该是花前月下的好风景,可奈何身边男子冷如同寒冬,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爽,心声都静下来了。
孩子静悄悄,保准要作妖。
常年与小孩打交道,叶簌簌深知此道理。
为了不让小暴君想着坏主意,叶簌簌便想着找些话题聊聊,“皇上……”
“呜呜呜……”
叶簌簌顿时汗毛直立,下意识揪住身边人的广袖,“皇上,您听着了吗?”
四周静悄悄的,唯余那幽怨哭腔断断续续传来,连绵不绝,在夜里显得极其吓人。
萧临渊不许李德全跟的太近,周围空寂一片。
萧临渊黑亮的眸子扫视着周围,薄唇微微勾起,眼中丝毫没有见鬼的害怕,反倒是兴奋。
他眼眸晦暗冷冽,暗潮汹涌,“听见了,不就是不知是人是鬼在哭么,宫中不知死过多少人,有人哭不是很正常。”
叶簌簌本就害怕,被他这么一说,更怕了。
小暴君果然是**,遇到鬼兴奋的如同见着同类。
可她不行,尽管生活在新时代,可她自小就怕那神神鬼鬼的东西,是人装神弄鬼也好,冤魂索命也罢,她都敬而远之!
“皇上,我们回去吧。”叶簌簌面色难看的揪了揪萧临渊的衣袖。
她是唯心主义,没看见就是不存在,只要今天不去探查那鬼哭从何处来,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微暗的光线中,她对上男人印着淡淡幽光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这女人是在害怕?真是胆小。】
【我才不信世界上有鬼!】
他一把甩开了叶簌簌的手,朝着鬼哭声处大步走去,宽大背影决然萧瑟。“不回去,朕要瞧瞧,是谁在搞鬼。”
【让我抓到,他绝对死定了!】
叶簌簌左右为难,跟过去害怕,可不跟过去,萧临渊要是出什么事,她项上人头不保。
她终是跺了跺脚,咬牙跟上,“皇上,等等臣妾。”
叶簌簌就仿佛是小尾巴似的跟在萧临渊,随着哭声越来越近,叶簌簌的注意力也越发集中,后脊背窜上一阵凉意。
“呜呜呜……死的好惨……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