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渺这才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变化。
她不在乎。
她敢作就不怕被他听到。
语气自然地对余随说:“我就不回去搅扰你们的雅兴了,先走了。”
然后转身,果真看到身后站着的徐斯礼。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没有系领带,那股子慵懒随性的模样显露了出来。
“连跟我在一起折寿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对不起你呢。”
他的语气还跟平时一样,拖腔带调,散漫不经心,但声音里的冰冷却是感觉得出来。
时知渺淡淡:“原来婚内**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在有些男人眼里这都不算对不起他老婆。”
“一个又一个?”
徐斯礼咬着这几个字,语气莫名带了股狠劲儿,“你躲我床底下听见我跟她们**了?这么喜欢想象你当什么医生,去当小说家或者编剧不是很能发挥你的特长吗?”
时知渺表示反问:“我哪个字冤枉你了?”
徐斯礼盯着她:“他们说我送人几千万的项链你就信了?他们说我送了什么花你也信了?”
“你没亲眼看到,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但凡你来问我一句呢?”
时知渺便问了:“所以这些是不是真的?钻石项链你有没有送?蓝色玫瑰花你有没有送?”
“……”
徐斯礼舌尖抵了一下腮帮,似乎也觉得在这里跟她说这些话很可笑,没有笑意地笑了一句。
然后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送了。”
“所以我问有哪个字冤枉你?”
“没有。”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时知渺径直与他擦肩而过,出了餐厅。
徐斯礼还站在原地,突然很想抽烟,但摸了一下口袋,没带。
“你有烟吗?”徐斯礼问他。
余随从口袋里拿出烟盒,递给他一根,顺便帮他点燃。
看他那冷得难看的脸,余随问:“送花也就算了,你真的送了沈雪几千万的项链?什么时候的事?”
这么贵的东西是们随便送的吗?忒不厚道了吧。
徐斯礼眉眼间现出一抹烦躁,想解释,但想到时知渺那句话,又厌烦说了。
他吐出口烟雾,一句话:“以后别让宋鑫他们再搞今天的事。莫名其妙的。”
·
时知渺出了餐厅。
看时间现在才下午两点多,她便想去陈纾禾那儿接蒲公英。
她在手机上打了个车,等车的时间有辆红色法拉利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个粉色脑袋。
男人油里油气地说:“我送你吧时医生。”
时知渺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是刚才在包厢里的人之一,后腿了一步说:“不用,我打车了。”
粉毛男嘿嘿说:“打车哪有我快啊,上车吧。”
“我不认识你,不方便。”
粉毛男立刻做自我介绍:“我叫吴耀宗,跟宋少爷特别熟,经常一起玩。以前我们玩的时候你不在,所以对我没印象,以后你经常跟我们出来玩就知道了。”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意思,但他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再加上他主动搭讪的行为。
时知渺知道了:“所以你跟你的好兄弟宋鑫一样,觉得我要被徐家扫地出门,就想来挖墙脚是吗?”
粉毛男一笑,没否认,反而用更为暧昧的语气说:“只是交个朋友嘛,不要那么敏感。”
时知渺就知道,能跟徐斯礼玩到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就是跟他一样,想睡这个又想睡那个女人。
时知渺油然而生一股恶心:“你要是敢来泡我,徐斯礼会要你的命,不信你可以试试。”
她不是开玩笑。
徐斯礼就算不喜欢她,要跟她离婚,但在没真正跟她划清界限前,他仍会将她视为他的所有,谁要是敢惦记,他绝对不会放过。
他就是这么霸道又野蛮的人。
粉毛男想到她现在毕竟还是徐太太的身份,也不敢太过分,笑了笑:“哎,我就是开玩笑,先走了,先走了。”
时知渺没把这号人物放在眼里,却不知道粉毛男把车开走停在不远处的路边后,却一直在看着她。
他目光**邪地将她从上到下扫了很多遍,在心里已经把她扒光做各种事。
直到时知渺上车走了,他才舔了舔嘴唇。
他不着急。
等她跟徐斯礼离婚,他一定要把她搞到手,尝尝北城徐家太子爷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
时知渺将蒲公英从陈纾禾家里接走时,陈纾禾特别夸张地抱着她的腿,“哭着”让她把蒲公英卖给她。
时知渺不拒绝。
笑眯眯地说:“可以呀,蒲公英对我来说比黄金还要珍贵,既然你想买它,那我就按黄金现在的市价卖给你。”
“一克一千块,而蒲公英现在10斤,也就等于——”
陈纾禾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你快走吧!再不走我要打你了!”
时知渺笑得不行,带着蒲公英走了。
蒲公英今天还没遛,正好陈纾禾家附近有个小公园,时知渺便牵着它在那儿走了几圈。
它在草丛里拉了粑粑,时知渺轻车熟路地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塑料袋,捡起粑粑丢进**桶,又在小卖部买了矿泉水把那块地冲了冲。
“我记得你有洁癖,现在捡**都能这么自然了?”
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清润温雅,像四月江南的春风。
时知渺一愣,转身。
陆山南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对她挑了挑眉。
时知渺笑了:“哥。”
自从那天在酒吧遇到后他们就没再见面,因为时知渺没有他现在的**。
不过她知道陆山南一定会来找她,所以不着急。
果然,今天就遇到了。
“哥,你怎么会在这边?”
陆山南解释:“我在宋府跟朋友吃饭就看见你了。本来想喊你的,但你上了车走了,我就一路跟你到这里。”
“原来是这样。”
站着也不好说话,他们找了一家咖啡厅,坐在露天遮阳伞下,蒲公英乖乖地趴在时知渺的脚边。
时知渺先问:“哥,你这些年都去哪儿?又怎么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