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轮回录 第009章 暗室机关

我扑向那道暗门,用**撬开锈蚀的铜环。

肩头狠狠撞上石板,整个人挤了进去。

身后轰然闭合,黑液拍打在门缝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沈青瓷的喊声被彻底隔绝。

唯有门缝透进一丝青光,映在对面墙上,像一条垂死的蛇。

空气冷得刺骨,**墙喘了两口气。

右臂的伤口在刚才的冲撞中崩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我没时间包扎,而是摸出一枚袁大头,在掌心滚了滚。

随即轻轻抛向身前三步远的地面。

铜板落地,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两侧墙洞“嗖嗖”射出铁箭,转瞬钉入对面的石壁中。

箭簇泛着幽蓝,显然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所浸。

离地三尺,专取行者胸腹。

我蹲下身,将****砖缝,借着反光扫视四周。

这是一间四方暗室,长不过十步,宽约六步。

地面由青石砖铺就,砖缝间嵌着暗褐色的血渍。

踏上去脚下微微发涩,仿佛碾着陈年的碎屑。

墙壁上嵌着八尊青铜铸就的兽首。

眼窝里嵌着暗红石珠,随着我的移动缓缓转动。

正对门扉的墙面上,刻着“九鼎归墟”四个大字。

笔划深峻,如凿山骨,字口边缘隐隐流转着金属般的冷光。

中央立着一具黑曜石棺,棺盖厚重,四角雕着螭吻衔环。

棺前散落着几具白骨,姿态怪异而恐怖。

有的手骨**胸腔,有的头骨仰天张口,仿佛死前承受了巨大痛苦。

其中一具尸骨的右手死死攥着半截玉牌,指节发黑。

显然曾触碰过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我贴着墙根移动,左手拇指抵住刀柄,右手抽出第二枚袁大头。

这次我没扔,而是用刀尖挑着,缓缓伸向石棺前方的地面。

刀尖刚压上一块石砖,兽首的眼珠猛地一颤。

我立刻缩手,下一秒一道冷箭从角落射出。

擦过刀尖,钉进对面墙缝。

箭是从一尊青铜鹤口中射出的,鹤首低垂,眼珠竟与我的心跳律同频。

并非所有机关都彼此相连。

我记下鹤的位置,在脑中勾勒出一条安全路径。

从门口到石棺,须绕过三块松动的地砖。

两处藏有机关的墙洞箭眼,以及那具自行运转的鹤形傀儡。

最危险的是靠近棺首的三步,那里毫无遮挡。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头痛稍稍缓解。

刚才在井底,金手指连续触发两次。

鼻血流得太多,视线边缘已开始发黑,不能再拖。

我从内袋取出第三枚袁大头,用**在铜板边缘划出一道缺口,然后轻轻放在靠近石棺的第一块安全砖上。

铜板转了半圈,悄然停歇,兽首眼珠微微转动,却未触发机关。

我迈出第一步,第二步。

第三步踩上铜板,身体前倾,右手迅速探出,触碰石棺边缘。

金手指瞬间启动,画面炸开。

一名穿皮甲的男子掀开棺盖,脸上浮现狂喜。

下一瞬,四面墙洞齐射铁箭,他身体瞬间被钉穿,十二支箭贯穿四肢与躯干,如同被钉在墙上的标本。

他并未立刻死去,眼球暴突,瞳孔倒映出角落一块松动的石砖。

砖后藏着一根青铜拉杆,若提前拉动,便可关闭所有箭孔。

他张嘴欲喊,喉咙却已被箭矢贯穿。

画面跳转。

他倒地前的最后一眼中,棺内缓缓伸出一只干枯的手。

五指弯曲如钩,慢慢合拢。

金手指关闭,我猛地将手收了回来。

鼻血滴落在石棺上,顺着“九鼎归墟”的刻痕缓缓流下。

头痛如烧红的铁丝在颅内搅动,左眼视野模糊,右眼却异常清晰。

我紧咬着**的柄,竭力压制住脑中翻涌的晕眩。

那块松动的石砖在西北角。

我绕过去,发现砖面有细微划痕,显是被人多次推动。

我用**撬开边缘,缓缓下压。

“咔!”

一声轻响从墙内传来,仿佛机括松脱。

两侧墙洞的箭孔闭合,青铜兽首眼珠停止转动,恢复死寂。

但那尊青铜鹤依旧低着头,眼珠微转。

独立机关仍未解除,我退回石棺前方,盯着那三步空地。

鹤的射程覆盖整个区域,除非它转向死角,否则无法靠近棺首。

我屏住呼吸,观察鹤首转动的节奏。

它每转一圈,停顿一秒,随即反向转动。

死角位于正对墙壁的九十度夹角处,持续时间不足半秒。

机会只有一次,我将****地面缝隙。

刀面朝向鹤首,借反光观察其眼珠动向。

当它转向死角的瞬间,我猛然扑出。

身体腾空,左手直抓棺首边缘。

就在我指尖即将触到棺盖时,鹤首突然加速回转。

“嗖!”

冷箭破空,我拧身侧避,箭矢擦过左肩。

带起一串血珠,钉入身后的石墙。

我落地未稳,双手已按上棺盖,寒意如针,直透骨髓。

石棺表面缓缓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沿着“九鼎归墟”四字蔓延,宛如鲜血在纸上悄然洇开。

我用力撑起双手,正要将它推开。

刹那间,指腹微微一颤,传来一丝异样的震感。

不是来自石棺,是内袋里的玉牌。

它在发烫,贴着胸口的位置宛如烧红的烙铁。

我腾出右手,将玉牌抽出一角。

青光从缝隙中溢出,与石棺上的血纹产生共鸣,频率完全一致。

这绝非偶然。

玉牌与石棺正在互相感应。

我正要收回玉牌,眼角余光却瞥见棺侧刻着一行小字。

“血启者生,玉启者死。”

字迹极细,若非玉牌青光映照,根本无法察觉。

我盯着那行字,心脏猛地一沉。

沈青瓷说,必须将两块玉牌同时**,才能开启。

但她没提,用玉牌开棺的那一刻,命就没了。

我握紧玉牌,指节发白。

同时在心里沉思,如果不用玉牌,改用血呢?

我低头看向左肩的箭伤,血正顺着胳膊往下流。

我抬起手,让一滴血落在棺首中央。

血珠坠落,触及石面的瞬间,血纹骤然收束,向中心聚拢,旋即化作一道漩涡般的纹路。

“嗡!”

石棺发出低频震动,棺盖边缘裂开一道缝隙。

有反应。

我正要再滴一滴血,身后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

我猛地回头,那尊青铜鹤的头颅缓缓转向我。

眼珠赤红,嘴角竟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部齿轮咬合的机械结构。

它不是装饰,是活的。

我迅速将玉牌塞回内袋,双手再次按上棺盖,用力上抬。

棺盖移动半寸,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我咬牙,手臂上青筋暴起,缓缓将双臂向上抬。

缝隙扩大到一掌宽。

突然,一股寒气从棺内涌出,夹杂着腐臭与铁锈的气息。

鹤口张开,一支冷箭已搭上机关。

我抬头,死死盯住那即将射出的箭矢,双手死死撑住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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