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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下手的好机会
李嬷嬷是吊死的，死在沈青芙的门前，次日才被发现。
楚惊芝当时确实想报仇，她思忖许久，也只是让人把李嬷嬷拖了出去，终究还是没忍心折磨她。
不过这天寒地冻，只是在外面呆上半个时辰就足以把人冻成冰，何况李嬷嬷身子本就弱，又受了重伤，不出一个时辰便体力不支，倒在雪地里。
快要失去意识之前，楚惊芝冲她说了一句：“别忘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而后，她就让人把李嬷嬷送到沈青芙的住处。
李嬷嬷跟了柳氏一辈子，心高气也傲，老了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楚惊芝和她说那句话就是想激起她心中的愤恨，李嬷嬷也明白他的意思，选择在沈青芙门前吊死，就算不能化成厉鬼找她索命，至少也要恶心她一阵。
至于效果，比李嬷嬷想象的还要好。
听说沈青芙早上醒来刚打开门就被吓得半死，像丢了魂似的，浑浑噩噩的回到床上，用被子裹紧身体，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好像中邪了似的，身体一直发热，直到郎中过来给她扎了几针才好转。
柳氏得知此事，更是哭了一天。
楚惊芝带着王曦过去的时候，柳氏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她象征性的敲了敲门，里面的哭上戛然而止。
楚惊芝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故意在她伤口上撒盐：“母亲，您还是节哀顺变。”
听到这四个字，柳氏又瘪了瘪嘴，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楚惊芝怕她折磨自己的耳朵，看了眼她的双腿，在她落泪之前开口：“母亲，王大夫已经过来了，让她看看你的腿吧。”
柳氏把酝酿好的情绪又憋了回去，张口要叫人，才想到李嬷嬷已经不再了。
她怕楚惊芝看出意图，找了个借口将外面看门的丫鬟喊进来：“晚霞，你过来帮帮王大夫。”
“我来就好。”
楚惊芝下意识开口，侧身站在王曦身旁。
柳氏眉眼一凌，更加警惕：“还是让她进来吧，晚霞跟了我这么久，用着也顺手。”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楚惊芝挑了下右侧的眉头：“母亲这是不相信我？”
不等柳氏开口，楚惊芝伸出手抓住王曦右侧的手臂：“既然母亲不相信我，恐怕也不会相信我带来的郎中，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
柳氏见她已经转身，顾不得自己的双腿动不了，猛地扑过去，死死钳着楚惊芝盈盈一握的细腰：“我要是不相信你，怎么可能让你们进来？”
楚惊芝垂着头看她，要走不走，牵着柳氏的心。
柳氏咽了咽口水，想到楚惊芝应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人，只好先让晚霞在门口候着。
见楚惊芝脸上的怀疑慢慢散去，柳氏松了口气。
确定楚惊芝和王曦不会走，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有些怨怼的开口：“你不喜欢，我不让她进来就是，你何必离开？”
她眉头紧皱，拍了拍胸口，像是很委屈似的：“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觉得我不信你？”
楚惊芝无视她的控诉，也懒得和他周旋。
她一言不发，冲王曦点头：“开始吧。”
女大夫就是比男大夫方便，王曦不用请示，直接将手放在柳氏的腿上。
她轻轻**着，闭着眼不知道在感受什么。
而后又敲了敲柳氏的膝盖骨，确定他的双腿没有任何反应后，深深皱起了眉头。
她结合之前几位大夫的诊断，果断开口：“这是神经的问题，能恢复正常的可能性很小。”
听到这话，柳氏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她刚要询问自己是不是没救了，便听到王曦说：“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柳氏身子向前倾斜，不管王曦愿不愿意，捞过他的手臂：“你有什么好办法？”
“针灸。”
听到这两个字，柳氏的身体下意识抖了几下：“只有这一个办法吗？吃药不行吗？”
“这是最好的办法。”
柳氏还是比较排斥这个方式，她挣扎着，想要获得另外一个解决方式。
对此，王曦明确的表示：“吃药没有意义，你坏的是神经，又不是心脏。”
看出柳氏对这个治疗方式比较排斥，王曦站起身：“既然你不想配合，那我也不做无用功，我还有很多病人，先告辞。”
“等等。”
柳氏上半身朝王曦倾斜，伸出手臂想要阻止她的离开，却只看到他一个背影。
楚惊芝见状也要离开，刚走两步，就被柳氏叫住。
“又怎么了？”
楚惊芝逐渐有些不耐烦，她忍不住加重说话的语气：“王大夫都说了只有针灸这一个办法，你就算让我去问，也是一样的答案。”
楚惊芝的回答让柳氏心底生出一团火。
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数落过？要不是她现在需要楚惊芝的帮助，她才不会这么忍气吞声。
柳氏咽了咽口水，轻拍胸口，尽量保持冷静：“暂时，先按照他说的办吧。”
事到如今，她也不在挑治疗方式，只要她的腿有知觉就好。
楚惊芝甩开他的手，没有答应，也没有聚聚，朝着王曦离开的方向走了出去。
她推开门，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王曦。
见她朝自己走来，王曦指了指她身后的房子：“她怎么说？”
楚惊芝嘴角勾起一抹笑：“和我猜的一样，她还是答应了。”
王曦点了点头，倾身靠近楚惊芝：“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不会真的让我给他治病吧。”
“当然不是。”
楚惊芝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这才放心。
她圈起手掌放在嘴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柳氏现在对你没有防备，这是下手的好机会，我不能错过。”
“那你打算怎么做？”
王曦无比认真的盯着楚惊芝，她眼神坚定，就像一个忠诚的侍卫，守在楚惊芝身旁。
楚惊芝有一种错觉，如果她现在让王曦冲进去杀人，王曦都不会犹豫。
她又朝王曦靠近了一点：“你那里有没有，慢性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