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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把人送给楚惊芝
绿萍跌坐在地上，双脚蹬在地上，像一条蛇一样后退。
楚惊芝哈欠打到一半，逼出两滴眼泪来，眉眼瞬间涌上一层厉色：“怎么回事？”
她蹲下身子捏住李嬷嬷的下颚，看到她嘴里一片漆黑，仔细望去，果然没了舌头，怪不得她会晕倒在雪地里，怪不得她嘴里流出这么多血。
她有些愣怔，感觉手指变得僵硬，身体也被定住。
直到一片冰凉的雪花在她鼻尖融化，他才回神：“先把人抬进去，叫郎中过来把血止住，你再去找沈青芙，好好问问他要干什么。”
楚惊芝的声音越来越凉，手指骨节被她捏的咯吱作响，她倒要看看，沈青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不出半个时辰，绿萍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外面冰天雪地，她倒是跑出一身汗来。
楚惊芝递过去一杯热茶，眼神重新落到李嬷嬷身上：“沈青芙怎么说？”
绿萍看了眼不省人事的李嬷嬷，声音颤抖：“她说，李嬷嬷陷害了您，所以把她送过来任您处置。”
“陷害？”
楚惊芝哼笑出声，双眼像一把凌厉的刀，刺向绿萍的身体：“既然要交给我处置，为什么要割她的舌头？”
“二小姐的意思是，李嬷嬷这个人勾结外人陷害您，害的您和夫人反目，这是惩罚。”
楚惊芝眯了眯眼睛，仿佛把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眼中。
她哼笑着，反问绿萍：“你相信吗？”
绿萍一头雾水得看着她，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二小姐为什么要割了李嬷嬷的舌头？”
楚惊芝捻着指尖，语气压到最低：“李嬷嬷跟了柳氏这么久，只怕比肚子里的蛔虫还要了解他们，自然要再把人送过来之前先封了她的口。”
绿萍恍然大悟，猛地捂住嘴巴，她难以置信，细碎的声音从指缝间溢出：“这，这也太残忍了。”
这简直就是折磨，是凌虐。
楚惊芝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不以为然：“这就残忍了？”
吕萍还不知道他们前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那才叫真的残忍。
楚惊芝闭了闭眼，不愿在回想。
她站起身，感觉头有些晕，吩咐绿萍：“看着她，等她醒了在过去叫我。”
“是。”
楚惊芝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房，她坐在铜镜面前，看着自己眼下的乌青，叹了口气。
她还是不够残忍，不然在第一眼看到李嬷嬷的时候就应该把她处理了。
和沈青芙相比，她还是太仁慈。
楚惊芝嘲讽的笑了笑，指着镜子里面的人：“就不能再自私一点吗？”
她说给自己听：“你一定要在自私一点，只有这样，才能赢。”
半个时辰后，绿萍跌跌撞撞跑到楚惊芝房里，激动地差点说不出话：“小姐，她，她……”
“李嬷嬷醒了？”
“嗯，不过她要**，您快过去看看吧。”
楚惊芝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真是麻烦。”
她一点都不想处理这些烂摊子，如果不是沈青芙自作主张把人给他送过来，她才懒得管这些事。
吱呀 的推门生吓得李嬷嬷身体一僵，她瞪着眼睛，两颗眼珠仿佛要掉出来似的，紧紧盯着吵他走进的楚惊芝。
她吱吱呀呀的喊着什么，听的人心烦：“嗯，嗯……”
她说不出话，只能用尖叫来表达情绪。
楚惊芝看着她脸上的沟壑，只觉得可悲：“知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李嬷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楚惊芝忽视她的动作，做到她身侧：“是沈青芙把你送过来的，知道为什么吗？她要我自己处置你。”
她从上至下将李嬷嬷打量一遍，故意摩擦掌心，有些兴奋的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她将李嬷嬷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像是查账似的，说道口干舌燥，却还是停不下来。
最后，她轻笑一声，看着李嬷嬷摇头，仿佛一切都一笔购销，然而，她说出口的话却是那么无力：“你对我做的这些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一定记得对吧，那我就不提醒你了。”
楚惊芝站起身，靠近目眦尽裂的李嬷嬷。
她看着李嬷嬷的五官随着自己的靠近开始扭曲，看着她强壮的镇定毁于一旦，连带着嘴唇都在抖，血水从她唇角流出来，像刚刚学会喝粥的孩童，水渍弄得哪里都是。
血腥味像没有目标的冷风冲进楚惊芝的鼻子里，可她却不觉得恶心，甚至感到一阵愉快。
她捏住李嬷嬷的双颊，眼里跳跃着胜利的火花：“你现在这么狼狈，让人作呕，可我却一点都不想吐，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嬷嬷向后移动身体，拼命摇头，嘴里发出抗拒的声音。
楚惊芝抓着她的手，阻止她的逃离。
她低着头，慢慢靠近李嬷嬷的耳朵，得意地笑：“因为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憎恶的人惨死，更加愉快。”
此时此刻，李嬷嬷眼中突然出现一个楚惊芝小时候的模样，她站在墙角，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明明还那么小，明明是半桶水都拿不起来的年纪，眼里却藏着杀气。
尤其当她看向李嬷嬷的时候，更加阴狠低沉。
那一天，李嬷嬷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是为什么打她来着？
好像是因为恐惧。
对，就是因为恐惧。
李嬷嬷又一次别开眼，她记得那天的楚惊芝，好像要杀了她似的，让她感到害怕。
而这次，楚惊芝还是一样的眼神，可她却没有办法对楚惊芝动手，只能默默地承受。
李嬷嬷闭了闭眼，她能感觉到楚惊芝的手放在她的脖颈，低声询问他：“嬷嬷，您想怎么死？是慢慢的折磨，还是痛痛快快的离开？”
楚惊芝想了想，又笑出声：“或许，我不应该然你你这么快就死了，那对你来说太便宜了。”
她直起身子，眼神突然变得清澈仿佛一个天真的孩童。
李嬷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她朝绿萍勾了勾手指，在她耳边低语。
而后，李嬷嬷就被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