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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全军出击
唐人的船再大又如何?只要被我们围住,跳上他们的甲板,我们天下无双的武士便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悍不畏死!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踏上唐人旗舰的甲板,砍下敌将头颅的画面。
半日后,唐军的舰队出现在海平线上。
“全军出击!”
藤原广嗣拔出了他的刀,指向前方。
呜—
倭国的法螺号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三百多艘战船如同蜂群出巢,从四面八方朝着那三十艘巨舰包抄而去。
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唐军的舰队在看到他们之后,竟然不战而退,反而调转船头,开始逃跑。
“想跑?!”
藤原广嗣冷笑。
“给我追!不要让他们跑了!”
一场追逐战在海上展开。
倭国水师的船小而快,拼命划桨想要追上,可唐军的舰队速度更快。
他们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让倭国的弓箭和投石机够不着,就像猫在戏弄老鼠。
藤原广嗣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发现自己的舰队在追逐中队形已完全乱了。
快的船冲在最前,慢的船远远掉在后面,整个舰队被拉成了一条长而混乱的线。
就在这时,前方的唐军舰队突然集体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他们停止了逃跑。
三十艘巨舰像是经过最精密的计算,以优美而致命的角度齐刷刷地转过身,将那狰狞的侧舷对准了正在追击的倭国舰队。
数百门黑洞洞的炮口在阳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藤原广嗣看着这一幕,浑身汗毛竖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想下令让舰队散开,可已经晚了。
“定鼎号”的旗舰上,主帅发出冰冷的命令:
“开火!”
于是,太阳在海面上升起。
数百门火炮同时怒吼,轰—!!!
那声音仿佛天空塌陷。
密集如雨点般的弹丸瞬间覆盖了冲在最前的几十艘倭国战船。
藤原广嗣眼睁睁看着,麾下最勇猛的武士连同他们乘坐的战船,就像纸糊的一样,被那些看不见的铁球轻易撕成碎片。
木屑横飞,血肉模糊。
一艘战船连一声像样的悲鸣都没发出,便被卷入海底,然后是第二艘,第三艘……
这已不是战争,而是一场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屠杀。
“开火!”
“开火!”
唐军的命令冷静而高效。
一轮又一轮的齐射在海面上奏响了死亡的序曲。
倭国的舰队被系统性地一片片从海面上抹去。
他们的弓箭够不着,投石机也够不着。
引以为傲的武士甚至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绝望的哀嚎中,被烈火与钢铁吞噬。
藤原广嗣站在旗舰的船楼上,呆呆望着。
他看着庞大的舰队在火海中迅速消亡,看着那些平日里叫嚣着为天皇尽忠的武士像没头的苍蝇一样跳进海里,却被爆炸的余波震碎内脏。
神话破灭了。
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在毁天M地的炮火面前,只是一个笑话。
旗舰也中弹了,巨大的震动让他摔倒在地。
他爬起来,看着周围一张张绝望扭曲的脸,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缓缓跪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身上华丽的盔甲,然后拔出腰间短刀。
“天皇陛下……臣……尽忠了……”
悲愤之间,他将短刀刺入腹部。
……
不到一个时辰,战斗结束。
海面恢复平静,只剩下满目疮痍的木板与被鲜血染红的海水。
三百多艘倭国战船片甲不留,唐军舰队却毫发无伤。
旗舰“定鼎号”上,主帅放下手中的千里镜:
“派信鸽!”
“告诉太傅,告诉陛下—东海,平!”
—
对马海峡的那场屠杀像一阵风,吹散了倭国人所有的骄傲与自信。
但风再快,也需要时间。
在海军全灭的消息尚未传回国都之时,东洋讨伐舰队的三十艘黑色海上巨兽,已先一步兵临城下。
难波津。
倭国的国都。
那一天,城里的百姓看到了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三十艘如同山岳般的巨舰排成一道黑色的墙,无声地出现在港口之外的海面上。
它们没有靠岸,就那么静静停在那里。
船舷上数百个黑洞洞的炮口,像一只只睁开的魔鬼之眼,冷冷注视着这座城市。
没有战鼓,没有呐喊,只有死一般的压抑。
整个难波津陷入恐慌,城里的武士冲上城墙,却在看见那海上钢铁巨兽时,连举弓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太远了,也太大了,那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对抗的东西。
就在全城戒Y、人人瑟瑟发抖之时,一个浑身是血、半死不活的信使终于连滚带爬冲进皇宫。
“败了……”
“全……全灭了……”
“我们的水师……全都没了……”
消息像一颗炸雷,在倭国朝堂上炸响。
整个大殿瞬间乱作一团。
那些之前反对出战的贵族,此刻一个个红了眼,像疯了一样冲向主战派。
“蠢货!蠢货!是你们!是你们把灾难引来的!”
“八嘎!你们是国家的罪人!”
倭国的天皇是个尚未成年的少年,此刻坐在皇位上,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他望着下面扭打成一团的贵族们,终于发出了尖锐的嘶吼:
“把他们!把那些主战的家伙!都给我抓起来!!”
“快!!”
几个之前还意气风发的主战派贵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愤怒的同僚和惊恐的卫兵当场拿下,他们成了最合适的替罪羊。
清算了内部的敌人之后,所有倭国贵族都像一群鹌鹑,把目光投向城外那片死亡的阴影。
怎么办?打是肯定打不过的,那就只剩下一条路—求和。
一艘挂着白旗的小小扁舟,颤颤巍巍地从难波津港口划出。
船上坐着的,是倭国的皇太子。
他被已吓破胆的父皇派来,向那支神魔般的舰队乞求和平。
当皇太子被允许登上旗舰“定鼎号”的时候,他的双腿已软。
甲板上站满了身高马大、披着重甲、手持利刃的唐军士兵,他们的眼神冷漠,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鸡。
舰队指挥官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