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穿越到大召国卖肉! 第21章 毒杀疑案(4)

“我命后厨准备了吃食,吃点再继续吧。”

“沈公子我不饿,”张薇的脸色凝重,一直涂画着,想要理出思绪。“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却一点眉目都没有。”

“先去喝口粥,”沈砚声音放柔,“你盯着尸格一下午,连水都没喝几口,便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仵作房的烛火摇曳着,张薇对着三份尸格眉头紧蹙。“李三坠井而亡、赌坊老板溺死水缸、王掌柜中毒而死,三起命案看似无关,却又环环相扣。

而我一直找不到线索,关于凶手的线索。”

“你眼睛都红了,休息一会儿吧,这查案急不得。”

“可我怕晚了一刻,就会多添一名受害者。

”张薇的眼睛微微发红,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声音里带了丝疲惫。“我总觉得他们该串在一起,可就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怎么也抓不住那根线。”

沈砚看着她自责的样子,眼神闪动着。“张姑娘,这不能怪你,你已经很努力的在查案了。

倒是我,总是把你牵扯进来………让你一次又一次费心……”

“沈公子莫要这样想,我是自愿查案的,并不是你逼我。

虽然我是个屠户之女,却也想用平生所学,找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

“张姑娘,沈公子,你们快来瞧瞧!”

此时仵作喊出了声,他给王掌柜尸体翻身,忽然被其右手掌吸引。

“仵作先生,有何发现?”

“张姑娘,你看,这掌心生了片浅擦伤,边缘还沾着点红。”

张薇猛地抬头,快步上前抚过那道擦伤,“是我疏忽了,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红。”她仔细查看这擦伤,再翻了翻李三的指甲。“到底是什么关联呢……为什么就想不到呢……”喃喃自语一番,又连忙查看赌坊老板脖子上的勒痕,忽地灵光一现,瞳孔震动。“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谁?”仵作不由兴奋起来,拿着尸格走过来。

沈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薇。

第一次觉得她在烛火中眼里有光的样子,像极了一位故人。

“能让他们毫无防备吃下安神糕,还熟悉王掌柜习性的!”张薇望向三具尸体,表情沉重的指着其中一具。“就只有王掌柜自己。”

仵作瞳孔骤缩,后退了半步。“你是说……他杀了李三和赌坊老板再**?”

“李三和王掌柜的指缝里分别有彼此衣服上的碎屑,应该是扭打时彼此挠下来的。”张薇细一一数着证据,眼神坚定。“王掌柜先给李三吃了安神糕,想趁他迷糊将他推下井。哪知道李三反应过来,为了活命和他扭打,无奈还是被推入井中而亡。

得亏指甲勾着王掌柜衣服上的丝线,留下了证据。

王掌柜杀害李三以后,就去找赌坊老板。给他吃了安神糕,然后趁其昏昏沉沉用云锦勒晕,按进水缸溺亡。

只是赌坊老板身材高大,废了一些劲才将其勒晕,所以手掌会有擦伤,染上了云锦的红。

最后回到绸缎庄,自己吃了糕,喝酒引毒发。”

“原来如此………赵管家说他在侄女门口徘徊,大概是想最后看一眼,交代一些后事。但又怕见了王灵儿自己动摇,便又离开了。”

沈砚话音未落,王灵儿便跌跌撞撞跑来。

她手里攥着张纸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公子!我在屋角发现了我叔的遗书………”

“王掌柜留的?”沈砚接过信,“王灵儿,你确定是你叔的字迹?”

“嗯,确定,我认识我叔的字,刘捕快已经拿去和账房的字迹比对过了,确实是我叔亲笔所写。”王灵儿的眼泪刷刷往下掉,“我叔居然……是**的……”

沈砚把遗书放低,张薇和仵作也连忙凑过来看,只见密密麻麻的一大页:

“吾侄亲启,及绸缎庄诸位伙计:

今提笔写下此信,已是万念俱灰,唯剩满心愧疚,望能向你们道清前因,赎我半生糊涂之罪。

数月前,李三这厮屡次上门,以小玩怡情为由诱我入赌坊。起初我只当是消遣,竟侥幸赢了几两碎银,本想就此收手。

他却日日在旁怂恿,说我手气正盛,若趁势再赌,定能赚得盆满钵满。我一时猪油蒙了心,被那点甜头冲昏了头脑,竟忘了绸缎庄是祖辈传下的基业。忘了你们还等着铺子里的营生养家糊口,一步步陷进他设下的骗局。

后来我越赌越疯,从几两银子到几十两、几百两。赢时飘飘然,总想着再多赢些,输时又红着眼想回本,直到把自己的积蓄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了赌坊五千两白银。

那五千两,是多少伙计的工钱,是多少户人家的生计,是多少匹布啊!赌坊日日催债,李三在旁假意支招,暗示我可先卖铺里的云锦应急。

我走投无路,竟真的偷卖了半数上好云锦,只盼能缓过这阵,日后再想办法弥补。

可我万万没料到,前些日子给灵儿送银钱,让你买些米面粮油时,竟在街角听到李三与赌坊的人说笑。

他们说我蠢笨如猪,轻易入了局,他们只是动动手脚,就让我输得倾家荡产。说这绸缎庄早晚要被我赔光,说我不过是他们手里随意摆弄的棋子。

那一刻我才醒悟,所谓的手气好,全是他们设下的骗局,所谓的帮忙,不过是把我往绝路上推!

我恨自己的贪心与糊涂,更恨他们的算计,一时怒从心头起,竟动了杀念。

我要让那两个畜牲陪葬,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赌的是钱,而他们赌的是命!

如今事已至此,我深知罪孽深重,既无颜面再见你们,也无办法偿还亏欠。欠灵儿你的安稳生活,欠伙计们的信任与生计,欠祖辈传下的基业。

我走后,若绸缎庄还能支撑,望诸位伙计能寻个可靠的营生,莫因我的过错误了前程。

灵儿,你性子柔弱,往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记挂我这糊涂人,更莫要学我这般,被贪心毁了一生。

如果绸缎庄保得住,灵儿你定要替叔,好好经营,将祖宗基业守好!

此生已矣,唯余忏悔。

王之然,绝笔”。

“我叔………是好人,他是被逼的………这赌博……是真真切切的害人啊………”王灵儿哭得撕心裂肺,“都怪我,没有发现我叔的异样……我要是早点发现,制止他……他也不会死,绸缎庄也不会毁掉………

我叔总说,等今年云锦卖个好价钱,就把铺子重新装修,让伙计们能在亮堂些的地方做事……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不怪你。”张薇转过身,递过一方干净的帕子给满脸泪水的王灵儿。“那赌坊的人最会伪装,先给甜头再下套,便是心思再细的人,也难防这般算计。

一旦沾上,很难戒掉…………”

沈砚收起信,看了眼王灵儿。“我会命官差彻查,赌坊若是存在做局,定当查处!

王掌柜欠的赌债,若如信中所讲,是李三和赌坊老板做了手脚,也会一笔勾销。”

“真的吗!”王灵儿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整个人还在发抖。“太好了……绸缎庄保住了……那是我叔的心血啊………谢谢沈公子!谢谢沈公子!

若不是您肯彻查,这绸缎庄……怕是真要毁在那赌坊手里了。”

“起来,怎么还跪上了。”沈砚连忙扶起地上的王灵儿,“你叔杀了两人,再畏罪**,虽逃脱了罪罚,却难逃罪责。”

“赌是恶鬼,”张薇叹了口气,转身看着那三具尸体。“能把最老实的人,变成魔………”

“时辰不早了,王灵儿我让刘捕快送你回住处,后续查赌坊的事,我会及时告知你进展。

记住,往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莫要碰赌。绸缎庄日后,恐也要由你多照看着了。”

王灵儿用力点头,对着面前的三人深深鞠了一躬,便跟着刘捕快离开。

“案子总算破了,现在可以去吃点东西了吧。”

“嗯,突然觉得好饿。”

“沈公子,我也饿了。”

“你………一边去……”

“沈公子,小的也是出了力的啊!”

“我说了,你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