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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找到的是她的尸体
季淮澈在书房里盯着桌上的玉佩出神，玉佩泛着温润的光则，就像……就像苏锦姝那双总是**泪却依然清澈的眼睛。
“主君！”亲卫忽然匆忙闯入，“哑奴找到了！”
季淮澈霍然起身，桌案被撞的摇晃：“带路！”
这次找到苏锦姝，他一定要克制住想打断她手脚的冲动，好言好语哄着她，再把远儿和岚儿还给她，她应该会开心，不再生气了吧？
“但是……”亲卫欲言又止，“只有……尸体。”
什么？！
季淮澈往外走的脚步骤然僵住，眼前一阵发黑，他扶住门框，指甲深深地抠进木纹里：“带我去看。”
他不信，她就这么死了？
院中，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静静地躺着，冷风掀起白布一角，露出女人面目全非的面容和……手腕上那个熟悉的玉镯子。
那是多年前他精心挑选送给她的生辰礼，她很喜欢，而后日日戴着。
季淮澈伸手想去碰触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这真的是苏锦姝吗？
却在半空中颤抖着停住了。
“主君。”亲卫递上一块染血的帕子，“这是在尸体旁边找到的，可以证明她就是哑奴无疑。”
帕角绣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是苏锦姝最喜欢的花。这帕子他也认识，确实是她的贴身物品。
可他还是不信，苏锦姝怎么会死呢？
以前那么多次，她都挺过来了？
暗处，季清远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背，鲜血顺着指缝滑落。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赵婉宁才是他的生母，赵婉宁才是……
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他的生母……死了……
这边，亲卫见季淮澈神色骇人，低声劝道：“主君，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滚！”季淮澈暴喝一声，眼中血丝密布，“都给我滚出去！”
亲卫们慌忙退下，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人和一具尸体。
季淮澈俯身，将苏锦姝的尸体抱了起来，她轻的不像话，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他抱着她走进房内，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
他坐在床边，伸手抚上她面目全非的脸，指尖颤抖。
“苏锦姝……”他声音嘶哑，“你骗我，是不是？”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响。
季淮澈忽然笑了，笑声阴冷：“你以为装死我就会放过你？”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杀了远儿和岚儿！”
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两个孩子，只因他们是苏锦姝生的，他才会偶尔看看他们。
尸体毫无反应。
“你不在乎孩子？”他声音猛地拔高，近乎嘶吼，“那你弟弟的死活呢？你也不在乎吗？！”
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回应。
季淮澈的呼吸越来越重，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用目光将她灼穿一个洞。可床上的女人安静的可怕，连睫毛都不曾抖动一下。
终于，他颓然地跪倒在床边。
“苏锦姝，你赢了。”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认输，别闹了。”
他抓起她冰冷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这只手曾经为他研墨添香，曾经在寒冬里为他缝制过出征的衣裳，也曾在他醉酒时小心翼翼地扶他回房休息。
可如今，它再也不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