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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是部分《地魔百族器变移形至真录》的残篇啊!”
眼睛一亮,张贵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收住了本来想要离开的脚步。
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几步来到瞽目青年的面前,
“没想到掌柜的你还觉醒了‘知觉’类的神丛,那可稀罕的很。
我这人天生好奇心强,倒要看看你收的都是什么样,不知名的宝贝。
啧啧啧,这破书、烂罐子…你说的热闹,可我瞧着也不出奇啊。
可否把灯点起来让我仔细看看。”
“自然可以。”瞽目青年点点头,
“天色已黑,本来就到了点灯拔蜡的时候,是我疏忽了。”
说话间。他抖了抖衣袖。
放出成百只像是萤火虫,个体偏小,亮度却偏高的飞虫。
盘旋在屋顶,顿时照的整间铺子亮如白昼。
张贵暗暗奇,扬起脑袋仔细观察了一会头顶闪亮的虫子,结果发现并非活物,而是机关造物。
忍不住赞道:“掌柜的你还真不是吹牛,确实有点‘东西’。”
“客人拗赞了。”瞽目青年淡淡一笑道:“既然有缘不防上手一观。”
“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贵伸手拿起瞽目青年特意介绍的那几样器物。
都显得古老的很,别管有用没用,至少是件古董的样子。
他一一把玩一番,最后鬼话连天的道:
“感觉倒都有点意思,却又瞧不‘真着’的东西。
嗯,这一叠破烂的古书、红点泥罐、木鞭子…都请报报价吧?”
“古书赤金七百两、赤朱陶罐赤金二百八十两、青木龙形鞭五百五十两…通通的出价无二。”
瞽目青年慢条斯理的说出了几个天价,即便以张贵真真正正一国之君的身价,也感觉夸张的紧。
“总听人说,卖古董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今日终于领教了、
可问题是你这铺子名叫‘不知杂货’,不叫‘不知古董斋’啊。”
“哈哈哈,实不相瞒,我家的杂货铺有时候还真就跟古董店一般,讲究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毕竟对于豪奢人家来讲,有钱难买心头好不是。”
“这能卖出去就怪,哎,算了,算了,说贵的确是贵的让人咋舌,但却也不到我买不起的地步。”
张贵嘟囔着直接将那叠皮纸古书收进了衣袖,又摸出几张‘三圣剑宗’发行的赤金飞票,数出七百两丢给了瞽目青年。
“咱们就此两清了。”
瞽目青年点了点金票,明明瞧不见却露出满意的神情,
“客人年纪轻轻却是个行家,在我这捡到了‘漏’了,佩服佩服!
不过做咱们这样的买卖,您无需说‘门道’,我也不会问‘成色’。
买的打了‘眼’活该,赚了‘巧’是本事。
咱们两清了。”
收起金票,朝张贵拱手一笑,“类似的东西还有几件。
但实话实说,几百年的存项,能让我觉得稀奇,特意‘摘’出来介绍的也是极少。”
“已经到了吃晚食的时候,既然极少的话,我就不看了。”
珍宝到手,张贵无心继续跟瞽目青年斗咳嗽,摆摆手道:
“也给下次光顾留个‘想象头’,再会、再会。”
转身施施然的大步离开了这间,像是古董铺子的杂货铺。
瞽目青年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眼珠子上下一翻。
本来一片惨白,没有瞳孔的眼睛瞬间变得黑白分明。
本来沉着、从容的气质变得猥琐而欢喜,喃喃自语道:
“发财了,发财了,难怪今天一早‘左眼皮’就跳个不停。
晚了、晚了,让我结结实实咬下了这口‘肥肉’。
自产自销的手艺活,不到三日仿真、做旧,便赚了六百两赤金。
要是能天天碰见这种自作聪明的公子哥,还不得‘飞起’!
不过做这一票,得歇个三、四天,避过了风头,再开张才好。”
起身跳脱的跑到铺门前,关张、栓门。
一时三刻过后,不知杂货已变得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
张贵在长金鳍尾地窟脉镇城的长街上,无头苍蝇般快步疾行。
还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名叫‘胜生来’的客栈。
走到柜上。
左边瞥了眼酒肆座位上吵吵闹闹,或是微醺或是大罪却仍然行令、吹牛的客人。
对掌柜的道:“麻烦找间清净的上房,能沐浴的最好。”
“这个时辰想要清净的话,就得去后院的独院了。
您一个人住太过浪费,不过以往倒是也有讲究的…”
听到掌柜开始使话术,张贵不耐烦的打断道:“就请报个价吧。”
“歇息一日需得赤金二两。”
“那就请伙计前头带路吧。”,张贵从衣袖里摸出两个一两的金饼,拍在了柜台上。
掌柜捞在手里一颠、一摸、一看,便断出了赤金的真假。
随即朗声吩咐伙计道:
“贵客上门,还不快‘请’去后边最好的独院里歇息。”
话音落地,便有小伙计点头哈腰的凑到张贵跟前,领着他穿堂过户,进了客栈的后院。
来到一座只有一间正房、两间厢房的小院前。
巴结着道:“客官这院子不大却最是清净不过。
你想吃点、喝点什么还能送来。
只要不点珍馐美味、名酒佳酿,都包在那二两赤金的房钱里…”
张贵无声的跟在伙计身后,走进了小院堂屋。
掐下一小块碎金,赏给了刮噪的伙计,“行了,你下去吧。”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赏钱到手,小伙计不在喽啰,喜滋滋的退了下去。
待他走远,张贵在漆黑的房中取出那叠古拙皮纸。
随后运转自己掌握的强大神权,将其笼罩。
最初只是储蓄的‘虚实’不断消耗,古拙皮纸却毫无变化。
但随着神权‘侵润’时间的增加,渐渐的皮纸散发出微光,显化成玄奥图纹。
引动张贵脑袋里的主神纹‘太岁入命’,自发运转起来。
卤门生出黑浆,顺着脖颈、前胸、手臂恣意流淌,汇聚于叠在手里的皮纸上。
而被黑浆一浸,那些古旧皮纸发出的图纹光影,增强数倍不止。
本体上描绘的图文却开始一点点消失不见。
最终皮纸粉碎,化为无有,生出的光影却聚集成几枚光球,投入了黑浆之中。
在张贵的头脑中转化为一片片玄文、秘图。
如同天授,印于心田。
正是活剥数种地魔百族皮革,鞣制、炮制为化形宝衣的《地魔百族器变移形至真录》残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