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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御林军都统亲自护送,确保皇姐安全,任何人不得惊扰!”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都傻眼了。
谁都没想到,女帝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安排得这么周全!
这是何等的恩宠,何等的看重!
月思华也懵了,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与感激,她根本没看懂这背后的杀意。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泪水狂飙。
“陛下圣恩!臣姐无以为报啊!”
月清瑶再次将她扶起,为她擦去泪水,姐妹二人相拥而泣,演得感天动地。
“皇姐好生休养,朕在宫里等你回来。”
一时间,太和殿上,全是歌功颂德的声音,马屁震天响。
“陛下仁德宽厚,手足情深,真是我璃月之福啊!”
“皇家和睦,天下典范!”
看着眼前这出姐妹情深的大戏,满朝文武,无不交口称赞。
只有站在角落里的李显,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演。
杀局已成,就看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能唱出什么惊天大戏。
三日后,长公主府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了月华城。
几十辆马车,塞满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是她这些年刮来的民脂民膏。
她坐在最华丽的马车中,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越来越远的城楼,嘴角全是轻蔑。
月清瑶,你终究还是太嫩了。
被所谓的亲情和舆论一绑架,还不是得乖乖放我出来?
至于那些御医和御林军,不过是一群蠢笨的看门狗。
她放下帘子,对着身边的亲信低声吩咐了几句。
车队行至一处驿站休整。
很快,一个伪装成商队伙计的男人,借着送水的机会,迅速与月思华的心腹交换了讯息。
夜幕降临。
月思华在别苑的书房内,展开了那张小小的纸条。
她只看了一眼。
脸上的得意笑容,便彻底凝固,然后寸寸碎裂。
纸条在她指尖不住地颤抖,上面的字迹化作了催命的符咒。
“上官婉抵燕月城,查抄军械库,核对账目,彻查月余。”
军械库!
她与大燕勾结,私下贩卖的那批军械,被发现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
“月清瑶,李显。”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好一个引蛇出洞!
难怪月清瑶答应得那么干脆。
原来从始至终,她都只是那高高在上的女帝和她那个所谓王夫眼中的一个玩物,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们就那么笃定,自己会坐以待毙?
既然不给活路,那便一起下地狱!
月思华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疯狂,忽地站起身,走到书房一角,对着墙上一幅看似普通的山水画。
确定四下无人后,以一种特定的节奏,叩击了三下。
“咚,咚咚。”
片刻之后,墙壁无声地滑开,一个黑影悄然闪入,单膝跪地。
“殿下。”
声音嘶哑,如同夜枭。
这是她多年来安插在别苑的死士头领,是她最后的,也是最锋利的底牌。
“传我命令。”
月思华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丝毫情感。
“召集所有‘魅影’,分三批,星夜兼程,赶往燕月城方向。”
“不惜一切代价,截杀上官婉和慕容雪!”
黑影忽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刺杀宰相和冠军侯?这无异于谋反!
殿下要将大计提前了吗?
“殿下,此事。”
“闭嘴!”
月思华厉声打断。
“上官婉的手上,有本宫通敌的证据。”
她声音带着颤抖。
“证据若到月华城,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毁掉证据,杀了上官婉!”
“若是慕容雪阻拦,一并杀了!”
她眼中杀机毕露,再无半分平日里的温婉贤淑。
“记住,本宫要的是她们的命,是她们手上所有东西化为灰烬!”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遵命!”
黑影不再犹豫,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书房内,月思华缓缓坐回椅中,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狞笑。
月清瑶,你以为你赢定了?
我倒要看看,当你的左膀右臂,你最信任的宰相和元帅,死在回京的路上时,你还能不能坐稳你那张龙椅!
官道之上,烟尘滚滚。
上官婉与慕容雪的车队,正不疾不徐地向月华城行进。
经历了北境的风沙与血火,此刻的安宁显得格外珍贵。
上官婉坐在马车内,手里捧着一卷书,神态自若。
林间的空气陡然一滞,带着一股不属于草木的铁锈味。
慕容雪忽地一拽缰绳,胯下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全军戒备!”
她清喝一声,嗓音穿透林间的寂静。
话音未落,身后的璃月护卫已然行动,没有一抹多余的动作,数十面厚重的盾牌瞬间合拢,将中间的几辆马车护得严严实实。
几乎在同一时间,空气中传来密集的“咻咻”声!
道路两旁的密林里,无数闪着幽绿光芒的毒箭暴射而出,铺天盖地砸向车队!
“举盾!”
慕容雪再次厉喝,手中长枪舞动,卷起一片密不透风的枪影,射向她的毒箭被尽数磕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箭雨过后,是死寂。
紧接着,近百道黑影从林中无声无息地扑出.
他们全身黑衣,行动迅捷,手中利刃直指被护在最中心的马车。
“找死!”
慕容雪双腿忽地一夹马腹,战马会意,化作一道黑色的激流冲入敌阵。
长枪横扫!
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带水,尽显力量和速度。
噗嗤!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黑衣刺客,身体当场断成两截,血肉内脏溅了一地。
慕容雪杀入人群,长枪在她手中彻底活了过来,刺、挑、砸,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一名刺客倒下。
璃月护卫也与刺客绞杀在一起,刀剑碰撞,鲜血飞溅。
但这群刺客悍不畏死,同伴的惨死根本无法动摇他们,依旧疯狂地冲击着盾阵。
马车内,上官婉甚至没有放下手中的书卷,外面的厮杀声仿佛只是扰人的蝉鸣。
她对着身边的亲信淡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