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去和亲,我称帝你哭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拖延时间

();

“要不,我们找太医爷爷来看看吧?看了病,身体好了,就能生小娃娃了,陛下就不会生气了。”

轰!

此言一出。

御书房内,瞬间落针可闻。

月清瑶、上官婉、慕容雪,三人如遭雷击,忽地看向李显。

那张痴傻的脸上,依旧是孩童般的天真与关切。

可那句话,却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瞬间照亮了这无解的死局!

对啊!

身体不适!

月清瑶的凤眸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她看着李显,心中巨浪翻涌。

这个被她一直当做棋子和伪装的男人,又一次,在绝境中为她递来了破局的利刃!

上官婉和慕容雪也瞬间反应过来,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与狂喜。

月清瑶沉了口气,所有的怒火与阴霾一扫而空。

她顺着李显的话,白玉般的脸颊上,故意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疲惫与脆弱。

她对着上官婉,轻轻叹了口气。

“婉令,还是显儿关心朕。”

“或许,是朕这些时日,为国事操劳太过,确实感到龙体微恙,精力不济。”

上官婉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满脸关切。

“陛下,国事虽重,但龙体为要!臣恳请陛下,保重凤体!”

月清瑶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传朕旨意。”

“宣太医院院正,及妇科圣手张院判、刘女医即刻入宫,为朕请平安脉。”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确保这旨意能传遍宫廷内外。

“朕欲为我大璃开枝散叶,绵延皇嗣,当先调养好身体,方不负列祖列宗与天下臣民之望。”

一锤定音!

这一道旨意,瞬间吹散了笼罩在皇城上空的阴云。

它巧妙地将矛盾的焦点,从“帝后不谐,王夫无能”的宫闱秘闻,转移到了“女帝为国操劳,以致凤体有恙,需静心调养”的君王辛劳之上。

这非但不是过错,反而是功绩!

非但不会引来非议,反而会博取无数同情与爱戴!

一时间,朝野上下的风向,彻底逆转。

长公主府。

月思华听着宫里传来的消息,气得摔碎了一整套她最爱的瓷器。

她知道,自己又输了一阵。

在月清瑶“调养凤体”的这段时间里,任何逼迫,都将显得不近人情,甚至恶毒。

无妨,她能等,月清瑶总不能躲着一直不生孩子吧。

数日后,御书房。

月清瑶正在批阅奏折,李显依旧在不远处的地毯上玩耍。

他的面前,铺着一张巨大的,绘制精美的宗室图谱。

那是大璃皇族的血脉传承图。

他伸出手指,点在图谱上一个名字上。

那是月南王年仅七岁的孙子。

“咯咯咯,这个是坏孩子,尿床,还打宫女,羞羞脸!”

他拍着手,痴痴傻傻地笑着。

月清瑶批阅奏折的笔,微微一顿。

李显的手指又划过几个藩王子嗣的名字,都是些在京中风评不佳,或传闻有隐疾的幼童。

他一个个指着,嘴里念叨着“这个笨”,“这个丑”。

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了图谱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

那是几个远在封地,家族早已势微的宗室旁支。

他点着其中一个五岁孩童的名字,眼睛一亮。

“这个好!”

“这个乖!会读书,还会背诗!”

说完,他便丢下图谱,又去追逐一只飞进殿内的蝴蝶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的胡言乱语。

龙案之后,月清瑶批阅奏折的朱笔,悬停半空。

她的目光,穿透了重重宫闱,落在那追逐蝴蝶的“**”身上。

那双深邃的凤眸中,是上官婉与慕容雪都未曾见过的,惊涛骇浪。

一个**,绝不可能在无意间,从庞杂的宗室图谱中,精准地剔除所有不堪大用或心怀叵测的近支子嗣。

更不可能,恰好点中那个身家清白、家族势弱、品性优良、最适合掌控的五岁孩童。

这是指点!

上官婉的心,也在此刻狂跳起来。

她看着殿中那个无忧无虑的身影,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瞬间又化为极致的激赏。

釜底抽薪!

与其被动地被逼着生,或是被藩王们塞一个心怀鬼胎的子嗣过来。

不如主动出击,自己挑选一个最合适的!

一个品性纯良、毫无根基、可以被牢牢掌控在手中的储君!

上官婉不再有丝毫犹豫。

她向前一步,对着龙案深深一拜。

“陛下。”

“臣,有一议。”

“陛下为国操劳,凤体欠安,实不宜再为诞育皇嗣之事忧心。”

“然国不可一日无储,为安天下之心,臣恳请陛下,于宗室远支之中,遴选一聪慧仁孝之幼子,养于宫中,亲自教导,以为储君!”

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

这等于直接绕开了“女帝诞嗣”这道死结,将“立储”的主动权,重新夺回了月清瑶的手中!

不仅堵死了长公主与藩王们逼宫的路,更绝了他们想将自己子孙塞进东宫的念头!

次日,金銮殿。

上官婉的奏折,瞬间引爆了整个朝堂。

“臣,反对!”

月南王第一个站了出来,老脸涨得通红。

他的孙子,正是昨日被李显点名“尿床”的那个。

“自古储君,皆为嫡出!陛下春秋鼎盛,何愁无嗣?此乃动摇国本之举!”

长公主月思华款步出列,面带哀戚。

“皇妹,你怎能听信谗言,行此悖逆祖宗之法的事?血脉至亲,方是正统!”

“臣附议!请陛下三思,万不可被奸佞蒙蔽!”

“我大璃皇室血脉,岂能由一旁支继承!”

以月南王为首的藩王宗室,以及长公主的党羽,群起而攻之。

他们言辞激烈,句句不离“宗法”、“血脉”,就是要将月清瑶钉在“不孝”、“悖逆”的耻辱柱上。

另一边,以几位清流御史为首的务实派,也毫不退让。

“王爷此言差矣!国本之重,在于安稳!陛下凤体康泰,方为江山之福!”

“过继宗室子,亦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何来悖逆一说?”

“与其苦等一个尚在虚无缥缈间的嫡嗣,不如早立储君,以安万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