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去和亲,我称帝你哭什么? 第十四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呼!

一股强劲的风,倒卷而回!

窗外的黑衣人猝不及防,刚吹进去的迷烟,混着新鲜的空气,被尽数灌回了他自己的口鼻之中。

“呃!”

黑衣人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自己的毒烟给放倒。

暗处,景岚的身影一闪而没,将昏死过去的刺客拖入了阴影之中。第二天。

另一个刺客吸取了教训。

他不搞下毒这种技术活,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刺杀。

他发现李显每日午后,都会在院中的一棵大树下打盹。

这是绝佳的机会。

他悄悄潜入院中,身手矫健地爬上了那棵大树,寻了个枝叶繁茂的藏身之所,取出了淬毒的袖箭。

居高临下,一击必杀!

他调整着呼吸,瞄准了树下那个毫无防备的**。

就是现在!

他正要扣动扳机,忽然感觉脖颈处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摸。

一只马蜂。

紧接着,手臂,脸颊,后背……

刺痛感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惊恐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拨开的树叶后,竟赫然是一个人头大小的马蜂窝!

嗡嗡嗡!

被惊扰的马蜂,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景福宫的宁静。

刺客在剧痛与惊恐中手舞足蹈,脚下一滑,从数丈高的树干上直直摔了下来。

咔嚓!

骨头断裂的脆响。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蜂群追着叮咬,很快就肿成了一个猪头,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

树下,李显被惊醒,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拍着手大笑起来。

“哈哈!打架!好好玩!”

角落里走出一个黑影,面无表情地将他拖走。

二皇子府。

李泰看着跪在地上,一个口吐白沫,一个肿得不**形的两个废物,气得浑身发抖。

砰!

他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案几。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一个**!你们两个人都解决不了!”

那两个死士疼得龇牙咧嘴,哭丧着脸。

“殿下饶命!不是我们不尽力,是那**……运气实在太好了啊!”

“是啊殿下!谁能想到他会对着窗户扇风,谁能想到那棵树上刚好有个马蜂窝啊!”

“此子邪门至极!简直是天运护体!殿下,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等我们养好了伤,下次一定能得手!”

天运护体?

李泰的怒火,忽然凝固了。

他死死盯着那两个还在哭诉的废物,一个念头,钻入了他的脑海。

一次是巧合。

两次呢?

对着窗户扇风,刚好把毒烟扇了回来。

爬上大树刺杀,刚好捅了马蜂窝。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除非,那根本就不是巧合!

李泰的瞳孔忽地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难道……

那个傻了十几年的九弟,一直在装疯卖傻?

他这些癫狂怪异的举动,都是为了迷惑所有人?

这个念头一出,李泰只觉得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他一直在算计一个**。

可如果,那个**根本不傻呢?

自己派出的死士,送出的把柄,岂不都成了对方手里的刀!

李泰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惊骇与愤怒而扭曲。

装疯卖傻?

他十几年来,视作皇室污点,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的痴傻九弟,竟然一直在演戏?

自己,还有整个大胤朝堂,全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股寒意,让李泰不寒而栗。

他想起了父皇的禁足令,想起了柳氏受辱,想起了那两个废物死士……

这一切,都是那个**设下的圈套!

自己像个真正的**一样,一头扎了进去,还把刀柄亲手递到了对方手上!

“李显!”

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与此同时,景福宫。

夜色如墨,一道纤细的身影避开所有耳目,闪入了李显的寝殿。

正是二皇子妃,柳氏。

她褪下外袍,露出里面紧身的夜行衣,将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

几日的担惊受怕与屈辱,非但没有让她憔悴,反而让她眉眼间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主人。”

她跪伏在地,声音柔媚入骨。

李显端坐于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神情淡漠。

“说。”

“李泰已经起了疑心,他今日在府中大发雷霆,骂您是蛰伏的毒蛇。”

柳氏将今日府中之事,一五一十地汇报。

包括李泰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咒骂。

李显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终于察觉了么?

可惜,太晚了。

他伸出手,轻轻勾起柳氏的下巴。

指尖的冰凉触感,让柳氏浑身一颤,却不敢有丝毫躲闪,反而迎合地抬起脸,眼中水波流转。

“做得很好。”

李显的指腹,轻轻划过她娇嫩的脸颊,最终停留在她柔软的唇上。

“记住,你的价值,取决于你能带给我什么。”

“奴家明白。”

柳氏呼吸急促,脸颊泛起红晕,那是一种混合了恐惧与病态兴奋的潮红。

这种被绝对力量掌控的感觉,竟让她产生了一抹沉沦的**。

“滚吧。”

李显收回手,语气重归冰冷。

柳氏如蒙大赦,却又带着一抹失落,恭敬地叩首后,悄然隐入夜色。

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觉悟。

有价值,便能活。

次日,景福宫的喧嚣依旧。

只是牌桌上的主角,换了种姿态。

六皇子李琮,像个最忠心的跟屁虫,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九哥!您喝茶!”

“九哥!我给您捏捏肩!”

“九哥!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赌神在世啊!”

他输光了家产,签下了天价欠条,却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对李显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他看来,能在赌桌上把自己赢到当裤子的人,绝对是神人!

跟着神人混,总比自己当个烂赌鬼有前途!

李显依旧是那副痴傻模样,任由李琮献着殷勤。

一个愿意挡在身前的疯狗,总是有些用处的。

他目光越过李琮的肩膀,望向宫外。

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