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人淡如菊?我改嫁她相公! 第35章 抢人

“轰隆”一声。

祠堂门被推开。

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枝意蜷缩在角落的蒲团上,单薄的衣衫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渍。

听到动静,她虚弱地睁开眼。

原本明亮的杏眸此刻黯淡无光,唇边还带着一丝暗红的血迹。

楚慕聿早知道她会如此,但见状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抿紧唇角。

“枝枝!”

秦时望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将她扶起。

掀开衣袖一看——纤细的手腕上赫然是几道淤青的勒痕!

再掀开衣领,脖颈处还有明显的掐痕。

秦明州和秦明德气得抡起拳头,“沈时序!”

沈时序面色慌乱,往后退着,“大大大……大胆!殴打朝廷命官,你们不要命了!”

秦时望心痛的抱住沈枝意。

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认出来了。

少女的轮廓与他的宝贝女儿有七分相似。

就是他那素未谋面又苦命的亲外孙女!

“枝枝别怕,外祖父来了!”秦时望颤颤巍巍的落泪,“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一滴泪落在沈枝意的手背上。

化开了她的心。

沈枝意眨眨眼,看着头顶上须发皆白的老人。

上一世她将这个老人的心意摒弃在心门外。

只顾着沈家的一切。

她从不知道秦家疼她如斯。

“你是外祖父”她气若游丝地唤道,声音细如蚊呐,眼泪真心的涌出,“外祖父,枝枝不想嫁。”

随即,便陷入昏迷。

什么?

秦时望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哪里来的风寒?

分明是沈家要枝枝嫁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沈时序!”秦望山怒极暴喝,声震屋瓦,“你们竟敢这样对她!”

他虽年过半百,但这一声怒吼却中气十足,震得祠堂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方楚音急得直跺脚,“她……怎么吐血了?”

她只是打算把沈枝意饿两天,让她无力反抗,便塞进殷洪的马车入府。

毕竟是要伺候世子的,怎么能让她在床上吐血而亡?

沈知南和沈长宇齐齐看向沈星河。

沈星河挠头,“别看我啊!我什么也没干……我看她一定是装晕的!”

楚慕聿招来了楚府的大夫立刻上前诊脉。

片刻后,大夫面容严肃,沉声道:

“这位姑娘脉象紊乱,气血两亏,米水未进导致虚弱……”

秦明州上前,怒瞪着方楚音,“枝枝做了什么错事,你要如此待她?”

方楚音吓得眼气直打闪,“她……她目无尊长,口出狂言,我只是让她在祠堂反省!”

沈盈袖道:“没想到妹妹性子要强,居然绝食抗议。”

秦明德:“她为何目无尊长?因为何事?”

云锦扑通跪下来,“二舅老爷!因为老爷和夫人他们要把二姑娘送去安王府给世子做妾!二姑娘怎么说也是伯爷的嫡亲外孙女,血脉正统,又是沈家嫡女,她怎堪受此侮辱?”

“沈时序!”秦明德也想揍人,被沈家家丁拦下。

秦明德红了眼,“你们要攀高枝,尽管送你家沈大姑娘去!凭什么作践我们枝枝?”

沈盈袖板着脸道:“我们沈家不高攀皇室,这嫁人一说是云锦那丫鬟满口胡诌的。”

“妹妹只是因为前几天不与家人商议便私自外出不归,母亲说了她几句,她气愤不过这才绝食,我们这几日忙着筹办寿宴,也顾不上她在祠堂是什么情况,我知秦家一向瞧不上父亲,更觉得母亲抢了大娘位置,所以你们先入为主……”

沈盈袖说得振振有词,“也罢,你们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我们沈家的清誉不是靠我们自己说出来的,在座的各位都是看在眼里的,由不得我们自辩。”

沈盈袖不愧是树立了长久的高洁才女,人淡如菊形象,三言两语便四两拨千斤,把矛盾转移到秦家自己头上了。

眼看众人有支持自己的趋势,沈时序舒了一口气,忍不住昂首挺胸。

沈家三兄弟也得意洋洋。

谁知。

大夫又翻开沈枝意的眼皮仔细查看后说道:“沈二姑娘还兼有中毒之兆。”

一石激起千层浪。

若说沈枝意与方楚音斗气,自己闹绝食。

那怎么会中毒呢?

众人脸色精彩纷呈。

从未见过这般一波三折的斗争,看得人欲罢不能。

殷宴州摇着折扇,讪笑道:

“哎,沈侍郎夫人这寿宴办得可真热闹,比皇宫里的戏班子的戏还精彩。”

方楚音失声怪叫,“中毒了?她怎么会中毒了?”

她连声喊冤,“老爷,各位,妾身可什么我没有做……不是我!”

这次她是真冤。

天知道沈枝意怎么会好端端的中毒!

沈盈袖也一头雾水,轻轻摇头。

“妹妹,何至于想不开,性子太要强了……”

秦明德眼眶发红,“沈大姑娘什么意思?你是说枝枝自己服毒吗?”

沈盈袖轻叹一声:“妹妹性子倔强太倔了,顶撞母亲被罚闭门思过也是应当的,她却……”

她看向秦时望,柔声道:“秦老爷子别急,或许是妹妹绝食两日饿极,自己偷偷去寻了吃的,误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一定查清.”

言下之意就是要将沈枝意中毒一事也推到她本人身上。

反正她昏迷不醒,不能辩解。

云锦泣不成声,“二姑娘性子坚强,常常被父兄母姐责骂,若是一点小事就想不开服毒,二姑娘怕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秦时望冷笑一声:“不必查了!”

纵然沈家再多狡辩,他也看清楚沈枝意在沈家遭遇了什么。

“不劳你们费心。”他抱起沈枝意起身道,“我二十年未返京,但在座还有不少人认得我秦时望!”

在座老一辈回想起淮阴伯府当年的风光,又想起秦时望当年的豪情仗义。

集体都沉默了。

秦时望向众人抱拳道:“各位,枝枝自幼丧母,无人教导,所以性子偏激了些,让你们见笑了。”

众人连忙客气。

秦时望又道:“如今我既然回来了,我便要把枝枝接回去,从今后悉心教导规矩,也免得今后……”

他看了一眼沈家,“也免得今后再冲撞沈夫人和诸位沈家大人!”

“这怎么行?”沈长宇脱口而出,“我们沈家的女儿凭什么被人带走,说出去沈家岂不被笑话?”

沈枝意要是离开了,安王世子还不找他们麻烦?

秦时望是人精,早看出众人之中,楚慕聿若有似无的在维护和引导他们。

他冲楚慕聿便拱手,“久闻小阁老大名,得知您主掌刑律铁面无私,敢问老夫今日带中毒外孙女离开,亲自照顾,是否触犯律法?”

楚慕聿点头,意味深长:“沈二姑娘在沈府中毒,为免沈家无法洗清嫌疑,楚某认为应当将她重新安置在他处养病解毒,此案刑部也会继续追查。”

楚慕聿这样说,沈家哪里敢反驳?

若是沈家敢反对,那就是下毒嫌疑人。

沈家众人悻悻然的后退一步。

秦明德接过沈枝意,扬长而去。

一场寿宴不欢而散。

楚慕聿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殷洪一眼:“殷世子,沈家对沈枝意如此,娶回去有何意义?倒不如钱财来得实际。”

殷洪一愣,像是醍醐灌顶。

对啊!

观方才此景,沈家都不在乎沈枝意生死。

他何必大费周章与沈家联姻?

还不如借机要些钱财来得实惠。

沈家这些年在京城的营生可让不少人眼红呢!

诸位宾客刚离沈府,安王府的侍卫已经气势汹汹地围了沈府。

“沈大人。”殷洪阴着脸走出来,手中马鞭不耐烦地拍打着掌心,“到嘴的鸭子飞了?你当本王是**?”

他身后,十余名侍卫手按刀柄,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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