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人淡如菊?我改嫁她相公! 第34章 对峙

沈盈袖脸皮涨红,察觉到宾客们指指点点的目光。

她暗中咬牙,竭力保持淡雅的笑容,“秦二爷误会了,我并非不认大娘在沈家的地位,但我娘也是爹的续弦,二十年来为沈家劳心劳力,辅佐爹从边城小吏一路到京城要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爹爱重我娘,我们兄妹四人都是沈家族谱上名正言顺的孩子,我当得起枝枝唤我一声姐姐。”

秦时望眼神豁然凌厉。

这个姑娘挺厉害。

话上说的平平淡淡,不瘟不火。

可是却处处暗示方楚音才是沈时序的真命天女。

沈时序娶了他女儿,一直郁郁不得志。

还全靠方楚音的辅佐,才升上了兵部侍郎。

还拿出族谱挂名说事。

秦时望不欲在此与一个小女子掰扯她娘当初是个外室,还未婚先孕一事。

他只眉头微皱,目光在厅中扫视一圈,道:

“沈时序养了个好女儿,不过我那亲外孙女儿枝枝何在?”

方楚音上前一步,笑容温婉中带着疏离,抢先道:

“不巧,枝枝身子不适,为怕病气影响在座宾客,我便让她在房中休息了。”

“枝枝生了什么病?”秦明州忧心的问道,“既是不适,我们更该去看看。”

“秦老爷子年纪大了,看望病人怕是会传上病气。”方楚音高声说道,“若是不小心因此病倒,说出去是我们沈家待客不周,此事不妥。”

秦时望看着方楚音的模样,心中顿起狐疑,“枝枝是老夫的外孙女,她是病是康健,老夫都不介意!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秦明州道:“我们秦沈两家本是亲家,却二十年不曾走动,如今好不容易再次碰面。”

他语气坚决,目光如电般射向沈时序,"沈大人,莫非连这点情面都不给?"

沈长宇冷笑一声,把手中酒杯重重一放:

"秦大爷,今日是我母亲的寿宴,你们打的也是贺寿的名义而来,不如先坐下用个膳,待宴会散场后再去探望?”

沈知南道:“就是,见人也不急于一时吧?如今沈家所有人手都聚集在前院,没道理让我们派人手单独接待几位吧?”

沈星河撇嘴,“没错,这里是沈府,不是秦府,客随主便,几位要么坐下先吃,要么请外面等着!”

他做了个请人的手势。

秦时望和两个儿子脸色铁青,却一时无可奈何。

论理,他们在别人的寿宴上,确实无法勉强。

论势,如今沈时序是兵部侍郎,而秦家却是落魄的伯爵府。

秦时望一张脸皮微微颤抖。

他想见宝贝女儿的孩子!

当年秦可意骨气硬,嫁人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肯再给娘家添雪上加霜的麻烦。

一直到她的死讯传到山阳,他们才得知女儿已经下葬数月。

他想赶赴易县看个究竟,可老伴却听闻爱女死讯病倒了。

加上在山阳活得拮据,人手不足,这一病就是四五年。

从此后就与沈家断了往来。

如今的秦家已经今非昔比,他动不了沈时序!

秦明州和秦明德也是一腔怒火的瞪着沈家众人。

气氛似乎僵持不下。

忽然,那边传来清脆的声响。

楚慕聿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茶盏,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厅堂为之肃静:

“病中见亲,说不定能好转得快些。”

那双锐利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时序:

“楚某听闻沈侍郎爱女心切,家中兄妹友爱,想必不介意让沈二姑娘早一刻好起来。”

殷宴州适时补刀,摇着折扇笑道:

“是啊,秦家难得来一趟,总不能连人都见不着吧?”

他今日一身月白色锦袍,衬得整个人风流倜傥,说这话时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沈大人,莫非沈二姑娘出了什么事?”

此言一出,秦家的人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欲发作。

“二皇子多虑了。"沈时序勉强笑道,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只是小女偶感风寒,实在不便见客.”

话音未落,一个瘦弱的身影突然从侧门冲了进来——

“楚大人!救救我家二姑娘吧!”

云锦衣衫凌乱,发髻散乱,额头上还带着一道血痕。

她扑通一声跪在楚慕聿面前,声音哽咽:

“楚大人,我家二姑娘被关在祠堂里了!”

她又扭头看向沈时序,“老爷,你就算对二姑娘再生气,也不能关在祠堂里三天不给吃喝啊!二姑娘已经晕过去了!”

满堂哗然!

宾客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殷宴州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是说偶感风寒?怎么养病养到祠堂去了?”

“嘶……这祠堂阴森森的多冷啊,一个病中的弱女子怎么受得住?”

秦望山脸色骤变,虎目圆睁:“你们对枝枝做了什么?”

这一声怒喝震得厅中烛火都为之一颤。

沈星河恼羞成怒,“**婢胡说什么!”

他扬手就要打云锦。

秦明州和秦明德上前,一人挡住了沈星河一只手,纠缠在一起。

沈星河虽然一身蛮力,可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不便做得太过,只能恼羞成怒的甩开:

“我沈家要管教奴婢,秦家管得太宽了!”

秦明德怒道:“我们要见枝枝!”

秦时望已经大步朝祠堂方向走去,声音如雷:“今日不见到枝枝,我秦家绝不罢休!”

沈家三兄弟立刻拦在前方。

沈知南冷声道:“秦老爷子,枝枝姓沈不姓秦,沈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气氛再一次僵持。

在座宾客目瞪口呆,没想到来赴个宴,竟然看到了这么大场热闹。

“若不是家务事呢?”

楚慕聿冷冽的声音如刀锋般划破空气。

他缓步上前,玄色官袍上的银线暗纹在烛光下流转,不怒自威:

“沈大人,刑部近日接到几桩虐女案的举报,若沈家真有人私刑虐待嫡女,本官不得不查。”

他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方楚音。

方楚音指尖发颤,强撑着笑容:“楚大人误会了.”

“误不误会的,本官一查便知。”楚慕聿道,“既然贵府的婢女当堂告状,那本官自然要接了这案子。”

他抬手示意,随山立刻拔出腰间佩刀铿锵作响,声音又狂又响:

“让开,刑部办案,闲人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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