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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态度如此坚定,霍殊的脸色虽然难看,但也不能再说什么。
一旁,祁静对着皇后磕头谢恩,霍殊更是觉得待不下去,甚至想把沈让给扔出去。
这叫什么事儿!
明明是出来玩的,怎么就带了个妾室回家了?
何况这会儿沈让跟一滩烂泥一样挂在自己身上,霍殊比谁都清楚,沈让根本没能力对祁静做什么!
沈让显然是被算计了!
不过现在皇后都发了话,事情已成定局,即便霍殊心里再清楚也无济于事。
待皇后走后,霍殊带着沈让回了更衣的帐子,一盏茶就把人给泼醒了。
沈让皱了皱眉,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察觉到自己脸上湿了一片,衣襟也湿透了,沈让深吸了口气,才有力气撑着自己坐直身子:“我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你怎么了,你又有喜事了!”霍殊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沈让眨眨眼:“昭昭有身孕了?”
霍殊手里的茶盏应声碎裂,茶水顺着他的掌心滴落。
对上霍殊杀人一样的目光,沈让更迷茫了。
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霍殊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一味发火没什么用,于是便耐着性子,把刚才的事一一说了。
沈让先是有点呆愣,从头到尾听完以后,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会摊上这样的事?!
一时间,沈让都有些恍惚了。
自己怎么那么招人惦记呢?
这个问题,霍殊也想知道:“以前也没看出来你是什么香饽饽,可你倒好,叫人在马球会上做出这样的动作,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啊?”
沈让按了按眉心:“舅兄,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做吧?”
霍殊冷笑一声;“你何止是什么都没做呢!我进去的时候,你都快被人给活吃了!”
这么大一个男人,被个女人压着,现在霍殊回想起来都恨得慌!
沈让叹了口气。
还好,情况不是很绝望。
祁静用出这样的手段进侯府,别说是他了,就连郑氏都容不下她,自然不会烦到霍昭。
只要霍殊愿意帮他把话说清楚,那在霍昭那,他还是有救的。
霍殊这会儿也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帮沈让说话。
他倒不是为了沈让好,只是霍昭喜欢沈让,如果知道沈让莫名其妙多了个妾室,一定会伤心的。
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帐子突然被人一把掀开。
二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便见是陈嫱大步走了过来。
霍殊连忙起身朝她迎了上去:“你还怀着身孕呢,怎么走得这么着急?”
陈嫱脸色不好看:“我听说沈家要有妾室了,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皇后带着众人过来看热闹的时候,陈嫱没过来,直到那些看热闹的人回去了,说那些妾室不妾室的,陈嫱打听了两句,就急匆匆往这边来了。
霍殊让陈嫱坐下,这才把刚才的事慢慢说给她听。
陈嫱的脸色才逐渐好看起来,不过对沈让依旧没什么好气:“你一个大男人,是怎么被算计成这样的?”
沈让:……
他也想问呢。
这种算计为什么会落到他身上。
沈让深吸了口气:“昭昭呢?”
陈嫱的脸色又一变:“刚才我跟昭昭去打锤丸,回来的时候我踩到鹅卵石,差点摔倒,后来来了个内侍,说自己多不容易,想请昭昭帮他说两句话,昭昭就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她这话音一落,霍殊和沈让就齐齐皱起了眉头。
霍昭被人引走,沈让更是直接出了这样的事,说是巧合也太牵强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漫上沈让心头。
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便从床上翻身而起:“劳烦嫂嫂带我去认认,谁把昭昭带走的。”
陈嫱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不对,二话不说就起身,霍殊和沈让跟着她一起出去。
但说来也奇怪,陈嫱明明是见过那人的,但是走了一圈也没见着,找个人问,也说没见过。
那人简直就像是什么精怪一样,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事情愈发变得不对劲,就在霍殊准备回家搬亲兵的时候,之前一直苦苦找寻的人又来了。
时笑依旧衣着体面,脸上带笑,即便是面对一身怒火的霍殊,他脸上的笑也不显得勉强。
“小的给霍世子,世子妃和沈世子请安。”
“少说废话!昭昭在哪?!”
“小的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沈少夫人,”时笑笑得云淡风轻,“如今,沈少夫人在我家娘娘那做客,说很思念霍王爷,想让霍世子给霍王爷传个消息,叫霍王爷过来一见。”
“你家主子?什么人?”
时笑朝他拱了拱手:“待霍王爷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霍殊眼睛一眯,身上杀伐之气再也不加掩饰:“你是在用昭昭威胁我们?”
“小的不敢,”时笑又拱了拱手,“只是沈少夫人要见霍王爷,还说如果霍王爷不来,她就不走呢,我家主子也很是头疼,还请霍世子见谅。”
他这哪里是不敢?
分明是敢得不能再敢了!
要是放在平时,霍殊必定不能惯着他,早就当场亮刀了,但是无奈,人家手里捏着霍昭。
那可是他们霍家的命脉。
霍殊沉着脸思忖片刻,道:“你既然是内侍,想必也知道我父亲根本没来。”
“小的自然知道,不着急,小的可以等。”
看着时笑笑眯眯的模样,霍殊恨不能给他一拳。
霍殊的暴躁,是个人都能感觉到,站在他对面的时笑必然也不例外。
但时笑依旧脸上带笑,直挺挺地站在那,看不出一丝害怕。
“行了,”陈嫱拉了霍殊一把,“你现在赶紧回去一趟,请父亲过来,有什么事,等接到昭昭再说。”
霍殊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沈让:“你照应着。”
沈让微微颔首,霍殊也不多留,转身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嫂嫂,我送你去我母亲那。”
郑氏那比他要周全得多。
陈嫱点点头,又转过头看了时笑一眼,嘴唇扯了扯,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跟着沈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