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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纽扣弹开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得像一声丧钟。
萧寒浑身僵硬,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抗拒。
那股燥热的药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死死地捆在天鹅绒的床褥上,动弹不得。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和力量,此刻都成了笑话。
江瑛雪的手指,冰凉、滑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战栗。那不是恐惧,而是猎人即将捕获猎物时的兴奋。
她的指尖,顺着他敞开的衣领,轻轻地,带着**的意味,在他滚烫的锁骨上划过。
“你看,你抖什么?”江瑛雪的呼吸喷在他的耳畔,温热又黏腻,“身体这么烫,嘴上还说不要。”
“滚……”萧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想抬手,想凝聚风刃,想用最狂暴的龙卷风把这个疯女人撕成碎片。
可是,他体内那股横冲直撞的能量,根本不听使唤,像一群喝醉了酒的野牛,在他的经脉里四处冲撞,除了让他更加痛苦燥热,什么都做不了。
这副挣扎的、无力的、被欲望和愤怒烧红了双眼的模样,似乎让江瑛雪更加满意。
她笑了,笑声清脆,却让萧寒如坠冰窟。
“寒哥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招人疼。”
她俯下身,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脸侧,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几缕发丝扫过他的脸颊,痒得他心头发慌。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到极致。
萧寒甚至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以及那双倒映着自己狼狈模样的、亮得吓人的眸子。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五年前。”江瑛雪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忽,像在回忆什么美好的往事。“在w市的废弃工厂,你从天而降,像个神明。”
她葱白的手指,再次落在了他第二颗纽扣上。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萧寒闭上眼,不愿再看她那张写满了偏执和疯狂的脸。
五年前……
他确实出过那么一次任务,救了一队的富家子女。他早就不记得那些人的脸了,对他而言,那不过是无数次任务中,平平无奇的一次。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一次,竟然会给自己招来这么一个……孽缘。
“咔哒。”
江瑛雪很满意他此刻的反应。这副濒临失控、眼角泛红、却又死死隐忍的模样,比他平时那副吊儿郎当、嘴上不饶人的样子,更能激起她骨子里的征服欲和破坏欲。她喜欢看他失控,尤其是在自己面前。
“寒哥哥,你看,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她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廓上,声音甜得发腻,却像毒蛇的信子,又湿又冷,“别忍了,忍着多难受啊。”
她的手,没有停下。
第二颗纽扣,第三颗纽扣……
作战服被轻易地解开,露出他因为高热而泛着一层薄汗的、线条流畅的胸膛。
他忽然……有点理解陆时衍了。
他终于明白,当初那个男人被苏晚下药囚禁时,是怎样一种心情。那种尊严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身体不受控制地背叛意志,灵魂被关在牢笼里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沦的无力与暴怒……
原来是这种感觉。
**,比死还难受。
这一刻,萧寒无比希望,那个总是冷着脸、嫌他吵、一言不合就想把他扔出去的男人,能像神兵天降一样,一脚踹开这扇该死的门。
老陆!救命啊!
你兄弟要清白不保了!
我错了,我当初真不该笑话你!
“你在想什么?”江瑛雪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走神,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她的手,不再去解他的扣子,而是直接抓住了他作战服腰带。
萧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江瑛雪!你敢!”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怒吼。
伴随着吼声,一股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流,从他身上卷起,吹动了江瑛雪额前的几缕碎发。
这就是他全部的反抗。
可笑,又可悲。
江瑛雪被他吼得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
“我就喜欢你这副想杀了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鲜艳的红唇,像一头品尝着猎物最后悲鸣的野兽。
“别急,寒哥哥。”
“今晚,还很长呢。”
她说着,缓缓地,低下头。
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在他眼中不断放大,最终,彻底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
不,不行。
萧寒猛地闭上眼睛,放弃了对体内那些狂乱风元素的压制,任由它们冲撞、汇集。他将所有即将崩溃的理智,都凝聚成一个念头——窗户!
他不需要精准的风刃,他只需要一股最原始、最狂暴的气流!
“你想干嘛?”江瑛雪察觉到了他身上能量的异常波动。
就是现在!
“给我……破!”萧寒在心中怒吼。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却凝实如铁的气旋,猛地从他身上爆发开来!
“哗啦——!”
一声巨响!
那扇厚实的钢化玻璃窗,连同窗框一起,被这股失控的气流轰然炸碎!玻璃碎片混合着寒冷的夜风,瞬间倒灌进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将那甜腻的香薰和暧昧的气氛,冲得一干二净!
江瑛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后退一步,
“你!”她又惊又怒地看向萧寒。
而萧寒,在释放出那股力量后,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彻底瘫软在大床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笑了,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虚弱又得意的笑容。
他赌对了。
在这座防卫森严的庄园里,如此巨大的声响,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
几乎就在窗户破碎的下一秒。
“砰!”
“寒哥?!”
他想也不想,疯了似的朝着走廊尽头的房间冲去!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铁塔般的身影,像一堵墙,死死地堵在了门口。
是阿大。
“滚开!”
靳冬冬眼都红了,伸手就想去推。
阿大纹丝不动,面无表情。
“小姐在休息。”
“我听见寒哥的声音了!你**给我让开!”
房间里,萧寒听到靳冬冬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冬冬……唔!”
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江瑛雪的脸就在他上方,眼神又惊又怒。
“闭嘴!”
门外,靳冬冬听到了那声被捂住的呼救,彻底疯了。
“你让不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