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供销社:我带全家吃肉 第一百八十二章

182.

这话很伤人吗?

“小宋同志,歇会儿吧!” 王场长提着水壶过来,一改之前的高高在上,既殷勤又热情,“这才两小时,采的够喂三天了。”

宋书意直起身捶捶腰。

毛铁军将布袋丢在宋书意脚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宋书意叹了口气,对不住了少年,我们两个是没有结果的。

等她们背着满筐野菜回去,饲料房已经腾出来一间做发酵池。

宋书意指挥着把甜菜渣淘洗干净,拌上酒糟和草木灰,最后铺上采来的野菜。

“得用塑料布盖严实,” 她踩着木梯爬上料堆铺平,“三天后掀开,要是有酸香味就能喂了。”

黄科长在一旁写报告,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欢呼声。

跑到猪圈一看,王场长正端着新配的饲料往食槽倒,刚才还蔫蔫的猪全涌了过来,呼噜呼噜吃得欢实。

“真吃了!”王场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小宋同志,你是我们猪场的救星啊!”

他又愤愤不平的提起羊角拗,“要不是该死的羊角拗,养猪场的猪早就该长肉了。”

正逢毛队长来叫人,“毛铁军,你带着生产队的人在这儿献什么殷勤,抓紧回去,地里还有不少活呢。”

王场长看见毛队长就像看见仇人一样,哼哼道:“抢不到饲料就来阴的,下三滥。”

毛队长反应极快,手里的扁担“哐当”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少放屁,我们队的人再浑,也干不出投毒的事。”

“事还没查明白呢,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养猪场贼喊捉贼?”

“那猪怎么突然出事了?”王场长往前逼近一步,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他恨恨道:“前两天饲料来的时候你还放话说‘不让牛吃饱,谁也别想好过’!”

“我那是气话,你脑子让驴踢了,这都听不出来?”毛队长脖子上青筋暴起,扯开嗓门喊。

黄科长**额角:“行了,行了,怎么又吵起来了,不是说了先回去调查吗?”

“出了这事大伙心里都不好受,你们都是红旗公社的人,就该拧成一股绳,尽快把坏蛋抓出来才是正经事。”

“万一过两天风声过来,又有人给牛下毒呢?”

这话说到毛队长的心坎上了,昨天晚上担惊受怕都没睡好,就怕队里的三头耕牛惨遭毒手。

王场长也不吭声了。

宋书意开口道:“要不咱们把这几天来过猪圈的人都叫来问问吧。”

“负责饲料房的就那么几个人,生产队这几天来的人也一起叫来。”

三个饲料房的工人站成一排,其中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吓得直哆嗦,辫梢的红头绳沾着草叶。

她才分配到养猪场两个月的时间,还没经历过这样的大事。

面对领导们的问话,麻花辫姑娘怯生生道:“我们就是按照指示把收上来的酒糟和豆渣进行发酵,再混上饲料一块喂……”

“拌饲料的时候有没有外人来搭话?” 黄科长掏出钢笔在笔记本上记录,本子扉页印着的伟人语录被翻得卷了边。

“没有。”麻花辫姑**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坚定:“我娘说,猪是老百姓的命根子。”

问话就在饲料房中进行,黄科长将三个饲料房的工人问了个遍,毛队长才带着两个生产队的队员姗姗来迟。

“对不住黄科长,地里的活实在有点多。”毛队长一来就道歉,倒是让憋着一股火的王场长无话可说了。

一个穿着补丁褂子的汉子扛着泔水桶经过,听见问话脚步顿了顿。

他的褂子上补着几种不同颜色的补丁,领口别着的像章缺了个角,脚上的布鞋也破了个小洞。

宋书意注意到他裤脚沾着的泥土颜色,比后山的黄土要深上许多,鞋帮缝着的轮胎皮上还卡着片河湾地特有的青泥。

泥巴有些干了,看得出来不是才沾上的。

王场长顺着宋书意的视线看过去,突然喝问:“王二柱,你这几天都去哪了?”

那汉子手一抖,泔水桶差点脱手,桶沿挂着的铁丝勾住了衣襟。

“就……就在场里铡草啊。” 他的手指绞着衣角,任谁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你当别人的眼睛是瞎的?”

"你鞋缝里卡着的是河湾地的黑泥,后山可没有这种土。" 她瞥见汉子腰间别着的烟荷包,上面绣着的 "丰收" 二字被烟火烫出个小洞。

王二柱的脸 "唰" 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毛队长突然 "哎呀" 一声:"我想起来了!前天他跟我们队的狗剩打架,被狗剩打破了头!"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狗剩那小子,昨天还在晒谷场的广播喇叭下说要报仇呢!"

黄科长把笔记本往手心一拍:"把人带到办公室去!" 办公室门上挂着的木牌刻着 "抓革命促生产办公室",牌沿被摸得油光锃亮。

办公室里的煤油灯忽明忽暗,灯芯上结着焦黑的灯花。王二柱的影子在墙上缩成一团,映在贴着 "忆苦思甜" 标语的土墙上。王场长将一碗粗瓷碗重重墩在桌上,碗底印着的 "延安" 二字随着震动轻轻发颤:"说!是不是你把羊角拗掺进饲料里的?"

调查羊角拗的事,是养猪场一个技术员和生产队的人不对付,就想出了这样的方法离间养猪场和生产队

他想的是,他是养猪场的肯定不会被怀疑,要是养猪藏和生产队有了矛盾,那就正中他的下怀

结果就是黄科长将他的事上报给市总供,开除加赔偿损失

红旗养猪场的危机暂时解除,生猪的病情被控制住,体质也在慢慢恢复。王场长拍着胸脯保证,只要饲料能跟上,按时完成下半年的收购配额绝对没问题!饲料问题,黄科长打了包票,说回去就协调县里优先调配一部分精料过来。

回程的吉普车上,黄科长心情舒畅,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革命歌曲。他看了一眼旁边抱着几包周场长硬塞的、自家晒的菜干的宋书意,想了想,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和一支英雄牌钢笔,郑重地递给宋书意。

“小宋啊,”他语气温和,带着上级的关怀,“这次出差,你表现非常突出,解决了大问题!这个笔记本和钢笔,是奖励你的!以后工作上有什么想法,随时记下来,大胆提!组织上会支持你的!”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还有啊,你那个果脯的手艺,还有帮老孙头治猪病的土方子,都是好东西!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用武之地。好好干!”

宋书意接过笔记本和钢笔,礼貌地道谢:“谢谢黄科长,我会继续努力的。”她心中却明镜似的。黄科长的话,既是鼓励,也是一种隐晦的提醒和……某种期待。他看到了她的“价值”,也意味着更多的“麻烦”可能会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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