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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意的声音过于冷酷。
李燕还没还嘴，倒是徐丽这个大姐大有些受不了了。
她嚷嚷着：“你冲谁喊呢。”
“蠢货，把嘴闭上。”宋书意彻底失去耐心。
“李燕，我没有记错你的柜子是这个吧？”
宋书意站到李燕的柜子面前：“你刚才说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我把同样的话还给你。”
“大家的柜子都看过了，我的也开了，现在就差你的了，对吧。”
宋书意弯曲食指，轻轻敲敲柜门
李燕心中的不安渐浓：“你要干什么？”
宋书意嗤笑：“你放心，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不会私自打开你的柜子。”
“但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是不是也应该开一下自己的柜子呢？”
宋书意的语气无辜，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
翻柜子这一出是李燕闹出来的。
刚才她们来检查自己的柜子时，多多少少都被别人看到了柜子里的东西，就连冯秀敏也不例外。
现在只剩徐丽和李燕两个人没开过柜子了。
李燕面上镇定，“当……当然可以，你们用不着怀疑我。”
“我和丽姐的关系很好，怎么可能偷她的东西。”
他的辩解落在众人眼里都是狡辩的证明。
李燕负责文具柜台，柜子里也有些……文具，虽然大家多多少少都会这么做，但是摆在明面上到底有些不好看。
现在也顾不上那些了，李燕在催促声打开了自己的柜子。
她学着宋书意的样子，潇洒地让开位置：“你们看”
柜子里有些杂乱，倒是有人认出了本子、笔之类的东西，但是也没人戳破。
李燕更加理直气壮，“现在你们信了吧，我怎么可能偷东西。”
“要我说，就是刚才检查的不仔细，要是找到谁是小偷，就该让她游街示众！”
她挑衅地看着宋书意。
宋书意微微一笑，李燕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
宋书意走过去，朝着柜子里最杂乱的一角伸出手，随着胳膊收回的动作，一根破旧的红绳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红绳越拽越长，最底下系着一个金闪闪的平安锁，平安锁下面的小铃铛发出轻微的响动。
徐丽被偷的小金锁在李燕的柜子里找到了！
李燕的脸都白了，一个劲地说：“不可能，这不可能。”
“搞了半天，李燕你是贼喊捉贼啊。”
“还好朋友呢，这样的朋友我可不敢要。”
“可不是，一口一个姐的，人家徐丽都没咋说话，全叫她叭叭了。”
“……”
面对众人的鄙夷和徐丽的质问，李燕的世界观崩塌了，“不可能，是宋书意陷害我，她有问题！”
“东西被偷是你喊的，搜柜子是你撺掇的，就连柜子也是自己打开的。”宋书意说。
李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呵笑：“你早就看到我把小金锁放在你的柜子里吧？”
宋书意眨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燕却自以为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难怪我说你偷东西的时候你那么冷静，刚才又这么刺激我想让我开柜子，原来是早就把东西藏在了我的柜子里。”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老天爷啊，我还以为她是真的替徐丽着急呢。”
“啥意思，小金锁到底是谁偷的？”
“你傻啊，当然是李燕偷的，她偷了之后又放到宋书意的柜子里，结果被宋书意发现，给藏回去了。”
李燕已然成了众矢之的。
“李燕，你还没有闹够吗？”冯秀敏悔不当初：“打刚才你就揪着书意不放，还有完没完了！”
“我没完，金锁明明是宋书意偷的，凭什么你们都骂我！”李燕情绪激动：“明明我才是你的徒弟，你不要我反倒收了宋书意一个初中生做徒弟。”
“你们师徒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就是要让你们身败名裂，最好滚出第一百货！”
李燕到底是太年轻，被人讽刺两句就受不了了。
徐丽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
她抓住李燕的头发，巴掌毫不留情：“你敢偷我的小金锁！”
李燕尖叫着挣扎，有看不过眼的人把徐丽拉开。
李燕发丝凌乱，眼中的恨意明显，“蠢得跟猪一样，你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
“你横行霸道、蛮不讲理，男的都怕你，要不是你有点钱，我怎么可能跟你玩？”
“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我前头！”
经过今天这一出，李燕知道自己的名声彻底臭了，索性豁出去了。
眼看着她越骂越脏，冯秀敏皱着眉头疏散众人：“行了，别在这儿看热闹了，还上不上班了！”
看戏看得正带劲的售货员们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冯秀敏又让宋书意去叫田经理。
做完这些才看向李燕：“你让我说啥好呢，你长得挺好看，又有售货员的工作，还是中专生毕业。”
“大好的前程不要，非出幺蛾子。”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李燕的内心，她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徐丽犹嫌不解恨：“活该，你干出这种事，最该游街的就是你！”
冯秀敏啧了一声：“你也走，光长个大高个有嘛用。”
徐丽撇撇嘴，也走了。
储藏柜前就只剩下冯秀敏和李燕。
宋书意的动作很快，跟着田经理来的还有一块来看热闹的方爱君。
一路上田经理已经从宋书意嘴中得知了事情经过。
她先是骂了李燕不知轻重，又训斥了冯秀敏管教不力。
作为组长的职责就是管好手底下的人，冯秀敏挨骂不冤，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摊上了李燕这样的组员。
二楼闹得动静太大，再加上当时的顾客帮着“宣传”。
整个百货大楼，甚至外头都有人知道大楼内部出了个小偷。
卖东西的地方出了个偷东西的，以后谁还敢来买东西？
这件事就算是田经理想从轻处理都不行了。
李燕是正儿八经的、有编制的售货员，既不能开除又不能不处理。
田经理思来想去，干脆专门开个专门打扫厕所的卫生部，把李燕调走了。
就算李燕真的偷东西了，在卫生部能偷啥，总不能偷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