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怀孕,本就是陈佑为了惩罚李天薏而布的局。
此时出了意外,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不用派车了,我现在就过去。”
挂上电话,陈佑心念微动,一只金属药箱骤然出现在办公桌上。
药箱中有常用的银针和几味中成药,最重要的是,有这箱子作掩护,从空间中取东西也方便,不会惹人怀疑。
春喜此时还在家里,等着送女人们上班。
他再次拿起电话打给门卫室,随后拎着药箱走出了办公室。
刚到楼下,田大勇已经站在汽车边等待。
见陈佑过来,他赶忙打开后车门,躬身笑着相迎,“姐夫!”
.....
白家大院。
“七爷,盛大夫、周大夫到了!”
仆从响亮吆喝声穿透庭院。
两个身着藏青长袍、气度沉稳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
他们正是京城妇科界响当当名医圣手,盛怀安和周砚儒。
两人和白家关系匪浅,接到电话后立即赶了过来。
白景琦刚刚打完电话从书房出来,见状赶忙迎了上去,声音颤抖说,
“两位快随我来!内子半小时前突然腹痛如绞,这肚子里的孩子......你们一定要想办法保住!”
他当先走在前面亲自引路,带着两人往主卧而去。
白敬业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跟在身后,他表面着急,心里却有些窃喜。
白家的资源就这么多,香秀一个丫鬟出身的,凭什么再占一份?
他本就看不起香秀,只不过碍于父亲威严,不敢发作罢了。
若是这胎没了,既少了个分家产的,又能挫挫香秀的气焰,简直是两全其美。
.......
卧房内,香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早已浸湿了鬓发。
双手紧紧护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嘴里不时发出痛苦呻吟。
两个丫头在床边服侍,都是一脸慌张模样。
白景琦看得心疼坏了,指着床榻急切说道,“快,两位大夫快给她瞧瞧!”
两人不敢怠慢,对视一眼,盛怀安先上前坐在床边板凳上,指尖搭在了香秀腕间。
片刻后,他原本平稳的呼吸骤然一滞,指尖微微收紧,脸色也沉了下来。
不动声色收回手,退到一旁,朝周砚儒递了个眼神。
“夫人,您且放宽心,我们先看看脉象。”
周砚儒温声安抚,随即上前把脉。
屋内众人屏气凝神,只剩下香秀的痛苦呻吟声。
白景琦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医生。
“大、大夫......我这孩子......还能保住吗?”
香秀强撑着剧痛,声音断断续续。
盛怀安扶了扶颔下山羊须,眼神闪烁,竟有些不敢直言。
他沉吟片刻,才对着白景琦低声道,“七爷,先让人备一副‘泰山磐石散’吧,以备不时之需。”
泰山磐石散?!
白景琦脸色骤变。
他出身中药世家,怎会不知这方子是金典保胎药,专治气血亏虚,胎元不固。
一旦要服用这剂药,说明情况已经很危险了!
他猛地转头瞪向白敬业,压低声音怒斥,“混账东西!还不快去药房取药!
要是香秀和孩子有半点差池,我扒了你的皮!”
白敬业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磨蹭,一瘸一拐走了。
不过等背过身去,嘴角却忍不住偷偷勾起。
没一会儿,周砚儒也收回了手,起身时脸色凝重,“七爷,我们出去说。”
香秀闻言脸色更加苍白,颤声说,“难道......没救了?”
两个大夫低头不语,不知怎么回答。
“香秀,你放宽心,”
白景琦强笑一声,柔声安抚,“陈先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他一定有办法的!”
香秀心里对于陈佑那是极其信任的,闻言嘴角勾起,闭目养神不再多言。
三人轻手轻脚带上房门,刚走到廊下,周砚儒便急声道,“七爷,夫人的脉象本是滑利孕脉。
可如今滑而无力,尺脉虚浮,分明是气血大亏、胎元失养之兆!
依我看,怕是夫人年纪偏大,又连日操劳,这胎...... 怕是难保住了。
七爷您要有个心里准备.......”
盛怀安在一旁点头附和,“周兄说得对,我们俩诊脉结果一致。
这情况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啊!”
“我看......还是送医院吧,西医说不定有办法。”
周砚儒无奈说道,脸上有些发烫。
作为中医,竟然把病人推给西医,实在是愧对祖师爷。
可他实在没把握保住孩子,不能因为门户之见,害人性命。
白景琦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老来得子,最近可让他大涨面子。
而且香秀心心念念都是这个孩子,不一定能接受得了如此打击啊!
可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陈佑的医术远超常人,或许他能有办法!
就在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白敬业一瘸一拐走了回来,“爸,陈先生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佑大步流星走进院子,身姿挺拔,神色温润,一看就非常人。
田大勇拎着药箱,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陈先生,您可算来了!”
白景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迎上去,红着眼眶说,“快,快救救香秀!”
陈佑此时无心寒暄,刚才进门时已用感知查看过,香秀体内气血紊乱,胎气涣散,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危急。
他接过大勇手里的药箱,沉声道,“所有人都在门外等着,不准进来打扰!”
说完,他推门走进卧房。
没过多久,里面的丫鬟也被赶了出来,房门 “咔嗒” 一声从里面锁上了。
盛怀安看着紧闭房门,眉头拧成了疙瘩,忍不住对身旁的白景琦道,
“七爷,这年轻人面生得很,怕是没什么真本事吧?
夫人这情况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他乱用药......”
“你说什么?!”
田大勇顿时炸了毛。
陈佑在他心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哪容得别人在背后蛐蛐?
他上前一步,瞪着盛怀安道,“老头,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姐夫的医术,就是十个你也比不上!
他既然敢出手,就肯定能治好!”
“你喊我什么?!”
盛怀安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行医几十年,走到哪不是被人尊称一声“盛大夫”,叫“神医”的也不在少数。
今儿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叫 “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