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虎魔夜叉开始种魔长生 第299章 308留仙裙,水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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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当如是也!”

校场演练并未遮掩,如此浩大声势,自然引动门中弟子竞相围观。

人群之中,叶乘霄瞪大了眼睛,看着四百道兵演化军阵,甲胄碰撞、刀枪映日,呼号铿锵,让人热血贲张,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有朝一日,我也要像李师兄这般,号令三军,驰骋疆场,方才不负此生!”

魏河同样在旁观看,一开始闻言还不住点头,然而听到后面那一句,却露出狐疑之色:

“像李师兄那样?做不到的吧,你我入门一年,也只是脏腑入门而已,要像李师兄那般”

“我只是打个比喻!”

叶乘霄好悬没背过气去,脸都涨红了。

“李师兄天纵之才,谁能比肩?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当初在楚丘县时,叶乘霄只觉得李存孝略胜自己一筹;

等到了宋州,对方的天赋不仅没有黯淡失色,反而似海底淘金一般,显露光辉;

而如今在楼观道,在天骄云集的京畿之地,更是如同大日一样,同辈之间无出其右。

越是跟随对方的时间越久,了解得越多,越是会觉得李存孝这个人深不可测。

时至今日,两位来自楚丘的少年都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拥趸。

“木叉,李师兄现在是什么境界了啊?”

魏河看着校场中青龙、白虎等四神兽变化飞腾,合击辗转,咂舌不已,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叶乘霄立刻用力拽了拽他的衣袖,神色紧了紧。

“没大没小,叫师兄。再说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该”

李木叉并没有在意两人的动作,或者说,周围的一切此时他都不在意。

双眼之中,只有身披青鸾神甲,号令道兵,于混天红绫中挥斥方遒的兄长。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嘴中吐出和叶乘霄相差无几的话来:

“好男儿正当如此!”

不只是他,围观的内外门弟子心中,大都也作此想。

从一介乡野之人(对于西京来说,京畿之外皆是乡野),短短一年,成为当代真传中仅次于首席薛天运的存在。

李存孝的一切,对于身边人来说,就像是传奇话本中的故事,是梦里才能见到的奇迹。

甚至于,从今日郭钊等真传的态度来看,李存孝说不定已经和大师兄站在了同等的高度。

弟子们尚且如此,那些本就前途有限的道兵们更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要知道,统领一百道兵尚且不易,何况是主宰四象四阵?

楼观道中,也只有专精战阵的长老,还有占据功法优势的掌门一脉能够做到。

准确地说,是只有严道通和薛天运能够做到。

玄关能够统率的道兵,最多不过千人;宗师能够统率的道兵,则在万人左右。

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也都是修为圆满陷入瓶颈,转而在军阵上花费心力的人。

可李存孝却是第一次结阵统兵,竟然就能轻而易举,掌控四百人的气血,这得是多么恐怖的心志才能做到?

“倒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难,无非是靠金刚杵罢了。”

李存孝感受着周围的震惊视线,心中也颇为畅快。

自从打破玄关,他发现自己的心思比起以前越发活跃起来了。

能享受实力带来的一切,而不会过度去在意每一个选择背后可能的隐患,这是实力带给他的底气和坦然。

毕竟都已经是第七境的武者,放眼天下都不是无名之辈。

若还是如在楚丘一样,惶惶不可终日,那这武才真是白练了。

“掌控军阵,最要紧的便是士气,或者说万众一心、上下一体。”

“如此使得将士之间,能保持一个同频的状态,气血起伏协调一致,自然就能调动数百人、数千人,乃至于是上万人的力量。”

“若上下不能同欲,有的人想进攻,有的人想逃跑,一团散沙,军队自然不攻自溃。”

“所以,元神强大的武者,在结阵而战时是占便宜的。元神越强,越是能把握将士的状态,乃至于主动去影响、调节。”

“我是有金刚杵在身,第一不怕数百人的繁杂心思,第二借助了神兵之力,能和每一个人建立联系,所以能轻松驾驭四象大阵。”

“普通武者没有我这样的家底,便要靠‘养兵千日’,来培养军魂,如此也能上下同欲,万众一心,起到类似的效果。”

心中梳理了一番收获,李存孝没有一直占着主位,稍加演练了一刻钟,便将大阵主导权让给了郭钊。

后者以朱雀阵为首,同样演练了一番四象阵,但是阵中道兵的状态,明显没有之前的好。

轮到秦思行和程若水,两人直接推辞。

开玩笑,他们连玄关境界都没有,以后若是遭遇战斗,必然也是以李存孝二人为首,何必这时候自讨没趣?

“师弟觉得四象大阵的效果如何?”

等遣散了道兵,给出操的每人都发了丹药作为犒赏,郭钊走到李存孝身边,神色复杂。

“名不虚传。有四百人的四象阵加持,我感觉就算和大师兄交手,也能稳赢。”

李存孝微微一笑。

“那倒是。大师兄虽然厉害,到底还是玄关内景,不是大宗师。”

“对上四百个武者,肯定是大师兄赢;但对上四百道兵的军阵,胜负就不好说了。”

程若水等人都应和着笑起来,气氛为之一松。

但李存孝心里想的却是,如今身怀风火轮、青鸾甲、混天绫、玄螭枪四件神兵,哪怕不靠大阵,他都有信心战胜薛天运。

若是有大阵加持,那别说薛天运,就是门中那些离第八境宗师只差一步之遥的长老、明教的五明使五明子之流,都可一战。

至于宗师

“怕不是要几千人的大阵,才能勉强逃命。”

李存孝想起曾经发生在龙宫秘境中的交锋,暗自摇头。

第八境宗师胎化炼形,已经如同仙佛,举手投足间天地之力加身,不是单纯靠堆人数能解决的了。

至于大宗师,更是行走的天灾,完全超出了他现在的理解。

“大哥!”

“李师兄!”

“李师兄!”

李存孝辞别了几位真传,正要离开,眼神一扫,就发现了几个小弟。

等三人围上来打了招呼,看着他们眼中的炙热,不禁笑道:

“方才你们都看见了?”

“看见了!李师兄雄姿英发,日后若是有幸能为麾下一前锋,驰骋天下,便是平生最快意之事!”

叶乘霄吃过的亏最多,在人情世故上,也是最成熟、反应最快的。

魏河本来也想说些什么,闻言先是一滞,嘴巴动了动,最后连忙赶了一句:

“我也一样!”

“你们呀”,李存孝摇了摇头。

“那些道兵,修炼的武学不过是四象真功的**版,上限早已到顶,怎能和你们相比?”

“做我的麾下前锋,怎比得了做上将军、节度使,统领一军,独当一面?”

“有道理啊”,魏河恍然,叶乘霄却是身躯一震,下意识低了脑袋。

李师兄若统军,我自然为前锋,可若是我能做将军、节度使,独当一面,难道

李师兄竟有帝王之志?

一念及此,叶乘霄把头埋得更低,心脏不争气地嘭嘭嘭如擂鼓。

李存孝不必看,都能感知到对方亢奋的情绪,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多问。

“最近外面有些乱,说不得什么时候要上战场。你们两个回去要好生练武,不可懈怠。”

“是!”×2

“木叉,随我回去,大哥有礼物给你。”

李木叉双眼一亮,按捺住没有追问,一直到回了院子,叶淑仪都出来,三人落座,才忍不住道:

“大哥,你要送什么给我?”

“保命的东西”,李存孝也不卖关子,从怀里掏出一根束发簪子。

材质像是骨,又像是瓷,样式也很简单,没有什么花纹。

叶淑仪一眼就看出,这是用那七阶螭虎骨的边角料做的。

“这簪子里,储存着我的真元,能够主动护体,足以抵挡玄关武者全力一击。”

“不过因为我境界还没到,所以留在里面的真元,一个月的时间里会逐步消散。”

“所以,每半个月你把簪子拿来,我补充一次真元,明白吗?”

“谢谢大哥!”

李木叉乐呵呵地接过簪子,当场就换下原来用的,插在莲花冠里。

“淑仪,这是你的。”

李存孝取出一件衣裙,一把宝剑,李木叉顿时哇了一声,叶淑仪更是双眼都亮了起来。

“这一件留仙裙,是用了那七阶螭虎的皮毛所制。”

“说是裙,其实和神甲也没差,除了护身,主要是有飞行之能。”

这件留仙裙,是大秦最典型的上襦下裙样式。

大袖红襦,淡黄长裙,好似秋日落枫。

手肘小臂的位置,还有特地加上去的羽袖。

叶淑仪当场炼化,真元一催,便覆盖在了她的道袍之外,凝聚出半透明的披帛环绕周身,飘飘若仙女。

“还差点意思”,李存孝上下打量,灵机一动,当即便为叶淑仪整理鬓发,梳了一个双环望仙髻。

叶淑仪被这一番举动弄得羞红了脸,不过在两人期待的眼神下,还是忍住没有落荒而逃。

足尖一踮,整个人便轻灵舞于空中,似飞鹤,如鸿雁,自在去来,无所拘束。

“体迅飞凫(fu),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真仙子下凡也。”

李存孝笑着打趣了一句,心中对这件神衣也很是满意。

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升级蹭蹭好似坐飞机。

都不说玄关的十二重楼,只天梯二十四节,就是迁延日久,水磨工夫。

就算有他倾力相助,叶淑仪要打破玄关,也得两三年之后了。

但是战争就在眼前,李存孝必须让自己唯二的家人有自保的手段。

逃命的本事,是第一的,所以才有了这件留仙裙。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这几句既是赞美,也是这件留仙裙的功能——飞行,遁水,遁地。

有这一件神衣,就算自己不在身边,叶淑仪也能带着李木叉逃离危险。

当然,只有逃命的能力,也还不够。

“淑仪,接剑。”

抬手一挥,便有一道波光从李存孝大袖中飞出,好似江河出闸,清泉流响。

叶淑仪一个旋身,如蝴蝶翩翩,拔剑出鞘,院中的空气顿时湿润,隐隐有流云盘绕,使得倩影一时朦胧起来。

李木叉的反应更大,他瞪大了双眼,竟然完全看不到自家嫂子的踪迹。

片刻之后,云雾散去,叶淑仪把着剑,爱不释手。又是惊奇,又是欢喜:

“这剑?”

此剑为古八面剑之形制,似牛角、骨质一般的剑身平滑如镜,光可鉴人。凑近观瞧,能见浪涛于其中咆哮奔涌。

其剑仅三尺,鞘和柄却极长。还剑入鞘后,足有五尺五寸,放在地上,几乎触及了叶淑仪的面颊。

而剑首、剑格等装具,则是黑地红纹,与纤薄的剑鞘纹饰保持了同样质朴典雅的风格。

“此剑名为水云,取云在青天水在瓶之意。”

“其能虚实变化,召唤一头螭虎来助战;同时每一剑,都内藏江海之力。”

“这剑装具我特地选用了水行的龟甲玳瑁,不会和淑仪你的朱雀真元冲突,反而能水火相济,使得攻势更加凌厉。”

李存孝说起自己的得意之作,顿时滔滔不绝,神采飞扬。

在李木叉看来,一如方才在校场之时;

而在叶淑仪看来,则一如当初三人比斗炼丹之时。

所谓一个人专注的时候最有魅力,大抵如此。

在李存孝一家和乐的时候,话分两头,高骈这边可就惨了。

朱全忠占着东都,距离西京不过几日路程,朝廷中但凡有点见识的,这个把月都愁的睡不着觉,生怕哪天梁王的军队就打了过来。

可偏偏不仅梁王,晋王、其他诸道的节度使也闻见了腥味儿,蠢蠢欲动。

哪怕之前朱全忠提出御前演武,被反将一军,也只能稍缓局势。

高骈知道,眼下的形势,温水煮青蛙,越是拖下去,形势对朝廷越不利。

于是在请示过少年天子之后,某一夜的政事堂中,这位中书令召集心腹,断然决定:

“大秦危如累卵,不能再任由朱贼肆意妄为。”

“对付乱臣贼子没有别的办法,是时候出重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