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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狗叫声
我死死盯着仓库门口。
那俩守卫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一个踢了脚边狼狗一下,另一个往我们这边张望。
就在这时!
“哔!”像鸟叫的口哨声从高处传来。
是徐莹的信号!
她到位了!
“动手!”我低吼!
几乎在声音发出的同时!
“砰!”
一声闷响!是从高处传来的!
仓库门口,那个正往我们这边张望的守卫,身子猛地一歪,像截木头桩子,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脑门上多了个血窟窿!
“操!有枪手!”另一个守卫吓得魂飞魄散,刚要去掏怀里的家伙!
“砰!”
又是一声闷响!
这个守卫胸口猛地爆开一团血花。
他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软软地瘫了下去。
那条狼狗刚想叫!
“噗!”
第三枪,直接打在狗头上。
狼狗哼都没哼,就断了气。
干净!利落!三枪!
两个人一条狗。
全**放倒了!
整个过程,也就两三秒。
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我躲在阴影里,心脏咚咚狂跳。
看着地上那三滩迅速扩大的血迹,又抬头看看高悬在黑暗中的吊车驾驶室。
徐莹这娘们儿,手是真**稳。
心是真**冷!
“上!”我压下心里的震惊,一挥手!
老鲁,强子,猴子跟着我,像四道黑影,飞快地扑向二号仓库大门。
门没锁死,被我一脚踹开!
里面没开大灯,只有几盏昏黄的小灯泡。
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子,都用麻绳捆着,封着厚厚的油纸。
看形状,有方的,有长的,还有圆罐子样的。
角落里,有个东西格外扎眼!
一个焊在地上的大铁笼子。
比狗笼大点有限!
笼子里蜷缩着一个人。
像条破麻袋,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影子。
浑身是血和污垢,头发结成了块,两条腿以一个绝对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像两根被掰断的烂树枝。
就那么瘫在冰冷的铁笼底板上,只有胸口微微起伏,证明还吊着口气。
“二狗子!!”老鲁眼尖,看清笼子里的人。
冲过去就想砸笼子!
“操.你**!”强子和猴子也红了眼!
我也冲了过去,心口像被大锤砸了一下!
二狗子真是他!被折磨成这样!
“别砸!锁着呢!”我拦住老鲁,抽出撬棍就去别那笼门上的大锁。
就在这时!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在空旷的仓库里炸响。
操!
有暗哨!
被发现了!
“快!开锁!”我吼着,手上撬棍死命发力!
“哐当!哐当!”锁链哗啦作响,但一时半会弄不开!
仓库深处和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吼叫声瞬间响成一片!
“在那边!”
“堵住门!”
“操家伙!干死他们!”
几个黑西装的打手从堆满箱子的阴影里冲了出来,手里端着霰弹枪和**。
砰砰砰!
子弹像冰雹一样打在我们旁边的木箱子上,木屑乱飞!
“找掩体!”我把撬棍塞给老鲁,自己抄起地上半截钢管,朝着冲过来的打手就扔了过去。
同时一个翻滚,躲到一堆箱子后面。
强子和猴子也各自找掩体,掏出自制的土枪和砍刀还击!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从外面高处传来!
一个刚冲到门口想堵门的打手,后脑勺开了花,扑倒在地!
徐莹还在上面支援!
“超哥!开了!”老鲁那边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吼!
我扭头一看,笼门被他用撬棍硬生生别开了!
“强子猴子!掩护!”我吼着,从箱子后面冲出来,冒着嗖嗖飞的子弹,扑到笼子前!
二狗子像摊烂泥,根本动不了。
我一把将他从腥臭的铁笼里拖出来,那两条断腿软塌塌地晃荡着,看得我牙关紧咬!
****!
“走!”我把二狗子往背上一甩。
他轻得像片纸。
“拦住他们!”打手头目在远处吼着,火力更猛了。
子弹追着脚后跟打!
“徐莹!撤!”我朝着外面吊车方向吼了一嗓子。
我们几个护着背着二狗子的我,边打边往门口退。
强子胳膊挨了一枪,血瞬间染红了袖子,咬着牙硬.挺着!
刚冲出仓库门!
斜刺里一个黑影猛地扑了出来。
手里寒光一闪,**直刺我肋下。
是埋伏的!
我背着二狗子,根本来不及躲!
“噗嗤!”
一声闷响!
那个偷袭的黑影动作猛地僵住。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
一截磨尖的三角刮刀,从背后捅穿了他的心脏。
刀尖带着血,从前胸透了出来!
徐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吊车上下来了。
脸上沾着黑灰。
她站在偷袭者身后,握着刮刀的手猛地一拧!
“呃...”偷袭者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软软倒地。
徐莹拔出刮刀,血顺着刀刃往下淌。
她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对着我们喊:“这边!快!”
梁莎莎那辆红色的桑塔纳像道幽灵,猛地从仓库区外面的阴影里窜出来,一个甩尾停在我们面前。
车门弹开!
“上车!”梁莎莎在里面吼!
我们连滚爬爬地钻进车里。
我背着二狗子坐进后座,血污蹭得到处都是。
徐莹最后一个挤.进来,关上车门。
“嗡!”桑塔纳发出一声咆哮,轮胎卷起泥浆,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冲进黑暗里。
后面零星的枪声追着车**,很快就被甩远了。
车里死寂。
只有粗重的喘.息和梁莎莎换挡的咔哒声。
浓烈的血腥味和汗臭味呛人。
我低头看着怀里,二狗子像块破布似的蜷缩着,眼睛紧闭,脸肿得看不出人样,嘴唇干裂发紫,断腿的地方还在渗血。
只有胸口那点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强子捂着流血的胳膊。
猴子脸上挂了彩。
老鲁看着二狗子的惨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死死咬着牙才没哭出声。
徐莹坐在我旁边,默默地把那把滴血的刮刀在破布上擦了擦,插回后腰。
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几张皱巴巴的纸。
是刚才在仓库混乱中,她眼疾手快从一个打手身上摸来的。
“给。”她把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来。
翻看那几张纸,是货物清单,写着什么“汉代陶罐X2”,“战国青铜剑X1”,“唐代卷轴(残)X1”。
再看那个小本子,巴掌大,硬壳,里面密密麻麻写着数字和代号,像密码,根本看不懂。
但最后一页,用红笔潦草地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