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四章 秩序
“嘎吱吱”沉重的电动大门向两边滑开！
“冲啊！”我一马当先，冲进厂区。
老鲁，强子他们紧随其后。
张彪被两个人架着，也踉跄着往里冲！
厂区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工人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叫。
穿着黑西装的赵家打手，拎着钢管砍刀，一边吼着维持秩序，一边朝着出事车间跑。
“操！是陈超！陈超回来了！”有打手认出了我，尖声嚎叫。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进车间！”脸上带疤的壮汉拎着根铁棍，带着七八个打手就朝我们堵了过来！
“挡我者死！”我吼得嗓子冒烟，根本不停步。
迎着那疤脸头目就冲了上去。
砍刀带着风声劈头盖脸就剁！
“铛！”疤脸头目用铁棍架住，震得他手臂发麻。
他没想到我力气这么大！
我根本不给他喘气机会。
左手拳头跟炮弹似的捣在他肚子上！
“呃！”疤脸头目闷哼一声，腰一弯！
我砍刀顺势往上一撩！
“噗嗤！”
一条胳膊带着血飞上了天！
“啊！”凄厉的惨叫！
我根本没停，砍刀舞得像风车，冲进打手群里。
老鲁，强子他们也嗷嗷叫着跟对方撞在一起。
混乱中，厂区侧面一个平时锁着的小铁门，“哐当”一声被人从里面踹开了！
徐莹出现在门口。
她身后跟着电工孙老头，仓库老王，还有十几个手里拿着扳手，铁棍的工人！
“陈超！这边！”徐莹喊了一声。
她手里握着那把暗沉沉的长刀。
刀尖斜指着地面。
“干！”我吼了一声，带着人边打边往那边靠！
徐莹带着策反的工人，从侧面插.进了混乱的战团。
他们没章法，但憋了太久的怒火烧着，下手又黑又狠。
见着黑西装就打！
里应外合，赵家的打手彻底乱了阵脚。
被我们分割包围在几个车间门口的空地上。
我的目标明确！账房！
我踹开一个挡路的打手，冲进主车间旁边那间亮着灯的办公室。
里面两个管账的正在手忙脚乱地往一个铁皮箱子里塞账本！
“操！”我冲进去，砍刀架在一个管账的脖子上。
“东西呢？姓赵的黑账呢？”
那管账的吓得裤裆都湿了，指着铁皮箱子：“在...在里面...别杀我...”
我一把推开他，扑向那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一堆账本，但好多页都被撕了，有的还带着火烧的痕迹。
碎片！**！关键东西被毁了！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枪响！
办公室窗户玻璃哗啦碎了！
一颗子弹擦着我头皮飞过去！
操！有枪手。
我猛地趴下！
外面传来徐莹变了调的尖叫：“陈超！小心！”
我翻滚到墙边，抬眼往外看。
只见车间门口的空地上，一个赵家的心腹打手，正举着枪，狞笑着瞄准一个被他们打倒的老工人。
那打手平时欺压工人最狠，手上沾的血最多。
“**！”徐莹眼睛瞬间红了。
她离那打手不远，手里的长刀太重，来不及砍。
她竟不管不顾，像头发疯的母豹子，合身朝着那打手就扑了过去！
那打手猝不及防，被徐莹撞了个踉跄，枪口歪了。
徐莹扑在他身上，两人滚倒在地。
徐莹根本不会打架，就是凭着那股子狠劲，张开嘴，狠狠一口咬在那打手拿枪的手腕上！
“啊！”打手吃痛，**脱手。
徐莹松开嘴，满嘴是血。
她看都没看，顺手抄起地上半块带尖角的碎砖头，骑在那打手身上，对着他的脸，用尽全身力气，一下。
又一下。
疯狂地砸！
“砰！砰！砰！”
血花四溅！
那打手的脸瞬间开了染坊。
鼻梁塌了，牙齿飞了，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徐莹砸了十几下，直到那打手彻底没了动静，整个脑袋都血肉模糊。
她才停下手，喘着粗气，坐在那打手身上，浑身是血。
她站起身，踉跄着走到车间入口处的那个巨大的设备控制台前。
那控制台是金属的，刷着绿漆。
徐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右手。
然后，她没半点犹豫，把整个手掌，狠狠按在了冰冷的控制台面板上。
湿漉漉的鲜红手印，瞬间印了上去。
她转过身，面对着混乱的战场：
“看清楚了！”
“从今天起！”
“这里！”
“姓徐！！”
整个厂区，有那么几秒钟，死一样的寂静。
只剩下远处主车间燃烧的噼啪声，还有那巨大，刺眼的血手印，烫在所有人眼里！
“超哥万岁！莹姐万岁！”老鲁第一个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嚎！
强子和那些跟着我们杀进来的工人，还有徐莹策反的内部工人，全都跟着吼了起来。
赵家剩下的打手彻底崩溃了，要么扔了家伙投降，要么被乱棍打翻在地。
工厂，夺回来了！
我走到控制台前，看着那个巨大的血手印，又看看站在旁边，浑身浴血的徐莹。
“干得漂亮。”我哑着嗓子说。
徐莹没看我，只是盯着那个血手印，手指头无意识地抠着刀柄上的缠绳。
梁莎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不远处，抱着胳膊，看着那个血手印，又看看徐莹。
“猎狗的礼物，还喜欢吗？”
梁莎莎这话，跟根冰锥子似的。
我扭头盯着她，她抱着胳膊站那儿，脸上那点似笑非笑，让人琢磨不透。
喜欢？
操！
这礼物差点把工厂核心炸废了！
但没这场大乱，也夺不回来！
“少**废话！”我抹了把脸。
“老鲁！强子！把厂子里还能喘气的，都给老子叫到主车间门口！现在！”
老鲁和强子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兄弟，拎着棍子，踹开那些乱糟糟的操作间门，吼着赶人。
投降的赵家打手被反捆着，像待宰的猪，被推到最前面跪着。
一个个鼻青脸肿，瑟瑟发抖。
工人们陆陆续续从各个角落聚拢过来。
有的脸上还带着血道子，有的衣服被扯破了，更多的是茫然，惊恐，还有劫后余生的疲惫。
几百号人，黑压压一片，挤在巨大的车间门口的空地上。
我走到那个控制台前。
徐莹不知何时已经换了身半旧的深蓝工装，脸上洗掉了血迹，但眉眼间的冰碴子没化。
她抱着那把暗沉沉的长刀，刀身用一块不知哪找来的，同样洗不干净血渍的灰布裹着，只露出缠着深色绳的刀柄。
我指了指控制台旁边临时搬来的一个破工具箱，示意她坐那儿。
她没吭声，抱着裹布的长刀走过去，坐下。
刚才还嗡嗡的议论声，被掐住了脖子，瞬间低了下去，最后只剩下粗重的呼吸。
我站到控制台上，清了清嗓子。
“都**给老子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