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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完了!一切都完了!
“喂!傻大个儿!”旁边押着我的一个小个子狱警拿警棍捅了**腰侧,正好捅在伤口上,疼得我一哆嗦。
“发什么愣?告诉你,进来了就老实点!别看你长得壮实,在这里头,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要是不懂规矩有你受的!”
我一个字也懒得回。
规矩?
呵...这狗.日的世界,哪有什么真正的规矩?
不就是比谁更狠?比谁更豁得出去?
在这种世道,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徐莹那样子...那身段...那脸蛋...落在赵公子手里...
我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她被按在床上的画面,姓赵的狞笑着撕扯她的黑丝.袜...
“到了!进去!”黑脸狱警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被推进一间屋子。
光线比牢房亮堂点,惨白的日光灯管嗡嗡响。
屋子中间一张铁桌子,两把椅子。
对面坐着个人。
我抬头看去……
嗡!
脑袋里像被大铁锤狠狠抡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徐莹?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米白色连衣裙,头发柔顺地挽在脑后,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脸上甚至画着淡妆,嘴唇是那种温柔的豆沙色。
她微微低着头,坐得端端正正,像个来探视丈夫的,再普通不过的温婉妻子。
跟我脑子里那个刚烈倔强,妖娆妩媚的形象,判若两人!
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平静得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水,直直地看向我震惊到扭曲的脸。
我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着,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心口那地方咚咚咚地擂鼓,撞得肋骨生疼。
操!真是她!活生生的!没死!
可这身打扮...这低眉顺眼的样儿...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她看着我那副傻样,嘴角好像微微抽了一下。
那双大得吓人的眼睛眨巴眨巴,里面那点强装的平静哗啦一下就碎了。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大颗大颗往下砸,砸在她搁在腿上的手背上,也砸在我心尖尖上。
“陈...陈超...”
“梁...梁莎莎...她...她...”
我浑身绷得死紧,脸上还得绷着,不能露怯,这鬼地方指不定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我往前凑了凑,压低嗓子:“别哭!傻娘们儿!哭顶个屁用!她咋了?”
徐莹吸溜了一下鼻子,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她...她没死...她帮我呢!真的!她拖着那条腿...找人...想办法...可...可是...”
她猛地抬起头,眼泪汪汪地死盯着我:“这城里...当官的...穿**的...都**跟姓赵的穿一条裤子!他们...他们就是要**!把你关死在这里头!”
搞死我?
关死我?
****赵公子,我就知道!
一股子邪火直冲天灵盖,烧得我眼前发红。
可我看着徐莹那张糊满眼泪的脸,看着她眼里的绝望,那火气又硬生生给压了回去,憋得胸口生疼。
我扯开嘴角,想给她个笑,估计比哭还难看。
“就这?”
“老子命硬着呢!阎王爷都不敢收!搞死我?下辈子吧!”
我往前又探了探身子,隔着桌子,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徐莹!你的厂子,老子一定会夺回来!姓赵的怎么吞下去的,老子让他怎么十倍吐出来!”
“信我!”
徐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嘴角却努力往上扯,用力地点着头:“嗯!我信!我信你陈超!”
就在这时,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
刚才押我进来的那个黑脸狱警不耐烦地探进头:“行了行了!时间到了!磨叽什么呢!赶紧的!”
我心头一沉:“时间到了?不是探视吗?这才刚说几句话?”
黑脸狱警嗤笑一声,像看**似的瞅着我:“探视?”
“谁**告诉你探视了?”他走过来,一把薅住我胳膊就往外拽。
“老实点!走!”
我被他拽得一个趔趄。
我猛地扭头看向徐莹。
她脸上的那点强装的笑,在看到我被人往外拖拽的瞬间,彻底崩了。
“陈超!”她像头发疯的母豹子从椅子上弹起来。
根本不管不顾,两只手“啪啪”地狠狠拍在把我们隔开的那层厚玻璃上!
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吱嘎”声,听得人牙酸!
“放了他!你们放了他!他没罪!放了他啊!”
“他不能待在这里!不能啊!”
我的心,被她那疯了一样的哭喊,瞬间撕成了八百瓣!
碎得渣都不剩!
****!
老子一定要出去!
一定要弄死赵公子那个**!
“老实点!别**嚎了!”另一个狱警冲进来,粗暴地架住徐莹往外拖。
她还在拼命挣扎,哭喊声越来越远。
我被黑脸狱警跟拖死狗一样拖回了那条昏暗恶臭的走廊。
脑子里嗡嗡的,全是徐莹最后那张绝望到扭曲的脸和她刮玻璃的声音。
回到207牢房门口,铁门哐啷打开,我被一把搡了进去。
屋里气氛有点怪。
地上那矮墩子壮汉已经醒了,正靠着墙根坐着,脑袋上鼓起老大一个包,青紫一片。
他看见我进来,眼神躲躲闪闪,跟见了鬼似的。
使劲往墙角缩了缩,身子还在微微发抖,估计脑瓜子还嗡嗡的。
黑脸狱警骂骂咧咧地锁上门走了。
狱警一走,一直靠在门口上铺看戏的疤脸慢悠悠地下来了。
他光着膀子,那条青蛇纹身随着肌肉的起伏像是在蠕动。
他走到我跟前,几乎跟我脸贴脸,一股浓烈的汗臭和烟臭味直冲我鼻子。
他咧着嘴,露出满口黄牙。
“小子,行啊!挺能打是吧?”
“疤脸我在这鬼地方混了小十年,啥样的硬骨头没见过?”
“最后不都**乖乖趴下跪着叫爹?你新来的,第一天就敢动我的人?”他伸手,油腻腻的手指头想戳我胸口。
我站着没动,眼皮都没撩一下:“疤脸是吧?先别急着放狠屁。”
“你认识城里的张成吗?那个老板。”
疤脸戳过来的手指头顿在半空,脸上的凶相僵了一下:“张...张成?那个挺横的张老板?怎么?”
“你...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