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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我又得罪了谁?
这就是徐莹。
厂子里,她是能把人训得屁滚尿流的徐工,板着脸,下手黑。
出了厂门,她就是条成了精的狐狸,一颦一笑都能把人的魂儿勾没了。
大街上回头率高得吓人,那些穿着花衬衫,夹着皮包的男人,眼珠子跟粘她身上似的,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可徐莹呢?
她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胳膊肘就挂我肩膀上,身子软软地贴着我,凑到我耳朵边儿。
热气喷得我耳根子发烫:“看什么看?”
“再看,眼珠子给你抠出来当泡儿踩!”
这话是对那些男人说的,正好够那些人听见。
完了又冲我笑,笑得又甜又妖:“陈超,你说,我好看不?”
我心里头当然受用,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女人美得冒泡,还只对自己一个人浪?
可这娘们,太有主意了!
自从扳倒了卢三,她那胆子是越来越肥。
前几天,厂里新谈了个南方大单子,利润厚得流油。
合同送到我桌上,我一看那条款,眉头就拧成了疙瘩:“操,这附加条款不对啊,里头埋着雷呢!”
“交货期压得这么死,原料万一卡脖子,咱得赔掉裤衩!”
徐莹正歪在沙发里涂她那红指甲油:“怕啥?”
“签!老娘有数。”
“你有数个屁!”我把合同拍得啪啪响。
“这**是个坑!”
她涂完最后一根手指头,吹了吹,慢悠悠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手指头点着我胸口:“你啊,就是前怕狼后怕虎。”
“放心,那批特种合金钢,路子我早趟平了,比合同价低两成。”
“老娘偷偷谈的,等着给你个惊喜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又背着我搞事?”
“哎呀,心疼你嘛!”她抱着我胳膊晃,挺巧的柔.软蹭着我。
“看你头发都快愁白了,我不得帮你分忧?”
那撒娇的劲儿,弄得我火气下去一半,可另一半更悬了。
这女人路子太野,我怕她哪天把自己玩进去。
果然,怕啥来啥。
那天晚上,我正跟老鲁在车间盯一批急活。
手机“嗡嗡”震,是强子那小子。
“超哥!超哥不好了!”
“我看见徐工的车了!在城南夜莺歌厅后面那条死胡同里!”
“好像,好像被人堵了!”
我脑子“嗡”一声!
夜莺?
那地方是出了名的乱!
鱼龙混杂,背后老板听说跟以前卢三手底下跑掉的那个黑豹有关系!
“操!”我一把摔了手里的扳手。
“老鲁!抄家伙!叫上人!”我吼得嗓子都变了调。
我跨上那辆黑色本田,油门拧得震天响,发动机跟发疯的野兽似的嚎叫。
强子骑着小摩托在前面带路,七拐八绕冲进一条黑漆漆的巷子。
巷子尽头,徐莹那辆红色捷达被两辆面包车一前一后堵得死死的。
车灯晃过去,我一眼就看见她了!
歌厅后门那点惨绿的光底下,徐莹被一个膀大腰圆,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光头壮汉死死按在一张油腻腻的面包车上!
她那条紧身的黑皮裙被撩到了大腿根。
薄薄的黑丝.袜都撕.裂了好几道口子,露出底下白花花的肉。
一只粗糙的大手正死命撕扯着她丝.袜。
那光头满脸横肉,眼睛通红,嘴里喷着酒气:“**!”
“臭婊.子!敢套老子的话?还录音?老子今天不把你弄舒服了,老子跟你姓!”
说着,另一只手就去拽自己裤腰带!
徐莹侧脸被压在冰冷的桌面上,头发散乱,口红也花了。
可她没哭没嚎,凶得像要吃人,两条套着破丝.袜的腿死命蹬踹着,高跟鞋都甩飞了一只。
她嘴里还在骂:“黑豹的狗腿子!”
“你敢碰老娘一下!陈超来了把你剁碎喂狗!”
“陈超?呸!来了老子连他一起废!”光头狞笑着,动作更粗暴了。
就这一眼!
我全身的血“轰”地一下全冲到了天灵盖。
眼前瞬间一片血红。
什么腰伤,什么冷静,全**喂了狗!
“**.你祖宗!!”
本田摩托像道黑色的闪电,冲着那按着徐莹的光头就撞了过去!
光头听见动静,猛地扭头。
他看见我骑着摩托撞过来,脸上狞笑刚换成惊愕,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砰!!”
一声闷响!
摩托前轮狠狠撞在他那条粗腿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得瘆人!
“嗷!”光头被巨大的撞击力带得横飞出去,重重砸在旁边的**桶上。
摩托借着惯性冲出去几步才刹住,我几乎是滚下来的。
眼睛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徐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人!
老鲁他们也冲到了,跟光头带来的几个混混“乒乒乓乓”打成一团。
我根本没管身后,几步就冲到桌子前。
徐莹挣扎着想起来:“陈超...”
看着她裙摆被撕烂,丝.袜破得不成样子,手腕被桌沿磕得通红,一股毁天灭地的怒火彻底烧光了我最后的理智。
弯腰,一把抄起旁边地上不知道谁掉的一把沉甸甸的大号活动扳手。
那扳手沾着油污。
那个被撞飞的光头,正拖着断腿想往后爬。
我两步冲过去,一句话没有,抡起扳手,用尽全身力气,对着他那条还完好的腿膝盖弯就砸了下去!
“咔嚓!!”
光头这次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喉咙里“嗬嗬”两声,眼睛一翻,直接抽了过去。
“超哥!超哥!”老鲁从后面死死抱住我腰。
“够了!够了!再打真出人命了!”
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血红,手里扳手还滴着血。
地上那光头的腿以一个绝对不可能的角度歪着,血糊了一地。
我猛地回头,看向还趴在桌子上的徐莹。
她撑着引擎盖坐起来,黑丝破破烂烂地挂在腿上,头发凌乱,脸上灰一道白一道的,看着有点狼狈,但那双眼睛看着我,湿漉漉的,带着后怕,也带着点说不清的东西。
我甩开老鲁,几步走到面包车前:“告诉我!怎么回事?你怎么莫名其妙的被堵了?”
徐莹看着我手里滴血的扳手,又看看地上不知死活的光头,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