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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张总结局
“走!”梁莎莎抹了把脸上的灰,指着楼道另一头。
“那边防火梯!”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哐当哐当”疯狂的铁笼子撞击声。
张成那条老狗在笼子里拼了命地撞,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嘶吼:“呜啊!啊啊!汪汪汪!”
他眼看着援兵到了,想弄出动静吸引人上来!
徐莹猛地回头,拎着滴血的老虎钳,几步就跨了进去。
“徐莹!”我喊了一声。
她没停,径直走到狗笼子前面。
笼子里的张成对上她,刚才那股狂喜瞬间变成了绝望。
他拼命往后缩,想把自己塞进角落。
徐莹没废话。
她左手一把抓住笼子顶上的铁丝网,右手抡起那沉甸甸的老虎钳,对着笼子门那把粗壮的挂锁。
“哐!哐!哐!”死命砸了三下!
火星子四溅。
老式的大铁挂锁硬生生被砸变了形。
“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笼门“吱呀”一声弹开了!
徐莹丢掉老虎钳,伸手进去,一把揪住张成那油腻的头发,像拖条死狗一样把他从笼子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张成被捆着手脚,嘴里塞着破布。
身子在地上蹭出一道脏污的痕迹。
徐莹拖着他,一直拖到客厅那个正对着楼道的窗户边。
楼下巷子里,卢三的人已经快冲到楼门口了,黑压压一片。
徐莹猛地推开窗户!
夜风呼地灌了进来!
她一把扯掉张成嘴里的破布!
“卢三!!”张成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
“救我啊卢爷!我在...”他字还没喊出来!
徐莹抓着他头发的手猛地往下一摁。
同时抬起脚,用她那沾满机油泥污的帆布鞋鞋底,狠狠踩在张成脸上!
“砰!”
张成的脸被死死踩在冰冷的窗台上。
后半截嚎叫变成了一声闷哼!
徐莹弯下腰,沾着血污的脸几乎贴着他耳朵:
“下辈子,记得当条好狗。”
说完,她那只踩着张成脸的脚猛地发力,狠狠向外一蹬!
“啊!!”
张成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夜空。
他被徐莹从三楼的窗户直接踹了出去。
呼啦...
“卧槽!有人掉下来了!”
“是张总!是张成!”
“砰!”一声沉重的闷响!
惨叫声戛然而止!
楼下短暂地死寂了一秒,随即是更疯狂的怒吼:“**!在上面!干死他们给张总报仇!”
徐莹看都没看楼下,她直起身,脸上溅了几滴新鲜的血点子。
她随手抹了一把脸:“走。”
梁莎莎看着徐莹,又看看楼下巷子里乱成一团的卢三手下,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一个字:
“走!”
我们仨沿着楼道另一头的防火梯冲下去。
老鲁带着强子还有七八个从车间里抄着扳手,钢管冲出来的工人,正好在楼下接应。
看到我们下来,老鲁眼都红了:“超哥!徐工!没事吧?”
“没事!撤!”我吼了一声。
一群人护着我们,借着夜色和后面面粉厂那边爆炸引开的混乱,一头扎进了厂区后面那片废弃货场。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才绕回厂子里。
厂区大门紧闭,新加高的围墙上拉着带刺的铁丝网,强子找来的几个老家兄弟拎着家伙,眼神警惕地在岗亭里外守着。
车间里机器轰鸣声依旧。
徐莹靠在我那小破办公室的窗户边,看着外面渐渐泛白的天色。
她换了身干净工装,洗干净了脸,手上缠着新纱布。
昨晚清创时被玻璃片划的。
阳光照在她侧脸上,那些细小的伤口清晰可见。
梁莎莎靠在另一边墙上,抱着胳膊,不知道在想啥。
老鲁敲门进来:“超哥!打听清楚了!卢三那老狗栽了!”
“面粉厂那边爆炸,把他囤的走私货全点了!”
“火光冲天!加上张成摔死在他手下眼前,他那帮人彻底乱了!”
“警察也到了,姓卢的想跑,被堵在高速口,听说中了枪,不死也废了!”
尘埃落定。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梁莎莎嗤笑一声:“呵,倒是省事了。”
她直起身,理了理风衣领子,走到徐莹面前:“徐莹...我以前小看你了。”
徐莹没回头:“人都是逼出来的。”
梁莎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朝门口走去。
手碰到门把手时,她停了一下:“那丫头,小兰,我安排好了,送去南边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伤养好了,给她新身份。”
“谢了。”徐莹终于转过头。
梁莎莎拉开门,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哒哒地响起,渐渐远去。
屋里只剩下我和徐莹。
我走到徐莹身边,也看向窗外。
厂区里,工人们正推着原料车走过。
“以后...”
“还剁狗不?”
徐莹看着远处车间门口那根高高的烟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呼出一口气,肩膀似乎微微塌下去一点。
那股子紧绷的狠劲儿没了。
她嘴角很轻地往上弯了一下。
“剁什么狗。”
“该开机子了。”徐莹这话说得跟唠家常似的,抄起桌上那顶沾着油污的蓝布工帽扣头上。
帽檐一压,遮了半边脸,刚才对着窗外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软和劲儿。
“唰”地一下,收得干干净净。
她抬脚就往外走,帆布鞋踩在水泥地上,噔噔噔响。
我跟出去,车间里那噪声跟打雷一样。
徐莹往车床那儿一站,袖子撸到手肘,露着两截白生生的胳膊。
可那眼神扫过去,正叼着烟卷偷懒的二狗子手一哆嗦。
烟**差点烫了嘴皮子。
“王二狗!”
“三号车床的齿轮毛边刮干净没?”
“昨天那批返工货,是不是你那爪子抖了?”
二狗子脸都白了:“徐...徐工,刮干净了!真干净了!”
徐莹没废话,抄起旁边台子上一个半成品齿轮,手指头在边沿“噌”地一划拉,举起手指头对着光一看,一道新鲜的血口子。
“这叫干净?”
“你眼睛长腚上了?”
“滚去重磨!磨不好,今晚通宵!”
二狗子屁都不敢放一个,抄起家伙就跑。
车间里嗡嗡的机器声都小了点,大伙儿干活的手脚都麻利了几分。
徐莹背着手,像个巡视疆土的女将军,工装宽大也遮不住那股子生人勿近的煞气。
我在后头看着,心里头那点痒痒劲儿又上来了。
这他娘是我女人?
可一等到厂子下班铃“叮铃铃”一响,那变脸比翻书还快!
更衣室门“吱呀”一开,徐莹出来了。
刚才那身灰扑扑的工装早扒了,换上了紧得勒肉的黑亮皮裙,两条裹着薄黑丝的腿又长又直,踩着双尖头细高跟,鞋跟儿敲在水泥地上,哒哒哒的。
脸上不知道啥时候描的妆,红嘴唇儿跟熟透的樱.桃似的,眼线一挑,那股子车间里的冷硬劲儿。
“呼啦”一下烧成了燎原的火。
“陈超!”她走过来,胳膊肘往我肩膀上一搭,一股子甜腻腻的香水味直往鼻子里钻。
“傻站着干嘛?请我去喝一杯呀?”
旁边几个刚下工的半大小子眼都看直了,哈喇子快淌到地上。
徐莹眼风扫过去,那几个小子立马缩脖子,跟见了阎王似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