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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宋淮,去见了那一直站在窗外窥伺一切的白衣人。
“你都看到了。”说着,宋淮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琉璃瓶,瓶子里赫然是红得发黑的鲜血,她将琉璃瓶递向她,“这是最后一次了,他要回去了。”
沈若弱带着白色斗笠,将自己的身形和面容遮盖得严严实实。
她伸出手,将那琉璃瓶接过去。
语气冷漠又带着些许责备语气,“你为何要同他说那些?”
“我不想再骗他了,况且,我的银子已经筹够了,从今日起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此结束。”
沈若弱拿出一小袋银子,郑重的交递到她手里。
话音带着某种笃定,“你会再来找我的。”
宋淮盯着手里的钱袋,一时有些出神,那句“你会再来找我的”,如同某种魔咒,让她心狠狠一悬。
待再次抬头,她才发现,那白衣女子早已不见。
她盯着空无一人的对面,呢喃:“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动那贪念。”
——沈府
从太子府回来后,沈若谨就去找了沈若玉。
“沈若玉!你给我写的什么劳什子法子?!”
人未到,声音先至。
只瞧,沈若谨一反常态,一身金银俗物,头上还顶着八九根金钗步摇,走起路来叮呤咣啷的,走到他面前时,一股浓烈的牡丹香粉气味扑面而来。
这味道浓得差点让沈若玉呛到。
他连忙朝后退了退,虽未说话,可那嫌弃之意却是溢于言表。
连想都不用想,他便知道,这沈若谨是将他写的,君离尘讨厌之事全做遍了。
果然,下一秒,沈若谨又愤怒道。
“我去时,还带了一盒的木姜子糖,他全吃了!他,全,吃了!”
她就差在脸上写着几个大字:你死定了。
沈若谨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两步。
他忙开口,“这些确实是太子殿下讨厌之事,你若不信,可去找他身边宫人确认。”
别说太子是真讨厌这些东西了,正常人见到眼前如此模样的沈若谨,怕也是要退避三舍的吧。
这君离尘是突然转了性子,还是他爱沈若谨已经到了眼瞎心盲,能自动忽略她所有缺点的地步。
沈若玉选择后者。
想明白这点,他看向沈若玉的眼神带了些同情。
若只是寻常人家,那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便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她是丞相之女,而君离尘更是皇室储君,未来的天子。
他的眼神,沈若谨看明白了。
她同时也知道了,她没有受骗,君离尘确实讨厌那些东西。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今日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想同你商量。”
“你还要说什么?”
“你可听说过临业楼?”
“听过。”
“听说临业楼专为京城权贵解决各种腌臜事情,在高门贵族间口碑不错。”也就是所谓专门给权贵擦**的。
沈若玉听见她提起临业楼,眼神闪了闪。
他当然是知道临业楼的,当初为太子刺杀,他去挡箭,派去的刺客就是他从临业楼请来的。
“怎么,你也想找临业楼做事?”
“是又如何。”
沈若谨一幅“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他们那种人不是你这种闺中女子能接触的,我劝你,别去招惹,况且,你跟太子的事情复杂只有你二人能解决,就算求助于他们也无济于事。”
沈若玉以为,沈若谨要找临业楼是想让他们帮她拜托君离尘。
“我自是知道,就算他们手伸得在长,怕也是不敢对太子动手,我要他们做的,不是这件事。”
不敢?
作为跟临业楼合作过一次的沈若玉却是心中腹诽。
没有什么他们不敢接的。
见沈若玉半天没说到正点上,沈若谨皱眉,“你便说帮不帮吧?”
沈若玉没有说话。
“你不是想听我跟顾席清过去的事么,你给我联系临业楼的方式,我将后半段讲于你听。”
“这是我们之前的交换,无论帮不帮你,你都得说。”
看来并不是完全撬不开他的嘴,只不过筹码不够。
沈若谨思索片刻,才开口,“那我告诉你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往后只要你问,关于她的事我都会如实相告。”
沈若玉眼睛亮起荧荧之光,这次他没再犹豫。
“你随我过来。”
他将人带到内室,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小盒香膏。
“将你想要临业楼做的事,写在信上,然后在信的表面涂一层这个,放在窗台,半个时辰后,会有专门的鹰隼将它叼走,送到临业楼。”
他继续科普:“临业楼会根据信上的难度和价格分成不同级别,最迟半天,你所求之事,就会完成,临业楼秉持先做事后付钱的规则,事成后会有专门的信鸽来收钱。”
“那如果有人不付钱呢?”
“目前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况且,临业楼只服务京城有权有钱的权贵,京城里但凡有点脸面的高门贵族,都做不出拖欠银两的事,更何况他们这种人,最不缺的便是银钱。”
听完这些,沈若谨脸色更加凝重了。
也就是说,临业楼接发任务从不与雇主对接,双方甚至连脸都不曾见过,怪不得江湖上没有临业楼楼主半分消息,看来此人极为小心谨慎。
像是想到什么,沈若谨指着那香膏,“你找过临业楼?”
否则,哪里来的香膏。
他让临业楼的人帮他做什么了。
“此事跟你无关。”
“那我问个与你有关的,”沈若谨顿了顿,她道,“这香膏你从哪里买的?”
“我不知道,这也是我从别的权贵处得来的。”
他总不能说,是陈镜,也就是丞相夫人,她的母亲给的吧。
“所以你们获取香膏的方式,是熟人相传?”
“你不是也一样么?”
沈若谨醍醐灌顶,她确实也是在向沈若玉这个熟人打听,从而获得了这香膏。
权贵传权贵,所以香膏根本就没处可买,只在相熟之人流传......
那这临业楼未免也太过小心了。
“那便多谢二哥哥了。”
想明白这些,沈若谨话落直接将那香膏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