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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染眨眨眼，“什么不行？”
谢霖轩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攥紧双手深呼吸，“不能卖掉玉佩，染染，你忘记了我说要借用玉佩暂时稳住郭素云的吗，如果你卖了玉佩，她不愿意跟我离婚怎么办？”
苏染染下意识拔高了音量，“她敢。”话一出口才意识到失态，忙收敛气势，脸颊微微泛红，“我的意思是……”
解释不出来，她索性泄了气，“那不卖玉佩也可以，霖轩哥哥要把那些东西还给我。”
谢霖轩要紧后槽牙，他什么都不想给。
何况那一百多块钱、皮带、手表等全都被他用来走关系了，现在让他拿出来，他找谁要去？
忍了忍，他说，“染染，我现在没这么多钱，先给你20行不行？”这20还是他好不容易存下来的。
苏染染噘嘴，“为什么没有？霖轩哥哥你不是说要为了我们的小家存钱吗？”
苏染染这个没脑子的竟然用他的话反驳他，谢霖轩简直要气死了，面上却耐心解释，“小洼村的柳二知道吧？”
苏染染睁着一双无辜眼摇头，谢霖轩说，“就是我高中玩的最好的朋友，他家里急需用钱，我就把钱借给他了。”
苏染染狐疑，“真的吗？”
谢霖轩点头，“对，染染你相信我。”
苏染染绽放了笑容，“我当然相信霖轩哥哥啦，不过霖轩哥哥，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那个柳二不是好人呢，我看啊，你一定要让他签欠条。”
谢霖轩皱眉，故作为难，“这……我们这么多年的同学了，不至于吧。何况钱都已经借给他了，再找他要欠条，我们多年的朋友还做不做了？”
苏染染也跟着皱起眉头，突然，她眼前一亮，“我知道了，那霖轩哥哥给我签一张欠条不就好了。”
谢霖轩表情裂开，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什么意思？”
苏染染脸上写着‘快夸我聪明’几个字，解释，“就是霖轩哥哥以自己的名义写张欠条给我，上面就写你因为朋友急用，从我这里借走了那些钱和东西。这样呢，你回头就可以告诉柳二，说这些东西其实是你‘借’来的，
“柳二不仅会感谢你为他背了债，还会想着赶紧还钱，不让你为难！霖轩哥哥你放心！”她拍着胸脯保证，“我，你还不相信吗？等柳二把钱和东西都还回来了，我立马就把欠条撕得粉碎！反正……”她羞涩地低头一笑，“霖轩哥哥你迟早是我的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嗯，也是你的嘛！”
这看似很逻辑的一段话却让谢霖轩皱起眉头，他忍不住打量天真的苏染染，怀疑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这样算计的？
但苏染染的表演太真挚了，竟然让他看不出一丝破绽。
见他久久沉默，苏染染戏精上身，脸上的‘信任’和‘兴奋’迅速褪去，换上了伤心、失望，最后竟透出一股决绝，“如果霖轩哥哥不答应，那我就把玉佩摔了也不给你。”她作势扬起了右手。
“别！”果然，谢霖轩上当了，他连忙握住苏染染的手，“我签，我签还不行吗？染染，我相信你。”【反正让素云开心了，他要什么没有？】
一番拉扯，谢霖轩在苏染染“监督”下，找来了纸笔，将要求写得清清楚楚：
今欠苏染染同志人民币壹佰叁拾伍元整（￥135．00），永久牌二八自行车一辆，上海牌全钢手表一块，军用牛皮皮带一条。此款项及物品系因资助友人柳二娃应急所用。立此为据，待柳二娃归还后，此欠条即行作废。
欠款人：谢霖轩
日期：1977年8月12日
谢霖轩几乎是闭着眼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重重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将欠条和20块钱交给苏染染，不知道是不是玉佩来之不易，到他手上的时候心跳竟然漏掉了一拍。
他将这个归功于‘素云一定会高兴的’。
“那我先回去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将玉佩交给郭素云邀功了，就连苏染染收起欠条后眼神里的嘲讽和得意也没看到。
看着他愚蠢的背影，苏染染冷哼，傻不傻，玉佩已经认主，她已经觉醒了空间了。
只要她想，不管玉佩在哪里，都会回到她的身边。
就是到时候啊，有的人可别学着谢老太一样在家里在家里哭天抢地骂贼啊！
“今天是个好日子……”苏染染忍不住哼起了不成调的歌曲，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如同被摁下了暂停键，身体僵硬的看着藏在阴影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