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一心求死,反被疯批强制 第277章 被阴湿清冷苗疆少年强制爱了(55)

楼弃挑起眉锋,半点不觉羞愧。

既然缠心不知道,他索性抬起手,指节一弯,缠心圆滚滚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他待在浴室里,继续研究淋浴开关。

摸上去是铁制的,上面画着他看不懂的图案,十分古怪。

楼弃一知半解,试探性地打开开关,冰冷刺骨的凉水猛地从喷头喷出来,将他全身淋湿。

巨大的动静把他吓得不行,下意识抬起手将淋浴关掉。

凉水浠沥沥顺着湿润的发丝滴落,眼睛有些睁不开,楼弃艰难地擦干脸上的凉水,看着湿透的苗服抿了抿唇。

不会调热水,他只能用冷水勉强洗个澡。

手腕不方便,楼弃连**服都显得格外艰难,动作扭曲,活像一个失去自理能力的残疾人。

好不容易洗完澡,楼弃冻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青,牙关不住地打着颤。

他穿上睡衣战战兢兢走出去,浴室外异常安静,卧室门下倾泻出淡淡的暖光。

楼弃拖着迟钝的身子走到卧室门外,屈起手背张了张嘴,想起舒窈刚才说的要和他撇清关系的话,终究没敢开口。

他站在原地,望着门下暖黄色的灯光,忍不住想象她在里面做什么。

是在睡觉吗,还是在发呆,亦或者玩那个用铁做的大罐子。

光是想到那个场景,楼弃就觉得无比幸福。

窈窈终究还是心软了,没有把他赶出去,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么?

可是他不知足,他好想和窈窈待在一起,哪怕是什么都不做,也比自己一个人待在另外的空间要好。

他太想和窈窈说话了,可是窈窈很讨厌他,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楼弃的心又开始隐隐泛疼,眼尾不自觉发热,氤氲出令人鼻酸的涩意。

成功留下来了,然后呢?

待一晚上,明天又灰溜溜地被窈窈赶回阿伊山。

楼弃一点都不想走,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他不松口,窈窈一个晚上都不会让他待下去。

怎么才能让她没那么讨厌自己呢?

楼弃抱着膝盖坐在门口,有些疑惑和郁闷。

但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也会不顾一切地把窈窈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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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舒窈也没有听到外面一丁点动静,安静到没人似的。

她靠着床,膝盖上压着一个枕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不会又静悄悄地坐在她门口吧?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就再也无法压下去,如同一根毒藤蔓缠在心头,越箍越紧,紧到有些喘不上去。

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她不耐烦皱眉,在心里暗骂一句,打开手机看时下最新的新闻,转移注意力。

旅游区苗寨罪行暴露之后,警方快速介入,逮捕了一百多名苗人,而苗寨总共也就几百人。

也就是说,几乎整个苗寨都参与了犯罪,有的选择包庇,有的选择加害,无非是罪名轻重的区别。

现在那一整片旅游区都被封锁,警方在苗寨进行地毯式搜索,力图找到之前没有发现的证据。

更机密的资料没有向记者透露,舒窈也只能凭借新闻窥见一星半点。

和梦魇中发生的很像,新闻上也提到了她,只是隐瞒了身份和名字,以防她受到打击和报复。

看到女生们都得到了救援,舒窈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个多善良的人,所作所为都基于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

如果当时被苗人发现了,只怕她也会毫不犹豫逃跑。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但是在保护自己的基础上,她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求被人称颂,但求无愧于心。

“咳咳.....”

压抑难忍的咳嗽声在门口响起,舒窈下意识抬起眼皮,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直到咳嗽声变得越来越大,完全压抑不住,撕心裂肺地像是要咳出血来。

舒窈扯了扯唇角,一眼看透楼弃的小九九,面无表情戴上耳机,舒缓悦耳的音乐声传入耳侧,躁郁的情绪渐渐安抚下来。

然而楼弃咳得越来越夸张,最后连耳机都挡不住那刺耳的咳嗽声,沙哑凄厉,好似缠绵病榻的肺痨者。

终究是忍无可忍,舒窈气得面容扭曲,抓起枕头一把扔向门口。

“再发出声音就给我滚出去!”

咳嗽声终于停了下来,舒窈脸色涨红,胸脯上下起伏,明显情绪不稳。

门外,楼弃委屈巴巴地鼓起腮帮子,眼底浸满受伤。

缠心在睡衣口袋里小小地‘吱’了声。(自作多情)

被一只虫子无情嘲笑,楼弃舔了舔牙尖,手掌伸进口袋里,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缠心的触手,将它一整个提了出来。

甲壳虫鼓鼓囊囊的身躯在半空无助晃动着,剩余触手止不住乱飞,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吱吱吱吱!”(我错了!主人!我再也不嘲笑你了!)

装可怜失败,楼弃的心情本来就算不上好,缠心此举无疑是撞上了枪口。

他不仅没有放过缠心,反而气鼓鼓地,学着舒窈的样子,把缠心的触手绕了起来。

“吱吱吱!”(不是吧,又来?)

四肢被束缚,缠心震惊得目瞪口呆,无比憋屈。

楼弃却没再管它,捂住胸口重重地咳了声,脸色惨白如纸。

咳了一分多钟后,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拉开,露出一张无比烦躁的脸。

楼弃就坐在门边,仍旧止不住地咳,瘦削脊背战栗着,绷起僵硬难受的弧度。

舒窈嘴角挂着嗤笑,下颚微抬,冰冷淡漠的嗓音里夹杂着讽刺的意味。

“咳够了么?”

楼弃可怜兮兮地抬起头,乌发湿润,湿漉漉的发尖垂下,戳在眼皮上,戳红了眼尾。

淡绿色的瞳仁里浸满水光,倒映出舒窈纤细苗条的身影。

“我不是故意的.....”

他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哑,染着沉重的鼻音。

“我不想打扰你,但是忍不住....”

“喉咙好痒,好冷,伤口好疼啊。”

舒窈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视线落在楼弃脸上。

少年脸色苍白,嘴唇干燥,脸颊处却红红的,像是从热水里滚过一圈才爬出来,整个人散发着腾腾热气。

舒窈蹙起眉,突然想到什么,音量提了几分。

“你用冷水洗的澡?”

楼弃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湿润瞳仁以迟钝的速度转了转,瓮声瓮气。

“不是只有冷水吗?”

这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

楼弃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不会用淋浴也正常。

普通的受寒而已,死不了。

思及此处,舒窈漂亮精致的脸蛋上没有其他的表情。

“去客厅咳,别在这里吵我睡觉。”

楼弃闻言,瞳孔微颤,伸出狰狞恐怖的右臂在舒窈面前晃了晃,软乎乎道:“我的手也好疼,疼死了。”

舒窈的目光扫过他手腕,像扫过一块无关紧要的污渍,指尖甚至没动一下。

“手疼就去治,我不是医生。”

她语气没半分温度,连眼神都冷了下来,“这伤是你自己造成的,不是我,你不用妄想我会有任何愧疚的念头。”

楼弃的手臂猛地顿在半空,淡绿色的瞳仁里水光瞬间涌得更满,顺着眼尾红痕往下滑,在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泪迹。

他嘴唇嗫嚅着,沙哑的嗓音里带了点破碎的慌:“我没有……我只是……”

话没说完,一阵剧咳突然冲上来,他弯着腰,肩膀剧烈颤抖,左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舒窈看着他咳得快要喘不过气,脚步没挪半分。

“咳完了就去客厅,别把感冒过给我。”

楼弃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缓过来,抬头时眼眶红得吓人,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上,整个人萦绕着难过灰败的气息。

他慢慢直起身,修长手指轻轻往舒窈的方向勾了勾,又飞快缩回去,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去客厅……你要是冷了,我去帮你泡……”

“不用。”

舒窈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眼眸里没有半点波澜。

“管好你自己,别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楼弃的身体僵了僵,难过地看她一眼,藏不住的失落。

他没再说什么,拖着虚软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客厅,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回头泪汪汪地看舒窈一眼。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才又小声补了句:“我就在客厅……你要是喊我,我能听见的。”

舒窈没理他,关上卧室门。

外面传来压抑的、细碎的咳嗽声,她将音乐的声音调到最大,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