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里的黑猫似乎对这个话题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金色的瞳孔仔细地“扫描”着屏幕里的程序员。
片刻后，猫爪子再次将手机推过来。
乔小萱看着屏幕上的字，表情变得更加困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着念了：“那个……你公司厕所，第三个隔间里，是不是……供了什么东西？比如……一尊招财猫？”
程序员原本卑微期待的表情瞬间裂开，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极度震惊之下连秃头都忘了捂：“大、大师！您……您这都能算出来？神了！真是神了！是我们部门老板偷偷请回来的，说摆在那里……风水好，聚、聚财！还让我们轮流去上香……可这跟我头发有什么关系？”
手机屏幕上，猫爪子飞快地戳出最后的判决。
乔小萱看着那行字，努力控制住表情，用一种尽可能严肃的语气宣布：
“问题就出在那儿。那招财猫摆错了地方，吸的不是财气，是……你们的‘发气’。想长头发，要么让你们老板把猫请走，要么……”
她顿了顿，“……你换个地方上班。”
程序员：“……”
弹幕：【？？】 【吸发气？】 【这TM是什么阴间风水？】 【老板：我TM只是想发大财我有错吗？】 【所以程序员秃头是老板克的？】
程序员一脸世界观，被颠覆到茫然，连线是怎么断的，都不知道。
深夜的直播间，气氛正被前几位连线者的离奇遭遇，炒得火热。
弹幕滚动飞快，礼物特效时不时炸开屏幕。
乔小萱刚送走那位怀疑自己被“吸发气”的程序员，正准备抽个幸运的水友，免费看手相，一个付费连线的提示音，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连线接通，屏幕另一半出现一个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裹着厚厚毯子还不住发抖的年轻男人。
他的ID叫“阳气不足好害怕”。
“主、主播……”
他声音虚浮，眼神涣散，透着极大的恐惧，“救救我……我好像……被、被鬼上身了！”
乔小萱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黑猫。
阎小罗也懒洋洋地掀开眼皮，金色的瞳孔瞥向屏幕。
“这位先生，你别急，慢慢说，具体什么情况？”
乔小萱尽量让声音保持镇定。
“就、就是最近……”
男人裹紧了毯子，牙齿都在打颤，
“总觉得背后发凉，好像有人对着我脖子吹气……晚上睡觉鬼压床，动都动不了……还、还老是做噩梦，梦见有个黑影压着我……吸我的阳气！我白天浑身没劲，头晕眼花，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肯定是撞邪了！主播，求求你，帮我驱驱鬼吧！”
他说得情真意切，恐惧不似作伪。弹幕也开始纷纷出主意：
【听起来像是有艳鬼！】 【兄弟是不是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烧点纸钱试试？】
乔小萱低头看向怀里的“阎君猫猫”，用眼神示意，询问：大佬，怎么看？真撞邪了？
黑猫（阎小罗）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屏幕里的男人一眼，甚至没动用爪子去打字。
只是，极其轻微地、近乎嫌弃地摇了摇头，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脑袋埋进尾巴里，一副“这种破事别来烦本君”的架势。
乔小萱：“……” 得，这位爷看来是觉得档次太低，懒得出手。
但直播还得继续。
她只好硬着头皮，凭借自己多年看直播（和最近被阎小罗熏陶）的经验，仔细打量屏幕里的男人。
脸色是差，虚汗也不少，眼神飘忽……但好像……缺了点真正被阴物缠身的那种死气和怨念？
她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那个，你最近……是不是作息不太规律？或者……嗯……私人生活方面……比较……丰富多彩？”
男人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没、没有啊……我平时很养生的……”
乔小萱眯起眼，注意到他说话时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下不仅是黑眼圈，还有隐约的浮肿。
她心里顿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你确定吗？”乔小萱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据观察，你身上并无阴邪之气，反而……”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对方突然紧张起来的表情，慢悠悠地继续说：
“反而像是元阳损耗过度的症状。通俗点讲，就是……肾虚。严重的肾虚也会导致你说的那些，畏寒、乏力、多梦、幻觉。”
男人瞬间僵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肾虚？绝不可能！”
弹幕瞬间风向大变：
【哈哈哈哈肾虚！】 《破案了！》 【兄弟，节制啊！】 【鬼：这锅我不背！】 【所以黑影压身是……（狗头）】 【兄弟你一天几次啊？】
乔小萱乘胜追击：“那啥，你是不是还偷偷吃了些……嗯……‘大补’的东西？结果越补越虚？”
男人彻底哑火，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表情等于默认了一切。
乔小萱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
“这位水友，听我一句劝，有病还得看医生，正规医院男科或者中医科都行，别自己瞎折腾，更别什么都往鬼神身上推。咱们要相信科学，对吧？好了，你这情况，我也无能为力……啊不是，是爱莫能助，建议你，赶紧下线，挂号去医院看看吧。”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麻利地切断了连线。
弹幕已经笑疯了：【主播杀人诛心！】 【科学驱鬼第一人！】【这届凡人真难带】 【兄弟社会性死亡了哈哈哈】
乔小萱看着热闹的弹幕，也松了口气，低头rua了一把猫头：“搞定！看来今晚没啥真家伙了。”
黑猫阎小罗从尾巴里抬起头，赏给她一个“算你还有点小聪明”的眼神，然后又懒洋洋地趴了回去。
乔小萱心情大好，对着镜头挥手：“好了家人们，今天就到这里了！下次直播再见！记得关注点赞哦！”
她光速下播，瘫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
“呼……真是啥人都有。”
她戳了戳旁边的猫肚子，
“喂，阎君大人，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神棍……啊不，是天师风范？”
阎小罗甩开她的手指，跳下她的膝盖，优雅地走向自己的飘窗，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带着十足嫌弃的喵呜声，仿佛在说：
“愚蠢的凡人，尽是些乌烟瘴气的破事。”
乔小萱有个大学室友兼好闺蜜——兰月月。
两人那是一起洗澡，分享同一个美团团购券的交情。
在得知乔小萱的直播间火了，能赚钱了。
兰月月第一个替她感到开心。
在看到直播间的阎小罗那般帅气、硬朗时，更止不住的八卦：
“直播间的帅哥阎王，真的假的？好帅呀！！”
乔小萱：……就知道自己这个颜控的闺蜜，肯定会来问她。
“假的，cos的……合伙人啦。”
“地府情景剧，乔小萱，真有你的，能想到这么好的直播点子，还能找到这么帅的合伙人，牛批！”
乔小萱有点心虚，连忙扯开了话题。
两人的对话，在兰月月对工作的吐槽中，转移了方向。
几天后，下播后的乔小萱，正窝在沙发里啃薯片，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兰月月。
“喂，月月？”
乔小萱含糊不清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兰月月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萱萱！我有个天大的八卦要告诉你！”
乔小萱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继续嚼薯片：
“什么八卦？你中彩票了？”
“比中彩票还刺激！”
兰月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们公司老板，周致远，好像对我有意思！”
“噗——”
乔小萱一口薯片喷了出来，“啥？周致远？那个身家过亿、长得像偶像剧男主、公司女员工集体暗恋的周致远？”
“对！就是他！”
兰月月的声音里透着不真实感，“他今天，特意约我周末去他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