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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水面下的反复较量，陈响终于把黄梅莎送出办公室，送出工厂。
她的奔驰汽车和司机正在等。
“陈响，”上车前，黄梅莎认真问，“你真的是21岁？”
“如假包换。”
“可为什么你给我很老道的感觉？”
“黄总有所不知，我从幼儿园开始，就不断被女生喜欢，所以比较会。”
“任你如何狡猾，”黄梅莎冷笑两声，上前一步轻声道，“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陈响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替她打开车门，“黄总慢走。”
目送汽车走远，黛薇出现在陈响身后，“老板，我感觉她不是好人。”
“鼻子怎么回事？”
“刚才上楼，她关门，我在后面，门撞的。”
陈响从裤兜里掏出两万盾，“弥补你的受伤心灵。”
“谢谢老板！”
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中，就在陈响打算继续回去研究黑珍珠时，一辆日产中巴车从门前碎石路经过。
注意到车牌号以AD开头，陈响及时转身，背朝碎石路，面朝车间大门。
A代表雅加达，AD代表来自雅加达的陆军车牌，汤米出行喜欢用日产中巴车。
结合之前他死在（43节）三宝垄的贴身打手，汤米极可能就在车里。
陈响心脏嘭嘭乱跳，该不会是来找自己的吧？
汤米是印尼司法失败的标志、印尼司法失败的名片，由不得陈响不怕。
别说陈响，就是**，也会瑟瑟发抖。
但应该不是，毕竟他父母只是小人物，他也只是小人物，而因为汤米直接、间接死亡的人有很多，其中不缺像大法官、大商人、名流之类。
考虑只有足够小心的人，才能活得久，陈响对黛薇道，“你和林达做好自己的事情，让巴尤搞好生产，让忠奇管理好冰柜，我出去一段时间。”
“去哪？”
“约会，带女朋友出去玩几天。”
“玩得开心，”黛薇祝福，“早生贵子。”
陈响回应黛薇一个生硬微笑，第一时间回办公室，拿起提前准备的防水背包，里面有衣服、雨衣、饼干、瓶装水。
打开前任留下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三叠钱、证件。
从办公桌上拿走一本书。
一股脑装进背包。
最后到配料间，把手伸进排污口，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拿到一把**，别后腰。
早有准备，全程不到两分钟，陈响头也不回，骑车匆匆离开。
当天午夜坐上开往松巴岛的一艘货船。
等不到公交船，又想快点走，只能坐货船，不止他一个人选择货船，有一群人。
大家坐在许多编制袋上面，因为人太多，没法躺，头顶一件衣服遮露水，就这样水灵灵出发了。
全是缺点，唯一优点是便宜，随便给船长一点钱就行。
对于陈响来说，船上人足够多，凌乱不堪，适合藏身。
“大哥，”对面坐，膝盖对膝盖的老太太问，“你从哪里来？”
苏珊托总是叫陈响‘陈大哥’，实际比她大一岁，她和老太太的称呼是一个意思，都是带尊敬的意思。
“三宝垄。”
“为什么去松巴岛？”
“去看女朋友。”
“按你们的传统，需要给女方多少聘礼？”
搜索记忆里有关于松巴岛的信息，陈响聊天道，“按女方家传统，杀狗决定。”
闻言老太太乐乐笑起来，“去年我孙子结婚，先看了八字，不太匹配，于是摸了狗心，最后讨价还价，以15头牲口娶到媳妇。”
“这是多，还是少？”
“看来你还不了解龙松巴岛的规矩，如果八字匹配，最少要20多头牲口。”
“都是猪？”
“怎么可能呢？”老太太很会聊天，“9头牛、5头大猪、一匹骡马，女方带过来一辆日本摩托车。”
“哇！”陈响表情夸张，“好有钱！”
“大家都这样，我们不能例外。”
时间很多，为更像本地人，陈响继续问，“我对松巴岛很多事情都不熟，奶奶还有没有趣事分享？”
“两个月前我哥死，下葬的时候我在他墓前杀死一头白牛...”话到这里老太太呵呵笑起来，“等我死的时候，我的嫂子必须也要杀一头白牛才行，否则她就会很没有面子，会被村民戳脊梁骨。”
陈响能理解攀比，却皱起眉头。
以冰箱为例，有些外岛的村子，只有每天傍晚，由村里用发电机统一供电三四小时，但也有人买冰箱。
之后不到一年，村里每户都有冰厢，但每天依然只有3-4小时有电。
然后是杀牛，但凡有个节日，但凡家里不是太穷，但凡可以借到钱，都会杀牛，不杀会没面子。
攀比这事好理解，全世界都一个样子，让陈响迷糊的是死亡时间，“奶奶，如果是你嫂子先死，你的伟大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她只有四十岁，比我年轻很多，所以肯定是我先死。”
陈响爆汗，眼前老太太最少七十岁，她哥最少七十一岁，娶小三十岁的老婆，强大！
“我哥有四个老婆，最后进门的小嫂子年轻，另外三个都死了。”
像是忘年交，两人聊了很多，聊着聊着四周鼾声越来密集，陈响和老太太也渐渐睡熟。
人多没地方躺，多数是相互依靠睡熟，陈响和老太太紧紧挨在一起睡觉。
...
陈响跑了，纯椰冰生产还在继续。
午夜时间，作坊第一道办公室里，车间主任巴尤的女朋关掉电视问黛薇，“老板没有回来，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打，”黛薇**兮兮笑，“老板这个时候抱着美女睡觉呢。”
“是下午来的那个美女大学生吗？”
“应该不是...”
想到下午来的19岁美女大学生，黛薇突然担心，那个女人长得实在是太美了。
虽然是爪哇人，皮肤却很白。
虽然没有涂中口红，嘴唇却很红。
头发带一点天然卷，五官长得像狐狸精，而不像正经打工人。
这样的女人如果被老板看中，黛薇担心老板以后不会工作，最终导致纯椰冰走向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