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粥,也是同样的思路。
依旧煮的是豆粥,不管放的是红豆、绿豆还是芸豆,只要加了豆子,粥就比单纯的白粥看着更稠厚、闻着更香甜,显得更有料,也更能吸引食客。
看着东方式要推车出去,腾明远一阵无力。
东方式腿脚好,但是他,他是哑巴!
他能买包子吗?
“要不,我去吧。”他脚不好,踩慢点,也不是不行!
杨玉贞道,“不用,你们都抹不开面子吆喝,让包大姐替我们坐镇几天。"
腾明远很怀疑。
不过包打听倒是天生一张饭店服务员的模样。
包打听往摊位前一站,嗓门亮堂得很,张口就喊:“卖包子咯!刚出锅的猪杂包,又香又油,一口下去满嘴流油,八分钱一个不要票!”
这时候火车站周边的摊位本就少,猪杂包更是独一份儿。包打听这段时间养得白胖了些,笑容也比以前和气,声音又大得跟自带喇叭似的,老远都能听见。
跟她一起在火车站卖包子的东方式,正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 看着包打听跟谁都能聊上两句,东方式打心底里佩服。
包打听还特别会招揽客人,看到路过的大爷就笑着递话:“大爷您来尝一尝!一看您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这猪杂包油水足,吃了有力气,等会儿就能多扛几件货,多赚点钱!”
几句话说得大爷心花怒放,当即就买了两个包子。
包打听在火车站摊位前,一眼就瞧见了几个 “窝脖”—— 她男人就是拉板车的,对这行熟得很。
她知道窝脖们干的是重活,就爱油水足的吃食,立马笑着招呼:“几位兄弟,来尝尝咱的猪杂包!配个大馒头、一碗热粥,管饱又有力气!”
几人本就惦记着油水,一听这话当即围了过来,一人要了一个包子、一个馒头加一碗粥。
算下来总共一毛一分钱,馒头个头大得攥在手里沉甸甸的,还不用票,怎么看都划算。
他们今天带了一百个包子、五十个馒头和一锅粥,摊位前的人不算多,一个两个的卖,东方式还是有些急。
可等火车一到站,出站口涌来一群人,包打听眼疾手快,直接抓两热包子走到路中央招揽:“刚蒸好的猪杂包!八分钱一个不要票,咬一口满嘴油,一口咬了菩萨头!吃神啊!”
这话一喊,乌压压的人立马跟着她往摊位这边来。
管收钱的东方式,脸上笑得像开了花 —— 能卖出去就好,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以前他总担心:七个大男人一天吃那么多,万一生意做不起来,不得把师父吃穷?
现在好了,刚开张就有进账,不管赚多赚少,至少没白吃师父的饭,也对得起这段时间的忙活。
很快他就笑不起来了。
东方式瞬间慌了神,眼前全是人,这个要包子、那个要馒头,他递东西、收钱都忙不过来。
还是包打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帮着递货,一边盯着人群 —— 不仅抓了个没付钱就想跑的,还拦了个伸手要自己抓包子的,这时节国内的小偷小摸的人很多,到处都有人浑水摸鱼。
三月末,两个人忙得满头大汗,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回来的时候,东方式眼睛放光,兴奋的不行。
腾明远笑着问:“这么快就回来了,生意一定很好吧。”
东方式狂点头,看着饭店里还有些没卖出去,就觉得他们不行,还得是包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