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前一刻还嚣张不可一世,自称是此地之王的天狼谷强者。
一位货真价实的元婴期大修士。
就这么,死了。
被一拳,打死了。
战船之上,那刺耳的哄笑声,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利刃,齐刷刷地斩断。
全场,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所有天狼谷的魔修,脸上的笑容还僵在嘴角,眼神里的贪婪和欲望,却已经被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彻底撑爆。
他们呆滞地看着那个悬浮在空中的男人。
看着他,缓缓收回了那只平平无奇的拳头。
秦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面,然后像是掸灰尘一样,轻轻甩了甩手。
仿佛刚才不是打死了一位元婴大能,而只是拍死了一只讨厌的蚊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抬起头。
目光,扫过那三艘巨大战船上,一张张已经因为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
他笑了。
笑得无比灿烂,无比开心,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刚才,只是开胃菜。”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现在,正餐开始。”
“一个,一个来。”
“谁,都别想跑。”
那个“跑”字,像一根鱼刺,死死地卡在所有天狼谷修士的喉咙里。
恐惧,已化作冰冷的浆糊,凝固了他们的思维。
他们看到了什么?
谷中最强的体修,纵横北原从无败绩的元婴大能。
被人,一拳。
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拳,连人带金丹,直接打成了虚无。
神魂俱灭。
这不是人。
这是披着人皮的远古凶兽!
“跑——!”
终于,一名魔修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转身就化作一道血光,拼了命地向远方遁去!
这一声尖叫,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
轰!
上百名魔修,如同被捅了窝的马蜂,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逃窜!
战船?法宝?尊严?
在死亡面前,都是**!
他们现在,只想活下去!
然而。
秦战,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想跑?”
他笑了。
那笑容,在漫天逃窜的血光映衬下,灿烂得如同魔神降世。
他的身影,动了。
没有身法,没有领域。
他只是在空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他的步伐不快,甚至有些悠闲,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散步。
但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无论那些魔修如何燃烧精血,如何施展压箱底的遁术秘法,他们与那道缓步而行的身影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拉开,反而……在飞速缩短!
空间,在他的脚下,仿佛成了一张可以任意**的画纸!
“不!你不要过来啊!”
一名离得最近的魔修,眼看着那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自己身后不足百丈之处,吓得肝胆俱裂!
他猛地回身,将手中一柄燃烧着熊熊魔焰的骨刀,灌注了毕生修为,朝着秦战,狠狠地劈了过去!
“给老子死!”
面对这足以劈开山峦的绝命一击。
秦战,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手。
然后,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动作,和拍死一只嗡嗡叫的蚊子,没有任何区别。
啪!
一声清脆至极的爆响。
那柄上品魔器级别的骨刀,在空中,应声碎裂,炸成了漫天齑粉!
而那个出手的魔修,脸上的表情,永远地定格在了惊骇欲绝的那一刻。
一只放大了无数倍,裹胁着无可匹敌之力的手掌,已经覆盖了他的全部视野。
轰!!!
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
那名金丹后期的魔修,连同他身上所有的护身法宝,在那一巴掌之下,**脆利落的,拍成了一蓬血雾。
尸骨无存。
“第一个。”
秦战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清晰地在每一个亡命奔逃的魔修耳边响起。
他的身影,骤然加速!
他不再行走,而是化作了一道穿梭于血光之中的黑色死神!
他像一头冲入了羊圈的猛虎!
每一次出手,都简单到了极致!
一拳。
一脚。
一巴掌。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绚烂的灵光,有的,只是最纯粹,最直接,最野蛮的,暴力!
轰!
一拳。
三名结成战阵的魔修,甚至没看清拳头在哪里,身躯便在半空中,轰然炸开,化作三团浓稠的血雾。
砰!
一脚。
一名驾驭着巨大白骨魔像的魔修,连人带他那坚不可摧的法宝,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生生踹成了漫天碎骨。
嗤!
一记手刀。
一道无形的锋刃横扫而过,十余名魔修的遁光,齐齐在空中一滞,随即,他们的上半身,便与下半身,整齐地分离。
这不是战斗。
这是一场,收割。
鲜血,将这片荒原的天空,染成了妖异的暗红色。
残肢断臂,如下雨般,从空中坠落,在滚烫的黄沙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凄厉的惨叫,绝望的哀嚎,渐渐稀疏,最终,归于死寂。
那些平日里横行霸道,视人命如草芥的天狼谷魔修,在秦战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们引以为傲的魔功,坚固的法宝,悍不畏死的凶性。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成了一个苍白而可笑的笑话。
终于。
秦战停下了脚步。
最后一道血光,在他面前,湮灭。
他立于血雨之中,身上,却滴血未沾。
他抬起头,目光落向那三艘,还静静悬浮在空中的巨大战船。
船上,还剩下一些负责操控法阵的低阶修士。
他们早已被吓破了胆,一个个瘫软在甲板上,屎尿齐流,浑身抖得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他们看着那个浴血而归的魔神,缓缓地,朝着他们,一步步走来。
“别……别杀我!我投降!我什么都给你!我的储物袋!功法!我都给你!”
一名修士彻底崩溃,涕泪横流,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将甲板撞得砰砰作响。
秦战,笑了。
“投降?”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极致的蔑视。
“你们,也配?”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
胸膛,肉眼可见地高高鼓起!
然后,对着那三艘遮天蔽日的战船,发出了一声,震彻天地的咆哮!
“吼——!”
这一声咆哮,没有掀起狂风。
却仿佛,引动了某种天地间最根本的毁灭法则!